沈堅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跟在我身邊，他輕輕坐在我床邊。

我有些煩，只好裝睡。

「姐，姐？」

似乎是確定我真的睡著，他又抬頭看了一眼柜子。

「姐，有時候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開心，有時候又希望你永遠是我姐姐?！?/p>

「怎么辦呢？」

他伸手碰了碰我的臉，卻被門外的動靜打斷離開。

我長出一口氣，只覺得五味雜陳。

中午的時候，族長來家里。

沈玉婷要求族譜上劃掉我的名字，只寫她的名字。

「我想認祖歸宗，不和冒牌貨寫在一起，有錯嗎？」

養(yǎng)母皺起眉頭。

「不行，要寫都寫?！?/p>

我有些詫異，族譜這種大事，沒必要這樣。

養(yǎng)母卻堅持。

「你和婷婷都是我的女兒?！?/p>

她抬手，碰了碰我的臉。

「瑤瑤，媽媽也養(yǎng)了你二十幾年，不能一直委屈你。」

雖然那時候心里一片平靜，但是發(fā)現(xiàn)是在做戲后，還是有點心酸。

午睡時，我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

門剛被推開一道縫。

就聽見沈堅和沈玉婷的對話。

「小點聲行不行？」

沈玉婷有些不開心。

「本來族譜就應該寫我一個人的名字，干嘛偷偷摸摸的。」

「行了，媽媽已經讓步了，不讓瑤瑤姐知道，就不會惹她傷心了?！?/p>

我愣在原地，只覺得荒唐。

沈玉婷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沈堅，你更喜歡哪個姐姐？」

沈堅沒回答，沈玉婷卻步步緊逼。

「那你后悔在泥石流里選我嗎？」

明明已經沒有期待，卻還是忍不住捏緊了門把手。

沈堅過了很久才回答。

「不后悔?！?/p>

「不管重來多少次，我都會選你?！?/p>

「因為你是我親姐姐?！?/p>

很合理，應該是這樣的。

兩個人下樓，我在門口一直站到腳發(fā)麻才走出去。

沒想到剛好和準備離開的他們撞上。

幾個人都有點尷尬。

養(yǎng)母干笑兩聲。

「醒了啊，我要帶婷婷回去掃墓，看你還在睡就沒叫你，你要一起去嗎？」

「不了，媽媽，我有點事?！?/p>

養(yǎng)父看了我一眼。

養(yǎng)母松了口氣。

「好，那你注意安全，出門讓司機送你，我們很快回來?！?/p>

沈堅出去又跑回來。

「姐?！?/p>

「忘帶什么了？」

我沒抬頭。

「設計師已經把圖紙設計好了，我們明天一起把柜子帶回來吧?！?/p>

他笑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只是點頭。

「好，等我回來。」

大門徹底被關上，我看了眼手機。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個小時。

可以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