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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想到這里,我再也顧不上此刻仍在屋內(nèi),開始念誦著“飛行”的咒語。
然后,我終于絕望地發(fā)現(xiàn):我在得到了魔法的力量之后卻又失去了它。
難道是因為我得到它后從未重視過它,所以它就發(fā)脾氣跑掉了?還是它看到誰比我?guī)?,所以棄我而去,去投奔新的主人了?我傻傻地胡思亂想著一切“有可能”的原因,卻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真正的問題所在,只是自怨自艾的責(zé)怪著自己。
“人就是這樣,太過輕易地得到,就不懂得去珍惜,直到失去了以后才后悔莫及?!毙闹虚W過克莉斯姐姐那暗藏的幽怨眼神,我重重地嘆了口氣,卻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失去了什么而嘆息。
“咿呀”一聲,門突然打開了,走進(jìn)來的卻是剛剛已經(jīng)被卡里拉到練武場上的妮婭。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畢竟這里是她的地盤,怎么說也輪不到我這個做客人的呵斥她,雖然我很有這么做的沖動,因為正睡得香甜的緋羽已經(jīng)被吵醒過來了。
見到我不悅的神情,她吐了吐舌頭,退了出去。
細(xì)長輕盈的兩道睫毛微微動了動,緋羽睜開了她迷蒙的睡眼,愣愣地望著我,慢慢的,她烏黑的雙瞳漆上了透明的水霧,在羅密得金色的光芒中帶著一份喜悅的感動,那晶瑩的淚滴卻如斷線珍珠般再也忍不住,一顆一顆,一滴一滴不斷地滑落,染濕了我的胸膛。
一聲輕吟,她霍地?fù)溥M(jìn)我的懷中,劇烈的沖擊重重的刻在我的心間,那一份刻骨銘心的擔(dān)憂眷戀像一顆種子般栽進(jìn)我的心田,瞬間發(fā)芽成長,為我的心撐起了一片天空。
兩只纖細(xì)粉嫩的小手輕輕地捶著我的胸膛,耳中不斷響起她低低的哽咽,“壞蛋壞蛋壞蛋壞蛋——”
小小的拳頭卻重重地敲擊在我的心頭,既有些甜蜜,又有些莫名的苦澀,我終于不再是一個人了啊,無論我到哪里她都會陪著我,伴著我。
不由自主地?fù)Ьo她,我的聲音竟也微微濕潤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千個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我以后都不會再這樣子了!原諒我,好嗎?”
“您要我原諒你什么呢,殿下?”緋羽掙扎著脫出了我的懷抱,咽著淚,迷離地望著我,“您那么高高在上,那么輕易地就將我拋下了,您根本就不在乎我這個卑微的存在——”
“我曾經(jīng)以為您與我是多么的接近,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觸碰到您的光輝,可是——可是,離得越近,傷得越深,羅密得熾熱的火焰只為依莉娜而綻放,其他妄圖靠近的人只有被燒成灰?!?/p>
聲音輕顫著,帶著那深沉至絕望的哀傷,深深地撼動著我的心靈,言不由衷的話語對比適才真情流露時的親密,此刻,兩人的距離竟是如此遙遠(yuǎn)。
不是的。
不是的!
不是的?。?/p>
不是的——
我吶喊著,然而那一刻,我卻發(fā)不出聲音來,心中始終徘徊著的幾道交織著,紛紛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那淡淡紫眸,那淡淡幽香,那淡淡溫柔,如詛咒般緊緊地扼住了我的咽喉,使我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而我,終究只是一顆塵埃——連出現(xiàn)在您夢中的資格都沒有——”
緋羽的最后一句話,重重的敲在我的心間,她掙扎著推開了我的身體,哭泣著向門外跑去。
“就算終將與諸神對抗我也絕不后悔?!本p羽堅定的誓言回蕩在我的心中;
“殿下,您回來了?!蹦莻€白色的雪夜里,那道在宮門外孤單靜立著的身影;
“——羽兒,是很開心的”那個粉紅色的雪夜里,芬芳溢滿了甜蜜。
霍地,那始終糾葛著的一切全部被我拋諸腦后,這一刻里,我的心中被緋羽她那嬌小的身影占據(jù)得滿滿的。
我開口了,在她到達(dá)門的前一刻,我終于開口了,“不是的,羽兒——”
“不是?不是什么?”羽兒沒有回頭,但聲音中的苦澀卻清楚無誤地傳了過來。
“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不是?不是?不是又能怎樣?”緋羽霍地安靜了下來,平靜得恐怖,“殿下,您剛剛醒來,傷勢還不穩(wěn)定,請繼續(xù)休息,緋羽告退?!闭f著,便要離開。
我大急,腦海中急急思考著計策,霍地閃過了一絲靈光。
“如果沒有達(dá)到這一階段的話,斗氣甫一入體,便等于自己打向自己,就我們以前的身體,以我們的實力,可能一瞬間就會把自己給搞死掉?!倍狙赖脑捜玳W電一般出現(xiàn)心頭,眼見得緋羽便要走出門去,我來不及多作考慮,瞬間提起一部分真氣,卻頭一次不是往外釋放,而是以比以往快上數(shù)十倍的速度瞬間逆轉(zhuǎn),體內(nèi)不斷流動著的真氣與我所調(diào)動起來的這一部分真氣在我心念動處的瞬間相碰,感覺就如同被空她那龐大的身軀重重的砸在我胸前一般,喉中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無力的躺回床上。
緋羽在聽到我的呻吟之后果然轉(zhuǎn)身回頭,一看到我胸前觸目驚心的血漬,臉色大變,一臉擔(dān)憂的跑回我的身邊,將我抱在懷里,扶著我坐起,讓我靠在她的肩上,柔柔的青絲垂了下來,熟悉的幽香溢滿心間,手輕撫著我的胸膛,來回地輕推著,眼神中滿是焦急和不知所措。
巨大的沖擊震得我差點當(dāng)場昏迷,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這般厲害,殊不知我分成兩道的真氣性質(zhì)同源,卻被我硬生生的以快了數(shù)十倍的速度瞬間回沖,與原本在體內(nèi)自然運轉(zhuǎn)的真氣驟然相撞,就等若被兩個功力相當(dāng)?shù)氖ゼ壐呤滞瑫r重重打在身上一般,沒有立刻昏死過去,實是因為與毒牙一戰(zhàn)后,意外練成的“神游”使我對精神力量的運用領(lǐng)悟良多,在真氣相撞的瞬間,精神力量同時展開,死死的守住了心神,不然的話,重傷的我估計來不及發(fā)出聲音引起緋羽的注意就得昏死過去,那我可真是悔之不及了。
不管如何,結(jié)局還是不錯的。
我重重的咳嗽兩聲,又吐出了一口鮮血,引起了緋羽的另一聲驚呼,不由得心中苦笑,看來應(yīng)該再補上一句,如果不是我傷得這么重的話。
輕輕拍了拍緋羽冰冷的小手,我懇求道:“羽——咳咳——不要離開我。”
緋羽含著淚,拼命地點頭,早已濕潤了的雙眸充滿了無助、不舍以及擔(dān)憂。
輕輕咳嗽一聲,我躺倒在緋羽的懷中,淡淡幽香纏繞心間,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中,安心而又溫馨。
我知道,緋羽早就不知不覺地,深深地,深深地,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底最深處。
在我心中的位置,她絕不比任何一個人低。甚至,在剛剛,在她即將離我而去的時候,那強烈至令我窒息的心痛,更是清楚地告訴我:她早已是我的心中最重要的存在,無人可以取代。
心中那淡淡的飄忽不去的倩影仍然消散不去,然而緋羽的身影卻越加的清晰深刻起來。
缺失了那部分記憶,也許我的人生就不再完整,但是,如果失去了緋羽,我的人生將不復(fù)存在。
聞著身后緋羽傳來的淡淡幽香,感受著她柔軟嬌嫩的肌膚,我有種將她擁入懷中恣意憐愛的沖動,然而此刻重傷的身軀卻什么也做不到,此刻的我甚至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像是感受到我的心意,緋羽柔順地將手放在我的掌中讓我握緊,同時將我擁得更緊,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軀就這么緊緊地貼在我的背上,燒起了我心頭熊熊的火焰,卻又有一絲冰涼沿著我的脖頸滴下,順著背滑下,帶起一片溫馨安寧。
心中倏地涌起一陣歉疚,幾乎忍不住就要開口要告訴緋羽實情,但是只要一想起如果開口,也許便是永遠(yuǎn)地失去她,我就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來了。
帶著濃濃的歉意與深深的憐愛以及幾千幾萬分的不舍,我的眼睛也漸漸凄迷了,許久不曾見過的液體在我的眼中不斷地打滾,在剛剛那一刻,我心頭涌起的巨大恐懼比與毒牙最后一拼時更甚。
面對死亡,恐懼也只是一閃而逝,我并不害怕死亡,甚至還隱隱的有些期待。但是就在剛才,就在我以為就要永遠(yuǎn)地失去了緋羽的時候,那籠罩心頭的恐懼感覺卻是久久不去,即便在現(xiàn)在仍然不禁讓我感到陣陣后怕。
“這是怎么回事?!”妮婭清脆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驚訝。
緋羽抬起頭來,凄然的望著她,道:“殿下、殿下吐血了——”
妮婭皺了皺秀美的眉頭,似乎是感到迷惑,只聽她自言自語道:“不對啊,亞迪老師說他的身體并無大礙啊,只要休息幾天就會恢復(fù)過來的。而且亞迪老師還說他身體的自我恢復(fù)速度比他所見過的最強壯的人都還要好上好幾倍呢,又怎么可能會吐血呢?”
“咦?”緋羽疑惑地眨了眨溢滿了淚水的朦朧眼瞳,追問道,“真的嗎?”
“亞迪老師是我們學(xué)院最好的人了,他肯定不會說謊的。”似乎是很不滿緋羽竟然敢不相信她的亞迪老師,妮婭有些生氣地道。
然而向來溫柔可人的緋羽卻仿佛沒有注意到她話語中的不滿,只是一個勁地低語著,“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聲音在我的耳邊輕輕響起,卻在我的心中不斷的盤旋著,閉上眼,頭微微側(cè)傾,埋進(jìn)緋羽懷里,淡淡的清香,不愿她發(fā)現(xiàn)我眼中再也忍不住的淚滴。
妮婭睜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緋羽不以為意的將我抱得更緊了些,讓我的頭緊緊地貼著她的肩膀。
“你——你們——”妮婭呢喃了兩句,臉上陣紅陣白,忽然掩面跑了出去。
卡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妮婭,你慌慌張張的干什么?”
疑惑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卡里尷尬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什么都沒看見!我走了,你們繼續(xù),繼續(xù)?!?/p>
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
屋內(nèi),終于只剩下我和緋羽。
雖然沒有抬頭,但心神的感應(yīng)早已將一切清楚地告知于我。緋羽像是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出現(xiàn)和消失一般,矛盾的目光始終不離開我的左右,雙眸中那真摯深厚的感情濃烈得將我整個人都給淹沒了。
雖然這一招“自殘”將緋羽暫時騙了回來,但還是要想辦法解開她的心結(jié)才能以絕后患,我可不想再給自己這么來一下。
但是緋羽到底是為了什么會這么傷心呢?我一直昏迷不醒啊,又怎么能可能會傷到她的心呢?
突然,我全身一震,終于猜到緋羽為什么會傷心欲絕了,再仔細(xì)回想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我終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沒有抬起頭來,我的聲音卻在房間中清楚地回響起來,“羽兒,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再丟下你自己一個人去冒險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嗯?!本p羽哽咽著回答著我,淚水卻仍然不停地流,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羽兒,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我一字一字的重重說道,頓了頓,我不由自主地又道,“我自己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你便早已經(jīng)住進(jìn)我的心里,早已經(jīng)成為我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了——”
緋羽呆呆的愣住了,旋即,淚水卻更加洶涌起來。
迷離著,似乎是在對她說,卻更像是對我自己說,“我在夢中喊著克莉斯姐姐的名字,喊著其他的誰、誰、誰,都不重要。知道我為什么獨獨沒有喊道你的名字嗎?小傻瓜啊,那是因為你早已占據(jù)了我的存在,早已經(jīng)深深融進(jìn)我的生命之中。離開了你,我的生命也將不復(fù)存在。
“你知道嗎?沒有呼喚你的名字,是因為我清楚地知道,你,就在我的身邊,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在我的身邊!我不會,也絕不允許你離開我,哪怕只有你的人、你的心,哪怕只有一會兒。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完完整整徹徹底底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屬于我!永遠(yuǎn)!
“誰也別想搶走你,誰也別想搶走你!哪怕是那天上諸神、魔界群魔,只要他敢打你的主意,我就要他后悔曾經(jīng)活在這個世界上!即便是有一天你要離開我,我也會將你搶回來,一次,一次,你逃一次,我就抓一次。我要將你套上鎖鏈,綁在我的身邊,不許你離開我!半步也不許!一刻也不許!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永遠(yuǎn)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是我的!”一口氣說完心中徘徊已久的心聲,我忍不住又輕輕的咳嗽起來。
“你好霸道?!本p羽愣愣地聽著我的誓言,終于破涕為笑,輕輕推撫著我的背,微嗔道,“人家不喜歡你,你也要把我鎖在身邊嗎?”
“那你不喜歡我嗎?”我反問道,輕輕地化解了緋羽的嬌嗔,心中歡喜,緋羽終于重露笑顏了。
陰霾散去,只是我的處境卻并沒有因此而改變多少。
玉人情深,此刻暖玉溫香在懷,我卻開始清楚地感受到緋羽那動人的巨大誘惑力,輕易地攻破我此刻脆弱無比的心防,我不由自主地輕輕蹭著,像是討好主人的小狗。如果不是此刻我全身實在是酥軟無力,搞不好我會馬上把懷中佳人給當(dāng)場吃掉。
心情回復(fù)的緋羽立刻就感受到我不老實的舉動了,想推開我卻又擔(dān)憂我的傷勢,臉上神色變換,終究還是擔(dān)心超過了對我趁機(jī)輕薄的惱怒,她反而把我摟得更緊了些好方便我占便宜,然而羞煞了的小臉卻紅得滴出血來。
一股熟悉的沁香傳至鼻尖,然而此刻我卻清楚地知道,我深愛著緋羽,只因為她就是她而愛著她,不管她的過去是怎樣未來又會如何。
我知道,我愛她。
輕輕地舐咬著緋羽的耳垂,感覺到貼緊我的嬌軀瞬間變得僵硬,我害怕地停了下來,微微抬起頭來,偷偷看著緋羽的反應(yīng)。
卻見緋羽媚眼如絲,雙眸中充滿了迷離的情絲,雙頰秀紅欲滴,顯然不堪我的輕佻,經(jīng)受不住我的突然“襲擊”。
我猶豫了下,不知該不該繼續(xù),既舍不得放棄這么動人的大餐,又擔(dān)心會惹惱了緋羽,雖然明知道緋羽最終還是不會離我而去,但是我更加無法容忍彼此心的遙遠(yuǎn)。
正當(dāng)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緋羽霍地低下頭來,那雙飽滿紅潤的櫻唇就這么印上了我的唇,香甜滑膩的味道侵入了我的喉間,我的大腦霍地停下了所有的思考,專心致志的品嘗著這人世間第一美味。
然而,身體之間的觸感卻不斷地分去我的注意力,那不斷起伏的急促呼吸帶動著一陣一陣的輕觸輕分,若即若離的感覺讓我不自覺地往緋羽懷中擠了擠,卻帶起緋羽的一聲低吟,濃濃的鼻音,將我的心神整個兒燃燒起來。
“嘭嘭嘭?!蓖蝗豁懫鸬那瞄T聲驚醒了沉浸在銷魂溫存中的我,我盡全身力氣用僅存的理智說道:“羽兒,有人來了?!?/p>
緋羽身體微微一顫,終于反應(yīng)過來,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臉上紅潮尤在,原本清純的臉上又添上了一絲動人的嫵媚,更是嬌艷欲滴,看得我不由又是一陣心中大動,暗暗打定主意:等傷一好,我一定要馬上吃掉這個迷死人不陪命的小妖精。
緋羽將我扶起坐好,微微地嗔了我一眼,似在責(zé)怪我不顧白天黑夜就對她輕薄,怕惹惱了剛剛回復(fù)了心情的緋羽,我無辜的眼神只能往心里吞。
緋羽理了理略微凌亂的衣衫,又幫我整理了下,深深呼吸,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呼吸,這才說道:“請進(jìn)?!?/p>
探頭進(jìn)來的是卡里,憨厚的臉上一片通紅,顯然是不堪我們的“激情”。小心的打量了屋內(nèi)的情況,他大大地嘆了口氣,這才走進(jìn)來,而他身后赫然是滿面寒霜的妮婭,只是她不是走了嗎?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難道“自殘”了這么一下,我的功力竟然退步到這種地步了嗎?
卡里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聳了聳肩,作了個我也沒有辦法的動作,我同情的點了點頭,有這么個任性刁蠻的妹妹,卡里他還真是夠辛苦的。
沒有理會妮婭冷得凍死人的臉孔,我淡淡地說道:“請坐?!比藚s仍賴在緋羽的懷中,手緊緊地握著緋羽的小手,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
“你!”妮婭臉色一變便要大發(fā)嬌嗔,卡里眼疾手快地將她攔住了,搶先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伸手拉著一臉氣呼呼的妮婭在桌子旁坐下。
沉默良久,卡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于還是由他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好些了嗎?”
對這個相交不深,而再見到我跟毒牙那么恐怖的一面之后,卻仍肯收留我們的人,我有著說不出的感激。正因為身在其中,所以我清楚地知道,我跟毒牙的那一戰(zhàn)有多么的可怕,普通人在見到那般慘烈的畫面之后沒有立即把我們當(dāng)成魔鬼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不錯的了。更別說,收留照顧受傷昏迷的我們,估計正常一點的人都會把我們給解決掉已絕后患吧,即便我們曾經(jīng)救過他,但頂多把我們丟在那邊任我們自生自滅已經(jīng)算很不錯的了。
但是,他沒有。
如果只有我的話,也許我仍會感激他,但卻絕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
因為緋羽。
昏迷的我跟毒牙,如果不是卡里將我們帶回來的啊,緋羽肯定也會陪著我的,但是嬌弱如她,又怎能在荒野外獨自生存,更何況還要照顧我這么個昏迷不醒的人呢。
也許,等不到我蘇醒過來,緋羽便出事了。只因此,我深深感激卡里的信任。
聽到他的問話,不由想到了剛才的那一擊,我苦笑著點了點頭。
“怎么?”卡里似乎是察覺到我笑容中的苦澀,追問道。
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解釋,頓了頓,望了望我心愛的小緋羽,轉(zhuǎn)頭對卡里衷心地道:“謝謝。”
“沒什么,這是我答應(yīng)過你的?!笨ɡ镆矒u了搖頭,爽朗笑道,“如果我不這么做的話,我的好妹妹還不把我給拆了啊。哎??!”
卻是滿臉紅暈的妮婭掐在他的腰上,對這種深具恐怖戰(zhàn)斗力的攻擊我同樣熟識,同情的眼神尚來不及遞出,我的腰間同一位置已傳來同樣的痛楚,只不過我的明顯要輕上許多。
求饒的望著緋羽“狠狠”的眼神,緋羽輕“哼”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但是我卻感覺到腰間的痛楚已經(jīng)變成了輕輕的推拿,無比舒爽。
再加上有一個明顯的比較在我的對面晃悠著,我更加深切地體會到緋羽的溫柔體貼,暗暗慶幸自己的選擇真是英明。
想著想著,看著仍在受苦的卡里,我不由露出了笑意,卻不同于之前的苦笑,全然發(fā)自真心。
卡里“幽怨”地瞪了我一眼,我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忙轉(zhuǎn)移話題,將女孩們的注意力移開,“你們不是說要回來參加那個什么,呃,學(xué)院武會,那個,開完了嗎?”
“是回來加油啦!”妮婭扁著嘴,滿臉不高興的樣子與她的年齡絕對不相符合,現(xiàn)在的她更像是緋羽這個年紀(jì)的小女孩兒,“都沒注意聽人家說話。”
“咳咳”我重重地咳嗽兩聲,阻止了她接下去可能愈發(fā)嬌嗔的話語,因為我已經(jīng)清楚地感覺到腰間的小手開始漸漸地用力了,“那,那個學(xué)院武會完了嗎?我想帶羽兒去湊湊熱鬧,不知可不可以?”
其實我要去哪里又何須向誰說明,又何須向誰詢問,但此刻緋羽柔柔的細(xì)手正在我的腰間輕輕作勢,保受驚嚇的我只好拋出香餌,先穩(wěn)住她再說,最不濟(jì)學(xué)院武會已完,但那就不是我的錯了,緋羽也不能怪我了吧,嘿嘿,奸笑兩聲先。
誰知得到的答案卻是出人意料之外,卻聽卡里說道:“學(xué)院武會延期舉行?!?/p>
“哦?”挑了挑眉毛,我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卡里一臉沉重,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整理思路,良久,他終于開口說話了:“我們遲到了將近一個月,原本往年這個時候,學(xué)院武會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然而今年竟然卻還沒有開始?!?/p>
“哦?”我詫異地道,同時心中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這么嚴(yán)重,竟然使得學(xué)院武會延遲了一個月仍未開始,要知道來參加的人可是集中了幾乎全大陸的青年精英啊。當(dāng)然那是與普通人相比啦,不過像我跟毒牙在這種年齡段強得這么變態(tài)的也沒有多少個啦。
“妮婭姐姐,你怎么了?”緋羽突然開口說道,我這才想起,好像從剛才開始,妮婭就沒有開過口。順著緋羽的目光望去,我卻不由得嚇了一跳。
妮婭的臉上寫滿了驚恐,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一般,我不禁感到深深疑惑,到底是什么東西可以將她這樣一個實力不弱的劍士嚇成這種樣子呢?
“惡魔!那肯定是惡魔干的!是惡魔!”妮婭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目光中充滿了仇恨卻又滿是驚恐,無法掩飾的恐懼。
“惡魔?”皺了皺眉,我下意識地重復(fù)道,抬起頭來,望向卡里,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清楚的答案,情緒激動的妮婭只是“惡魔惡魔”的叫,根本無助于我了解事情的始末。
卡里正手忙腳亂地安慰妮婭,等到妮婭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些,他這才轉(zhuǎn)過頭來,沉聲道:“那家伙真不是人!”
“哦?!”我已經(jīng)由訝異升為好奇,雖然認(rèn)識不久,但我已知道,卡里與妮婭不同,是一個極為憨厚樸實的人,能讓這樣子的一個人這么評定的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物呢?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卡里沉聲道:“這件事我也是三天前回來時才聽學(xué)院的老師說的,所以許多細(xì)節(jié)部分我也不是很清楚?!?/p>
我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同時示意他繼續(xù)。
“這件事情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那時候——”
走在天夢的街道上,自然地比較著我所去過的兩個國家的都城。
與意維坦那種讓人看起來溫暖的柔式風(fēng)格完全不同,金碧輝煌的建筑群們組成了我現(xiàn)在所在的第一大道,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排列在兩旁的是高低不一的大小樓房,然而高度的錯落非但沒有絲毫影響到我建筑群的整體美感,反因此而使得整條第一大道上的建筑物們自然而然的融成一個整體,不分彼此。
羅密得暖暖的光芒毫不吝嗇地灑在這片光明神所眷顧的土地上,高聳的建筑拉出長長的影子卻將天夢的一角籠罩在陰影之中。
緩緩地向前走著,緋羽就伴在我的身旁,靜靜的,不說話,微微縮在我的懷中,好奇地往四周打量著,清麗的小臉上閃著動人心魄的紅暈,引來了不少路人側(cè)目,璇又躲進(jìn)我的懷里,似乎是想要尋求安全,卻又忍不住偷偷的望著四周。對這個從未離開過意維坦甚至從未離開過布雷的女孩來說,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稀奇,吸引著她幼小好奇的心。
當(dāng)然,人們視線所至,更多的并不是對她的容貌,畢竟緋羽雖然清秀可人,但畢竟年幼,又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絕世尤物,怎么也不可能吸引到這么多人吧。顯然他們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她身上的衣服——那來自與雅特截然不同的意維坦人的傳統(tǒng)服飾。
意維坦的服飾正如同意維坦所信奉的女神一般,水藍(lán)色的曲線柔和,溫暖,卻又充滿了夢幻氣息,女孩子的衣服尤其如此。難怪說意維坦的女孩都是男人的女神,看來這衣服的功勞不可磨滅。
而天夢的衣服穿著則正如同他們的建筑風(fēng)格一般充滿了華麗的色彩,即便是平民百姓,身上所穿衣料等級差別巨大,但甚至連衣襟上的每一顆扣子的式樣都無不透著一股貴氣,
也許,這便是兩國最大的不同吧,畢竟雅特的前身是曾經(jīng)一統(tǒng)大陸的雪舞帝國啊,心中輕輕嘆息道,轉(zhuǎn)念又想,不過相較起來,我還是更喜歡意維坦。
天夢的繁華讓我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厭煩,卻完全不知是何原因。無奈的嘆了口氣,在緋羽的扶持下,繼續(xù)逛著,腰間兩柄劍,一青一銀,閃著光兒。
逛街也許真的是女孩子天生的興趣,我想起當(dāng)我?guī)еp羽出來逛街時,卡里他看我的眼神簡直跟看我去送死沒多大的區(qū)別。那時候我還嗤之以鼻,我溫柔可人的緋羽怎么可能會跟那些普通女孩子一般呢?
結(jié)果事實證明,我錯了。
我又一次低估了女孩在某些事情上的堅持和狂熱。
女孩子在逛街上的愛好是天生的,即便再溫柔體貼的女孩在這種時候也是同一個模樣,更何況是從未領(lǐng)略過這種樂趣的緋羽了。還好緋羽還是很懂事的,再加上那些興趣盎然的眼神也讓緋羽不敢離我太遠(yuǎn),只是不斷地穿梭在道路的兩旁還真不是一般的累啊。
算了,唉,難得緋羽這么開心,累點也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接下去的日子里她要暫時留在學(xué)院中以策萬全,今天就讓她多玩一會兒吧。
回想起卡里的話,再想起那慘不忍睹的場面,我的喉間便不自覺地涌起酸液,差點當(dāng)場吐出來。
的確不是人干的!
“畜牲!禽獸不如的東西!”當(dāng)真正見到面前那五具女孩的尸體時,我竟忍不住也像妮婭先前一樣狠狠地大聲咒罵著,同時心里暗暗感謝卡里剛剛阻止了我將緋羽留在屋外,沒有讓她進(jìn)來,這里的情形若讓緋羽見了必然會使她的一生都留下陰影。
卡里就站在我的身旁,面色冷得像是冬日里的冰山,手緊握成拳,憨厚的臉上布滿了殺氣。
五個女孩的只剩下臉還算是比較完整,其他的部位上布滿了一道一道的傷痕,青色的傷痕、紅色的傷痕、黑色的傷痕,交織著她們最后的絕望,像是向我們無聲的控訴著她們曾遭受過的一切,她們僅存的所有,只有驚懼。
無論是她們原來有著什么顏色的眼瞳,當(dāng)我所見到時只剩下一雙血色的雙眼,里面只有她們剩下來的怨恨,深沉至絕望的怨恨,滲出的血淚凝結(jié)成她們留在世上最后的遺言。而卡里剛剛所說的話在我的腦海中再次響起。
“當(dāng)?shù)谝粋€女孩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樣子了,那是一個月前,學(xué)院比武大會召開的前一天。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憤怒,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當(dāng)時各學(xué)院的反應(yīng)了。
“對方特地挑了這么個時間做出了這種殘暴至天人共憤的事,根本就是直接向大陸諸學(xué)院挑戰(zhàn)了,這已經(jīng)不是‘狂妄’便可以形容的了。
“幾乎就在同時,各學(xué)院的領(lǐng)隊人馬上達(dá)成了共識,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兇手,于是決定暫緩學(xué)院武會,組建‘獵殺小隊’,集合了各學(xué)院的所有原本準(zhǔn)備參加武會的精英,由學(xué)院的老師帶隊出發(fā)搜捕對方,并通知了天夢官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集結(jié)了這么強大的力量,原以為已經(jīng)足夠?qū)Ω秾Ψ搅?,然而我們錯了,錯得非常厲害。而犯錯的代價就是我們再一次的失去了我們的一名伙伴。
“各學(xué)院被徹底激怒了,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挑釁了,對方在我們?nèi)ψ凡端臅r候卻又一次的奪走我們伙伴的生命,這是赤裸裸地踐踏我們的尊嚴(yán)。學(xué)院精英盡出,勢要將這個膽敢犯下如此惡行的兇手拿下。
“但是,我們?nèi)允堑凸懒怂瑢W(xué)院精英盡出,學(xué)院內(nèi)的防御力降到了極點,但自學(xué)院落成后,從未曾有人敢前來撒野,更何況這一次這里集結(jié)了全大陸學(xué)院的精英。
“每個人都是這么想的吧?結(jié)果呢?結(jié)果呢!結(jié)果是她——莉莉絲,一個連稍微重點的劍都舉不起來的柔弱女孩,就這么!就這么——”卡里鐵青著臉,劇烈的喘著粗氣,妮婭掩著臉輕輕的哭泣著,緋羽忍不住輕輕的捂住了她的小口。
“三天,短短的三天內(nèi),學(xué)院失去了三個學(xué)生,莉莉絲、莉莉絲她甚至就在自己的學(xué)院里,在自己的房間里,被——”卡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早已空著的茶杯放到了嘴邊,卻發(fā)現(xiàn)沒有水,放下接著道,“學(xué)院的高層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對方心思縝密,計劃周詳,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人物。院長將事情始末全部報上予陛下知曉,皇帝陛下大為震驚,下令守衛(wèi)天夢的第一禁衛(wèi)軍全力協(xié)助我們?!?/p>
說到這里,卡里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又一次將茶杯移動,手在半空中,卻劇烈的抖動起來了,“就是在這么嚴(yán)密的情況下,還是有人出事了,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發(fā)生的,就仿佛他從虛空中走出來,行兇完后又自虛空中消失一般。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現(xiàn)的,也沒有知道他是何時出現(xiàn)的,甚至我們連他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就像是個來去無影的惡魔,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取走他所需要的一切,這才從容的離去,而我們,甚至連他的一片影子都沒見到。”
來去無影?我又想起了這個在剛剛聽到卡里所說的話之后所自然涌起的詞。雖然卡里只是無奈的自嘲,但是我卻總覺得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渺小的我們所能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即便是整個人類所知曉的一切對這整個世界來說仍只是極小的一部分,更何況人類的許多知識仍只是掌握在極其稀少的一些人少里,比如魔法師。
魔法師?!我的心里倏然掠過這個驚人的答案,然而越想?yún)s越覺得大有可能,魔法世界里那么多神秘莫測的事情,又豈是世人所能想象的。正如我在學(xué)會“飛行”之前從未相像過我能像鳥兒一般在空中自由的翱翔,誰又能知道沒有讓人可以來去無蹤的魔法呢?
但是,很自然的我便想到了接下來的問題,那就是有什么理由魔法師要與學(xué)院為敵呢?如果是為了對付學(xué)院,他直接發(fā)動幾個大型魔法將學(xué)院給直接夷為平地不是更容易得多嗎?他為什么要殺害那些無辜的學(xué)員呢?為什么非要用這么殘忍至極的手法?只是為了威懾?還是恐嚇?如果是,又是為了什么?
無論怎么想,似乎都有問題也,身邊傳來噼啪作響的聲音,轉(zhuǎn)眼看去卻是卡里如剛才一般,拳頭握得通紅,心思回到了剛才。
“不論是學(xué)院,還是第一禁衛(wèi)軍,都仿佛被對方直接扇了一個耳光,校方根官方緊密無間的合作起來,聯(lián)手封鎖了整個天夢,但由于事關(guān)重大,且泄露出去的話,必然會引起普通市民的恐慌。所以這件事暫時仍只有校方跟官方知道,但是學(xué)生們與禁衛(wèi)軍那掩飾不住的殺氣和恐懼,早晚有一天會完蛋。
“但他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怎么樣也無法找到他的絲毫蹤跡,而就在禁衛(wèi)軍漸漸恢復(fù)日常工作的時候,他卻再一次出現(xiàn)了。而這一次,就在我們回來的那一天。”
這樣子做有對他什么好處呢?
最簡單最容易預(yù)見的答案便是天夢大亂,老百姓們成日活在死亡的陰影之下,貴族們也無從幸免。我的心里瞬間閃過這樣子的判斷,仿佛這種結(jié)果才是對方真正想要的目的似的。全然不知自己為何會立刻作出這種政治意義濃厚的推測,我單純地想著。
“到底是誰!”卡里低低的吼聲中充滿了痛楚,將我從沉思的深淵中拉回了現(xiàn)實,雖在冬季,但尸體已開始發(fā)臭。忍住了想吐的yu望,我上前仔細(xì)地檢查她們的傷口,不管兇手是誰,這種手法太殘忍了。
而且這種沒有意義的無差別屠殺無辜的做法,實在令我無法茍同,但這仍構(gòu)不成我出手的理由。
卡里幫過我,所以這次我?guī)退?/p>
走出那間令我?guī)缀踔舷⒌姆块g,我大口地喘著氣,簡單的調(diào)息過后,我的身體只回復(fù)了一點力氣便跟著卡里來到這里了,屋子里難聞的味道令早已習(xí)慣緋羽甜蜜沁香的我格外難以忍受,運轉(zhuǎn)緩慢得幾乎停止了的真氣不足以維持我長時間的憋氣,所以幾乎是一出門,我便再也忍不住地大口喘息起來,同時心里暗暗咒罵:又多了一條出手的理由了,竟然害我受這種苦,我一定要把他抓出來大卸八塊,拿去了喂狗。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卡里焦急地望著我,緊張地等著我的回答。
我皺了皺眉頭,思考著,良久,我緩緩說道:“我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你放心,我說過要幫你他就一定跑不了?!?/p>
卡里緊皺著雙眉,顯然對這樣子的回答不滿意。
我也知道這樣子簡單到幾乎沒說的回答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但我也沒有解釋,只是勸慰道(順便是陷害某人,誰叫他害得我現(xiàn)在這樣半生不死的——雖然真正受傷的原因不是這個——):“至于那些傷口,我看不出來,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出來,至少我就知道一個人有很大的可能可以看得出來?!?/p>
“誰?”卡里的眼里重新燃起了亮光。
“沒事跟我打得兩敗俱傷的那個混蛋!”我扔出來這句回答,轉(zhuǎn)身往房里走去。我需要好好地打坐調(diào)息恢復(fù)一下,否則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即便遇上了兇手也是給他做花肥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