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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面對著一群兇惡狂徒的包圍和絡(luò)腮胡壯漢的要挾,少女依舊是淡然的沉默。
他們的目標(biāo),不是他。
那么…
初五的眼眶陡然睜大,還未來得及下達命令,就見少女開始以極快的身形出手攻擊周圍的人們。
她連個兵器都沒有,瞬息間卻有同伴的脖子被擰斷,亦或是身體被猛烈打擊后大口吐著鮮血倒地。轉(zhuǎn)眼間,客棧中站立的人逐漸變少,躺在地上的尸體則越來越多。
“徹!”僅存的經(jīng)驗讓初五知道,現(xiàn)在思考什么都沒用,跑就是唯一能做的。
那一聲話音還未落,悸伸手一揮,看不見的氣流疾沖而去,就在初五三兩步要抵達出口的一寸之間,那方才剛被撞開的大門再一次緊緊閉合。
下一刻,余光中一個同伴的身體被狠狠扔來碰撞在門上,初五從頸間感受到,正在被一種柔軟的觸感所拿捏。
“住手!”
骨頭在快要撕裂的一瞬間停止,悸收回了扼住男人命脈的手,留給他將來未知的厄運。
“閣下好身手?!眱e幸拿回一命,初五不再有方才強勢的氣焰,他不敢回頭,等待著給那女人做指令的聲音為他定下判決。
他從未見過有如此實力的人,還是個女人,極度的懸殊之下他居然拿回了些理智,很快就判斷出在他所知中沒有能與此女匹敵的人物。
衛(wèi)辰玨來到跟前,讓這壯漢轉(zhuǎn)過身來。
“你出身行五。”他說道。話音剛落,就見面前之人的眼睛不起眼地顫動了幾下。
初五沒有說話,一副要殺要刮隨他們便的樣子。
衛(wèi)辰玨沒有著急,而是繼續(xù)說道:“也不僅是你,他們中的好幾個,都是行五出身?!?/p>
初五緊緊盯著衛(wèi)辰玨,“閣下高抬了,草民幾個不過是日子混不下去只能打家劫舍的莽夫,哪里攀得起那些軍爺。”
“是嗎?”衛(wèi)辰玨笑了笑,“你渾身上下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窮酸氣,這個,”他指向初五的佩刀,伸手迅速抽出了一截,“刀不錯,鍛造時用的是精鐵。官署的冶場鍛造軍械都會配統(tǒng)一的紋飾以分辨輜重,怎么,你們打家劫舍都劫到軍營去了?”
“以前官府派兵剿匪時被我們扣下的罷了?!彼廊回撚珙B抗。
“你們扣了兵器也扣了人吧,扣下的人還教你們軍營練兵的招式?”
初五頓時倒吸一口氣。
“說!你們究竟隸屬于哪支軍營!”
他雙眸瞪去,威嚴(yán)的氣勢令初五忍不住流下豆大的汗水,“大人饒命,我等不過是逃兵。戰(zhàn)場上死的兄弟太多了,我們實在不敢繼續(xù)賣命這才流亡逃竄,又怕禍及家人,才當(dāng)起了山匪?!?/p>
衛(wèi)辰玨卻一腳蹬在了他的膝蓋上,把他踹跪在地,“還敢說謊,這么多的逃兵還能不被發(fā)現(xiàn),晉東軍會容忍你們在一方作威作福?”
“我們不是…”
“夜半深更數(shù)人舉火把在街上肆意疾行也不見有人制止,邱縣縣衙也和你們沆瀣一氣了吧?!?/p>
“......”
“他們敢明目張膽放任你們就是不怕被上官察覺,怎么,邱縣所屬的章豫府也跟你們同流合污?”
他伸手捏住初五的下巴,迫使他的臉抬了起來,湊近低聲說道:“晉東軍為了漁民百姓,手伸得真長啊。”
初五狠狠瞪著他,那兇惡的眼神讓衛(wèi)辰玨明白,他剛才的一番猜測基本都中了。
“帶路去你們的老巢?!?/p>
霎那間,壯漢一陣抽搐,嘴角流下烏黑的血液。
“什么,”衛(wèi)辰玨猛然覺察不對,硬生生掰開他的下顎,卻是為時已晚,初五翻著白眼,身體伴隨著重量沉沉倒下。
悸有些茫然,她還沒見過那些觸及自己身上災(zāi)厄詛咒的人都是怎么死的,但她曾經(jīng)有看到過那些接近了神明大人的人,看著他們是如何一步步被厄運帶向死亡的,不應(yīng)該這么快才對。
“為什么…”腦海中的疑惑讓她忍不住說出了聲。
即使聲音很微弱,還是被衛(wèi)辰玨捕捉到了,目光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才說道:“齒間藏了毒,他咬破了毒包,間刻斃命?!?/p>
蔣云朝不解道:“你不是懷疑他出身行五,但…兵將不至于會這種手段吧?”
沒錯,這是屬于殺手、暗衛(wèi)、死侍這一類人的招數(shù),正規(guī)行五的戰(zhàn)士不需要訓(xùn)練這些。
“應(yīng)該沒錯,他方才握刀的姿勢明顯是官軍的手法,還有他的指揮和判斷力,最低也應(yīng)該是個百戶長。”但衛(wèi)辰玨確實沒想明白,為什么一個士兵會齒間藏毒這種手段。
“難道他成為山匪另有原因?”
衛(wèi)辰玨搖了搖頭,“若他跟山匪不是一伙,帶我們?nèi)シ苏瘮嚋喫秩绾?,此事另有蹊蹺?!彼挚戳艘蝗ι戏降奈葑樱F(xiàn)在麻煩的還有邱縣官府和這些住店的賓客。
他之所以要求去匪寨,除了懷疑晉東軍的目的,想看看能不能以此查探晉東軍內(nèi)部的消息外,也是因為他們的身份,幾個不知名的外地人一來就殺光了二十多個山匪,必然會有人懷疑他們的來歷。
他必須表現(xiàn)出剛才的氣勢,讓那些人和山匪一樣都以為自己是私服出訪查探的官吏,才能達到掩人耳目,不暴露自己一行逃犯身份的目的。
“官、官爺?!惫黄淙?,那躲在一旁擔(dān)心受怕了很久的店伙計也覺得他們是官差,樓上則傳來一道道開門聲。
事已至此,不妨讓他好好利用一番,衛(wèi)辰玨看向店伙計,“他們以前也像這樣,明目張膽打劫來到邱縣的旅人?”
“這…”店伙計遲疑著。
“不用擔(dān)心,今天來的人都死了。”蔣云朝安慰道。
片刻猶豫后,伙計才慢慢說道:“也、也不是所有,他們分人,看到身上富裕的或者…”他看了眼悸,方才的交手讓他對眼前的少女也產(chǎn)生了深刻的恐懼,只一眼就迅速移開目光,“或者一些妙齡女子,才會劫財,但好像甚少有劫人?!?/p>
“那平時呢?”蔣云朝問的是山匪對邱縣人的行為。
“平時…他們每十天會在縣里挨家挨戶收錢,說是交保錢。”
蔣云朝差點氣笑出來,“官府呢?”
伙計一臉的無奈,“官差哪里管這個。以前說有山匪,官府就派人去剿,但從來沒個結(jié)果,反倒是那些報案的人都離奇喪命了,日子一久,哪還有人敢報官,沒人報,官差自然也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