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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屋里暖意融融,梅寒煙和宋槿柔慢悠悠的磕著瓜子。
柳媽媽看了一眼屋外的情形忍不住提醒:“夫人,晚上溫度低,又下著大雪,二小姐跪在院里若是凍傷了可沒法同老爺和老太太交代啊。”
梅寒煙卻是不在意:“無妨,沒人比我更了解她了,再嘴硬也就是這一時(shí)的,若是真的冷了她不會硬扛著的?!?/p>
“可是夫人,奴婢覺得這件事兒當(dāng)中許是有什么誤會,二小姐應(yīng)當(dāng)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不若再好好查查,萬一要是......”
“柳媽媽,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p>
宋槿柔接了話。
“這月玫院都是咱們的人,總不至于有人監(jiān)守自盜吧,宋云歸今日匆匆來了又匆匆走了,定然是心虛?!?/p>
梅寒煙擺擺手:“罷了,是真是假都無所謂,云歸這丫頭從落水后就像變了個(gè)人似的,也該敲打一番了,夜深了,柔兒也回去休息吧?!?/p>
屋外大雪紛飛。
宋云歸跪在地上看著屋內(nèi)燈火通明卻無一絲向往。
她知道,那從不是屬于她的溫暖。
一夜大雪飄零,晨起的下人看見落成雪人的宋云歸慌忙去尋梅寒煙。
梅寒煙尚在迷糊中,聽見下人的話猛的一個(gè)激靈。
“你們昨晚為何沒人提醒我?”
她昨天晚上只想著的讓宋云歸知道知道厲害,往后不敢再同她唱反調(diào),萬萬沒想到自己睡著了宋云歸竟跪了一夜。
“這都不重要,昨天晚上老爺去了宮里議事,如今該是要回來了?!绷鴭寢屵B忙提醒。
“對對,趕緊,先把二小姐送回紹梨院?!?/p>
話音才落屋外就傳來宋懷急切的呼喚。
“云兒,云兒,快叫大夫?!?/p>
延松院。
宋懷神色陰沉的等在外間,梅寒煙和宋槿柔心虛的立在一旁。
屋里的炭火熱的脊背都冒出了汗水。
宋槿柔幾次想提都被梅寒煙攔了回去。
“老爺,都怪我一時(shí)心急失了分寸?!?/p>
梅寒煙說到最后自己都不敢大聲。
如何沒了分寸才敢讓自己的女兒大雪天跪上一夜。
“她是你親女兒,你這是要活活凍死她啊?!?/p>
宋懷陡然暴怒的聲音嚇得梅寒煙一顫。
“我宋懷在官場面對那么些爾虞我詐尚能護(hù)的了宋家,可在這小小內(nèi)宅里卻護(hù)不得我自己的女兒,傳揚(yáng)出去怕是要讓著京城的人都笑掉大牙去?!?/p>
宋槿柔從未見過宋懷發(fā)過如此大的脾氣,嚇得只敢緊緊的抓著梅寒煙的衣袖。
“我自然知道她是我的親女兒,可丟的可是宮里賜下來的東珠,若是遺失尋不回來于宋家而言可是大罪?!?/p>
“一顆東珠,圣上賜下來便是府上的榮耀,云歸是我宋家的嫡出小姐,她縱是拿去看看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宋懷氣上心頭根本理不清說話的邏輯。
外頭進(jìn)來小廝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何事?”
宋懷舒了一口氣沉聲問道。
“老爺,二皇子和宣平侯世子來了,說有要事和您商量。還有唐公子也來了,說是來看二小姐的?!?/p>
宋懷沉吟片刻:“請他們到前廳等候?!?/p>
小廝神色為難:“老爺,貴客已經(jīng)在院外了?!?/p>
平日朝中有人來都是到延松院來招待。
門房的人并不知情,所以還是將人領(lǐng)了過來。
“老爺,不若把云歸先送到月玫院去吧,家丑不可外揚(yáng)?!?/p>
梅寒煙想著把宋云歸帶到她的地盤,她再裝裝樣子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宋懷此時(shí)根本不給她這個(gè)機(jī)會。
想到宋云歸那毫無血色的面孔他心都在發(fā)顫,哪里還能把宋云歸交給她。
“家中若是鬧出人命便是要到衙門去分說的,還怕什么家丑。”
宋懷起身整理衣衫:“照顧好二小姐,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靠近,大夫診治的情況親自來向我稟明?!?/p>
慕容晏瞧著丫鬟門端了一盆又一盆的熱水很是不解。
這大清早的,難不成是要沐???
他這么想也就真這么問了。
宋懷嘆息一聲:“是小女云歸出了點(diǎn)狀況,此時(shí)在我院中休息。”
“云歸怎么了?可是生病了嗎?”唐知翊急忙問道。
“是啊,不若請個(gè)太醫(yī)來瞧瞧。”
慕容晏話是和宋懷說的,眼神卻掃向了唐辰安。
唐辰安垂眸把玩著腰間玉佩的流蘇,倒是看不出來什么情緒。
“多謝殿下和唐公子關(guān)心,府中已請了大夫,待云歸醒了唐公子可去找她說話。”宋懷只能簡單的應(yīng)付過去。
唐知翊還要說話,唐辰安先開了口。
“皇上將水患一事交給二殿下和大人便是刻不容緩要想個(gè)對策才是,正好我那里有歷年來治理水患的卷宗,就一道來拿給大人看看。”
宋懷一喜,連忙接過了卷宗。
南方水患可是不好處理,昨日分給他和二皇子他還愁了一路。
如今有了這歷年來的卷宗倒是能助他了解不少。
“多謝世子,待今日空了我一定仔細(xì)查閱,只是此時(shí)小女云歸尚未清醒,老臣實(shí)在難以分心。”
正說著大夫走進(jìn)來了:“大人,二小姐已無大礙,只是在雪地中跪了一夜,手腳膝蓋處凍傷較為嚴(yán)重,需得好生修養(yǎng),否則恐會落下病根?!?/p>
“凍傷?”唐知翊一驚。
“丞相大人,這數(shù)九寒天的,云兒怎么,怎么還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宋懷正尷尬著不知如何回答,雜亂的腳步聲自外頭傳來。
下一刻,宋云歸由千霜扶著跌跌撞撞的進(jìn)門的跪下。
“爹爹,女兒絕未做偷盜之事,請爹爹明鑒。”
因?yàn)閯幼魈睅恿讼ドw上的傷,宋云歸整個(gè)人險(xiǎn)些趴在地上。
宋懷連忙上前攙扶:“你這孩子,怎么還起來了?!?/p>
宋云歸淚眼婆娑的說道:“爹爹,女兒沒有偷東西。”
“放肆,沒看見你爹爹這里有客人嘛,攔都攔不住,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泵泛疅熅o跟其后就是一頓呵斥。
宋云歸回頭瞧見屋里的三人神色頓時(shí)愧疚又緊張
“抱歉爹爹,我不知你這里有客人......”
“丞相府好嚴(yán)苛的家規(guī),夫人先不關(guān)心二小姐的身體,倒是先講究規(guī)矩。”
唐辰安悠悠開口。
梅寒煙面色一僵,訕訕的笑了笑:“小女莽撞,讓世子見笑了?!?/p>
“無妨,只是二小姐瞧著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p>
唐辰安的目光轉(zhuǎn)了一圈終是落在了宋云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