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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宋云歸沒有提前走,而是等了宋槿柔一起。
“宋云歸,你今日搶了我的風(fēng)頭很得意吧。”
不在人前宋槿柔也不再裝姐妹情深了。
宋云歸一臉的疑惑:“妹妹這是什么話,我怎么敢搶妹妹的風(fēng)頭呢,廳中那么多人看著,是妹妹非推著我去的?!?/p>
“哼,你少得意,不過就是被人夸了幾句罷了,論起旁的你永遠(yuǎn)都比不上我。”
宋槿柔惡狠狠的看著宋云歸。
宋云歸點頭:“那是自然,人貴有自知之明,妹妹這等脾性,我哪里比得過?!?/p>
這明顯的嘲諷宋槿柔哪里聽不懂。
她氣的一把抓住了宋云歸的胳膊。
“你再給我說一遍?”
宋云歸似笑非笑:“前有無理取鬧,后有才藝輸人,妹妹今日難不成還想落一個不尊姐姐的名聲嗎?”
宋槿柔抬眼,果然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了這邊。
她立馬放開了手。
宋云歸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袖:“妹妹為人還是低調(diào)些的好,否則母親為你鋪再多的路也是沒有用的?!?/p>
宋槿柔陰沉著臉看著宋云歸離開,手上的指甲都已經(jīng)嵌進(jìn)了肉里。
“宋云歸,你給我等著?!?/p>
這一日歸去京城中便又下了幾場大雪。
千寒和千霜將梅寒煙差人送來的炭火挑挑揀揀,雖然挑出了些無煙的,可終歸是不夠用。
宋云歸不去老太太那里的時候終日便只能抱個湯婆子坐在軟榻上。
她這幾日在盼宋少煊的書信。
宋少煊自幼習(xí)武,所以到了年紀(jì)就到軍中歷練了。
這一去便是三年。
依照前世的記憶宋少煊今年差不多該回來了。
“小姐,三小姐請您過去吃茶?!?/p>
“宋槿柔請我吃茶?”宋云歸挑眉。
千霜撇了撇嘴:“肯定沒安什么好心思,小姐,要不不去了?!?/p>
宋槿柔把宋云歸都欺負(fù)成什么樣了,怎么可能好心請吃茶。
“都來請了,不去怎么能行,不能辜負(fù)了人家的好意。”
宋云歸放下手里的書起身。
“千霜,你陪我去,千寒,院子里你留心點?!?/p>
千寒心下了然:“小姐放心,我一定把院里照顧妥當(dāng)。”
宋槿柔的屋里燒了足足的炭火,她只穿了一件夾著薄棉的冬衫,一張小臉被炭火烘得紅撲撲的。
見到宋云歸進(jìn)門宋槿柔一改往日的嬌蠻跋扈,熱情的迎了上去。
“姐姐你可算來了?!?/p>
宋云歸看了一眼宋槿柔攀上她手腕的手并沒有急著躲開。
“妹妹今日怎么想起叫我吃茶了?”
“我今日找姐姐來是想給姐姐道歉的?!?/p>
宋槿柔扶了宋云歸坐下,還主動倒了杯茶。
“那日在迦南山是我心情不好沖撞了姐姐,還望姐姐莫要生氣才好?!?/p>
“你我同為姐妹,我怎么會生妹妹的氣,妹妹不用如此介懷。”
宋云歸接了茶杯放在了桌上。
“那不一樣的。翠香,把我給姐姐準(zhǔn)備的禮物拿來?!?/p>
翠香抱著一個盒子過來,里頭放著一對兒成色極好的翡翠玉鐲。
宋云歸受寵若驚的起身:“我如何能收妹妹如此貴重的東西,妹妹快拿回去?!?/p>
“姐姐剛才還說了咱們同為姐妹,如何收不得,這對鐲子是我挑了許久的,姐姐若是不收下便是不愿意原諒我。”
宋槿柔態(tài)度堅決。
“這......”
見宋云歸一臉為難宋槿柔直接把東西塞在了她的手里。
“姐姐就不要再推三阻四了,好了,我知道姐姐怕見到母親,母親也該回來了,姐姐快些回去吧?!?/p>
盛情難卻,宋云歸也只好說了幾句話感謝的話收下了。
一出院子宋云歸就讓千霜把鐲子和盒子里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遍。
她寧愿相信這世上有鬼,也絕對不會相信宋槿柔會有如此好心。
果然,一番檢查在盒子里面發(fā)現(xiàn)了暗格。
看清里面的東西千霜一驚:“小姐。”
宋云歸瞇起了眼睛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落夜后,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
“鬼天氣,真是冷死個人?!?/p>
盛喜罵了一句縮著脖子快步上了臺階。
“你慢些走,當(dāng)心把世子的藥撒了?!?/p>
月裳提著劍正從外頭進(jìn)來。
盛喜嘿嘿一笑:“我的身手月裳姐姐還不放心嗎?”
月裳沒好氣道:“就你那毛手毛腳的,不闖禍就不錯了??彀阉幗o世子送進(jìn)去?!?/p>
唐辰安正在查看賬目,眉宇間透著一縷倦色。
“世子,該喝藥了?!?/p>
盛喜手腳麻利的從暖箱里拿出藥來,藥味頓時彌漫在整個屋子。
唐辰安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
但還是放下了手里的事情端起了藥碗一飲而盡。
見他喝完月裳才行禮:“世子,云歸小姐那邊出事了?!?/p>
唐辰安的手一頓。
“丞相夫人丟了東西,懷疑是云歸小姐拿走了,丞相夫人罰了云歸小姐跪在院中?!?/p>
“丞相呢?”
“丞相大人尚在宮中和皇上商議南方水患的事情,估計晚上不一定能回去?!?/p>
唐辰安當(dāng)即便要轉(zhuǎn)動輪椅往外。
月裳連忙阻攔:“世子,已經(jīng)很晚了,而且那畢竟是內(nèi)宅之事,您不好干涉太多,奴婢瞧著云歸小姐并不著急,想來是有別的安排?!?/p>
唐辰安停下動作思索了片刻:“你回去繼續(xù)盯著,盛喜,去備車,我要進(jìn)宮一趟?!?/p>
“進(jìn)宮?這個時候?”盛喜只猶豫了一瞬就連忙去安排了。
唐辰安將輪椅挪到窗前,天色暗的可怕,外頭零零散散雪花已經(jīng)變成了鵝毛大雪。
看來,明日只會更冷了。
月玫院。
“你還是不承認(rèn)自己偷了我屋里的東珠嗎?”
梅寒煙和宋槿柔站在廊下看著跪在雪中的宋云歸。
宋云歸的鞋襪和裙子早已經(jīng)被雪水浸濕。
頭發(fā)和肩頭都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我沒有偷?!?/p>
“娘親,今天下午只有她來過月玫院,肯定是她偷走了?!?/p>
宋槿柔添油加醋。
“宋云歸,你最好想清楚,那東珠是圣上御賜,丟了可不是小事,縱然是你父親也是保不了你的?!泵泛疅熞呀?jīng)不耐煩了。
宋云歸凍得牙關(guān)打顫卻仍舊是那一句話:“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rèn)?!?/p>
梅寒煙冷笑:“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就在這兒給我跪著,跪到承認(rèn)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