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學(xué)課練字的時候齊河嘀嘀咕咕半天提出了自己的很多意見，全被越牙一巴掌駁回了。

這沙幣孩子學(xué)數(shù)學(xué)的腦子是讓狗吃了嗎？

整個過程越牙忍不住罵罵咧咧揪他耳朵講了好幾遍定義，用拳頭駁回了所有嘀嘀咕咕。

看了齊河做了幾遍題終于不再出錯后，越牙才自己去練字。

一到她練字，情況立刻就逆轉(zhuǎn)過來了......

“時間到了！吃飯！”越牙揪著他領(lǐng)子火速奔出辦公室。

在瞅到張靈靈后，沖她招招手：“來！”

她在前頭跑的飛快，后面張靈靈跟的是一臉懵逼，疑惑地問齊河：“食堂不是這邊吧？”

齊河幫她解惑：“她不喜歡吃食堂的飯，平常就帶著我去那條小吃街。”

“食堂飯不好吃？”

齊河笑道：“不好吃是其次，主要是食堂的飯菜買不了太大的量，讓她吃飽很麻煩?！?/p>

啊這......

張靈靈抿抿唇，不再說什么。

顯然越牙跟小吃街的大媽大叔們已經(jīng)很熟了，輕門熟路地找到一家家常菜館，笑嘻嘻地拿菜單開始點菜。

“你吃什么？”

齊河點了一碗牛肉面，張靈靈點了一碗餃子，見兩個人都點完了越牙才唰唰唰點自己的。

炒面?zhèn)渥⒊蠓荩溩觽渥⒊蠓?，一大份蓋澆飯......

飯館老板見怪不怪了，齊河也已經(jīng)習(xí)慣，只有張靈靈目瞪口呆。

縱然張靈靈從小跟師父見過不少能人異士，也從未見過這般胃口大的人。

“我吃的多了點。”越牙撓撓頭，“以后你就習(xí)慣了。”

張靈靈默默低頭吃飯。

是她孤陋寡聞了。

等越牙吃的差不多了，張靈靈才開口說：“最近有個地方讓我們龍虎宗的長老很在意，你聽說了嗎？”

面對張靈靈直勾勾的眼神，越牙一個激靈：“咋？別跟我說，你們龍虎宗的機密還是啥？我不想知道。”

笑話，他們長老在意的事情肯定不是啥好啃的玩意兒，告訴她不就是在拉她們嵐山門下水嗎？

張靈靈喝口水，沒什么情緒波動，淡淡地說：“不是機密，是一處郊外的公館。”

得，這還是說了。

越牙反應(yīng)過來，皺眉頭：“哪個公館？”

“就是你想的那個?！?/p>

越牙沉默，如果猜的沒錯，說的應(yīng)該是白糖那群孩子誤打誤撞闖進去的那個。

如果是其他地方，她確實不想摻和，但是這個地方關(guān)乎白糖，她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要是我沒記錯，那片地方歸應(yīng)天門，你們龍虎宗手伸這么長？”越牙摸摸下巴，問道。

張靈靈說道：“應(yīng)天門的掌門人已經(jīng)和我們宗主聯(lián)系了，那個公館下面似乎有什么陣法在養(yǎng)怨靈，同時也束縛著怨靈?！彼沉嗽窖酪谎郏氨緛磉@件事沒有被人注意到，直到前幾日有幾個初中生闖了進去，破壞了陣法一角，放跑了幾只孽靈?！?/p>

說的就是白糖他們了。

“你們嵐山門最擅長陣法符咒，應(yīng)天門無從下手找龍虎宗求助，龍虎宗擅長陣法的人此時又全都抽不開身。長老們抹不開面子找你們，又不愿回絕失了臉面，知道我跟你走的近，只好讓我來找你幫忙?！?/p>

張靈靈把水喝完：“長老們死要面子，我就傳個話，你不用答應(yīng)?！?/p>

越牙噗嗤一笑：“你倒是嘴上不饒人，啥都敢說?！?/p>

張靈靈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眉目清傲：“我說的是事實。”

越牙笑了笑，答應(yīng)下來：“行，讓應(yīng)天門的人，還有你們龍虎宗在那個陣法缺口處好好守著，別讓孽靈跑出去了，等我這兩天抽時間去一趟看看?！?/p>

兩個人飯桌上談成一件事，聽的齊河云里霧里，索性他也不管，自顧自吃完了玩手機。

殷潛陽仰著頭睡覺，帽子蓋在臉上擋著陽光。

“叮叮?！?/p>

門鈴響個不停，他在陽臺上都能被吵醒。

開門是蔣青青的臉：“阿卿，我聽說你請假了一個星期，是受傷了嗎？”

殷潛陽陰沉著臉：“蔣青青，以后別來了，別跟我聯(lián)系，別叫我阿卿?！?/p>

“阿卿？喂，別關(guān)門啊......”

男人倚著門摸摸口袋，找到打火機，點了支煙。

他抽煙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殷潛陽閉上眼吐云霧，滿腦子都是在鬼屋里的見聞，他無法接受這個案子的真相。

他把自己關(guān)家里一天了，還是無法接受。

手機振動，殷潛陽接電話：“喂？”

那頭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哥，爺爺說讓你回家，他想見你?！?/p>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爺爺就讓我傳個話?！?/p>

殷潛陽垂眸，唇角低了低：“老爺子的話，我可不敢不聽?！?/p>

說完他就掛了。

再看越牙這邊下了晚自習(xí)，跟陳瑩打電話問白糖的情況。

陳瑩說她跟學(xué)校請了假，讓白糖在家里休息，已經(jīng)不哭了，就是性子變沉默了一點。

“阿姨，您多陪陪她，要不然找個心理醫(yī)生跟她聊聊，這種事情畢竟是個心理創(chuàng)傷，她受了驚嚇，需要醫(yī)生干預(yù)，別留下陰影?！?/p>

越牙嘆口氣，只能這樣給建議，陳瑩作為一個母親手忙腳亂的，自己請了假不上班在家里陪白糖也不知道怎么辦。

“好，我這就問問你爸有沒有認(rèn)識的醫(yī)生?！标惉撜f，“你也趕緊休息吧，高三了壓力大，別影響到你?！?/p>

兩個人聊了會兒就掛了，越牙看了看時間，趕緊把下午留的一袋包子吃完，確認(rèn)不餓了才去洗漱。

景羊瞅著她洗漱完了，這邊把越牙拽到一邊問：“誒，越牙，咳咳咳?！?/p>

越牙有些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啥？”

“你是不是，嗯?！本把蛐÷晢?，“會抓那玩意兒？”

越牙驚悚地看她：“你咋知道？”

景羊拍掌大笑：“我就知道！”她趕忙壓低聲音，“你轉(zhuǎn)過來有天晚上，我見你半夜出門了，真巧我半夜想上廁所，打算問問你出門干啥。剛推開一條門縫叫你一聲，就看到你肩膀上受了傷，還有兩個......”

她咽了咽口水：“兩個那啥，嚇得我一下子就關(guān)上門了，縮在被窩里不敢出來?！?/p>

合著那天晚上還真不是那孽靈唬她啊，越牙當(dāng)時還尋思這孽靈怎么就知道她叫什么。

越牙滿臉黑線地說：“你怎么不問問我發(fā)生了啥？”

景羊小聲說：“當(dāng)時害怕，就不敢出聲，后來就睡著了，最后憋醒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p>

“前幾天看到你胳膊那個樣子，我就開始琢磨那是不是夢了。”

越牙推她回去睡覺，說：“得了，你保密就行，有啥問題咱明天聊。”

“好滴。”

夜色沉沉，獨抱一天岑寂。

夢里百色世界，人各有人的不同夢境。

周圍是黑色的濃霧，只有一條道路清晰可見。

越牙沿著這條路走，迷蒙地環(huán)顧四周。

“孩子......”

“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我在等你......”

越牙茫然地走著，混混沌沌，一直往下走，直到手機的振動把她撈出夢境。

我去，今天居然一下子睡到了六點五十？

七點十分的早自習(xí)，要不是齊河的電話，她還能再睡過去。

“喂？齊河啊，我睡過頭了，在刷牙呢，唔，幫我?guī)б环莅樱次业奈缚趤?，等會兒我就過去啊?！?/p>

急匆匆掛了電話，越牙暗叫邪門，她的生物鐘一向很準(zhǔn)，在四點準(zhǔn)時醒，今天怎么了一直睡到現(xiàn)在。

昨晚好像做夢了，越牙飛奔時回憶那個夢，已經(jīng)模模糊糊記不大清了。

“謝了，回頭還你錢，趕緊去上早自習(xí)?！?/p>

越牙坐在座位上，趁著語文老師還沒來低頭默默吃包子。

“待會兒老師來了叫我一聲?！?/p>

程椋一看就知道她起晚了，瞅了眼也愣住了，抽抽嘴角。

還是第一次見人能吃這么多東西。

越牙吃了一半時語文老師進來了，程椋腿戳她，她趕忙翻書舉起來：“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等語文老師走到班級后面，她塞了一大口包子，一節(jié)早自習(xí)算是讓她吃過去了。

快下課時，越牙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杯子里接滿了熱水，看了看一旁的程椋道謝：“謝了呀?！?/p>

“沒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