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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招陰體質(zhì)
廖阿婆冷冷哼了一聲說道:“半個月前,歪脖子樹下,你尿過一泡尿?qū)Σ粚???/p>
我聞言一怔,的確是有棵歪脖子樹的枝丫垂下來,恰好在我脖子上蹭出一道血痕,我罵罵咧咧,就在當(dāng)場撒了一泡尿泄憤。
“你那泡尿惹到了人家了!”
“廖阿婆,您既然看得出來,那您快幫幫我??!”
小女孩捂著嘴一笑:“這下你信了吧,我奶奶看東西很準(zhǔn)的!”
我也奉承著廖阿婆,求她出手相助。
廖阿婆翻滾著白色眼球,說道:“我?guī)偷牧四阋淮危瑓s幫了你一世?。 ?/p>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理解廖阿婆的意思,我總不至于這么容易遇見臟東西吧?
廖阿婆說:“哼,你天生陽氣太弱,很容易招陰見鬼,所以這次我?guī)土四?,下次你還是會遇見臟東西!”
“可......可我今年30了,之前我也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兒?。俊?/p>
廖阿婆手指一陣掐算,似乎又看出了什么。
“你30歲以前,家門口有條大河流過,對嗎?”
我趕緊點頭,那條大河在我30歲后就被填平了修了馬路。
“你30歲后命里缺水,才讓你陽虛之事日趨顯露出來了。”
我本來聽得入神,可老阿婆一個“陽虛”卻讓我面頰通紅起來。
“廖阿婆啊,我是陽氣比較弱,你說我陽虛......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廖阿婆厲聲道:“放屁!少跟老太婆我打趣了!我告訴你,一般來說,水屬陰,陽虛者應(yīng)趨避之,可是呢,你天生反陰,命里有水反倒是可以助你不至于被邪祟招惹上。”
“廖阿婆......您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你做什么工作的,總之一定要找一份與水相關(guān)的,否則......你懂的!”
她說罷,眼珠子又是一個骨碌滾動。
我趕緊指著后脖頸子道:“那......那現(xiàn)在這個呢?您老給想個辦法啊!”
廖阿婆笑了:“哼,剛才跟你說話的功夫,我亮了身份,她還是給我三分薄面,已經(jīng)走了!”
我跟著轉(zhuǎn)動了下脖子,立時輕松了不少。
“真的走了!”
廖阿婆道:“花妮子,送客吧!”
小女孩蹦跳著過來說:“走吧,大哥哥,我奶說的話你可要記在心上?。 ?/p>
......
從廖阿婆那離開后,我陷入了一場矛盾中,莊先生那邊很肯定地不讓我下水,只有避開水才能保證安全,而廖阿婆又說,我只有做了一份與水有關(guān)的工作才能不撞邪!
到底是下水還是不下,我舉棋不定了。
恰好這時,劉老六又打來了帶年華。
“不凡,怎么樣?去見過廖阿婆嗎?”
我嗯了一聲,心里嘀咕著要怎么說。
“對了,有活兒來了,快點兒過來!”
“生意?去哪?”
“還是王森那兒!”
王森?我想起了他給華盈盈訂購的那個鳳冠霞帔,心中不覺寒意四生,也許正是這個王森,為了防止自己的丑聞敗露,害死了華盈盈母子。
“我給你微信上發(fā)了地址,你直接來找我!”
......
這個王森,說來也的確是個只手遮天的人物,整個市里的工程似乎都掌握在他手里了。說真的,這樣的人物多半身家不清白,沒有些白的黑的勢力,也不能吞下這么多工程。
由此可見,他要是真想搞死華盈盈,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我索性決定去工地看看,伺機(jī)調(diào)查下這個王森。
......
到了工地時,天色剛擦黑。
劉老六正在鼓搗著那些裝置,那只瓦數(shù)極大的燈泡正照在眼前的樁洞上。
“喂,不凡,快來!”
我望著一汪泥水,聽劉老六說道:“鉆頭又給卡住了,你下去撈一把!”
劉老六將頭盔還有膠皮潛水服都遞給我。
我一下子想起了莊先生和廖阿婆截然相反的話,最終咬了咬牙齒,一橫心就跳進(jìn)了泥湯子里了。
我整個人就往下沉,眼前立時黑暗一片。
耳機(jī)里又是劉老六的聲音:“不凡,你聽好了,在水里千萬不要逗留,把鉆頭拉上來了就回來!”
我趕緊問道:“劉老六,這水下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俊?/p>
“別傻了,哪里那么多不干凈的東西啊!”
劉老六話音未落,我忽然感覺渾身一激靈,不好,這感覺好熟悉?。?/p>
“王哥,你來了......”耳機(jī)里又傳來了劉老六的聲音。
“給他弄走!”王森的聲音也跟著傳來,尖利兇悍。
“喂......你們干什么......”劉老六似乎在掙扎,然而后面就全是雜亂無章的聲響。
“媽的,怎么了?說話!”我對著話筒大喊。
“哼,干什么?還是要拿你生祭這樁洞??!”
我心里一緊,急忙罵道:“王森,你他媽這是殺人!”
“哼,不就是八十萬嗎?我問過劉老六了,上不來一條命就是八十萬!”
“用......用不著八十萬......我把這鉆頭給你拉上去不就完了!”
“哼,我王森干工程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么多年來,從未見過最近這樣,連續(xù)卡住了鉆頭,我聽算命的莊先生說了,用你們這工地水鬼生祭樁洞就行了!”
我聽到王森提及莊先生的名字,忽然覺得渾身一個激靈。
不對,也許只是同一個姓而已。
我這樣寬慰自己,正還要說什么,王森又道:“兄弟,別怪我,我也是要養(yǎng)家,沒有辦法?。 ?/p>
“你大爺,你他媽沒辦法我就該死嗎?!”
我叫罵的聲音沒有傳出去,耳機(jī)里忽然沒有了聲音,緊跟著泥漿子開始慢慢往我頭盔里灌,而空氣也沒有了。
他們剪斷了我跟地面上連接的那根管子!
看來,廖阿婆說錯了!
我開始后悔,沒有聽莊先生的話,早知如此我真不應(yīng)該下這樁洞啊!
泥漿子很快沖入了我口鼻中,腥臭與寒意糊住了我的嘴,連個救命都喊不出來。
我很快就沒了抵抗力,整個人就往下墜。
......
“上來啊......上來......”
就在我已經(jīng)絕望時,身下一只手似乎抵住我腰。
“誰?”我心頭一驚。
沒有人回答我,那股力量卻還在往上推著我。
很快,我的頭一下鉆出了水面,頭盔前又是一片大瓦數(shù)燈泡的炫目光輝。
我的手抓住了樁洞邊緣,拼了命地往上爬,整個人筋疲力竭地躺在了洞口處。
“不......不可能......他怎么能上來呢?”這一幕,讓王森那幾個人徹底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