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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懸在脖子上的一雙腳
第二天,我從劉老六那兒要來了王森的電話號碼,給對方打了一個通電話。
“王先生嗎?您好,我是送快遞的!”
王森似乎被我擾了美夢,很不耐煩地說道:“老子最近沒有網(wǎng)購??!”
“啊,我這里有一個件兒,被退了!”
“被退了?你不是電信詐騙吧?”
“不是,我聯(lián)系了那邊,說是收件人已經(jīng)自殺了......”
我這話說罷,就感覺電話那頭的王森忽然抽了一口冷氣。
“收件人......收件人姓名是什么?”
“我看下......叫華盈盈…賣家給了我一個你的電話,問你還要不要這個件兒?!?/p>
王森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什么......這件兒我不要了,我聯(lián)系賣家退貨吧!”
這一下就算確定了,給華盈盈買這個鳳冠的人就是王森。
我邊思索著下一步怎么辦邊把手機(jī)放回口袋里,手指無意中碰到了什么東西。
我掏出來一看,手上竟然全是黑灰。
而那東西,正是我媽給我的黃紙符。
這紙符本來還是完好無缺的,現(xiàn)在偏偏像是被燒焦了一樣。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天晚上走廊上的棺材,難道是這紙符起了作用?
這樣看來,給我媽紙符的一定是個高人。
我當(dāng)即給我媽打了電話,想要去拜訪下這位高人。
為了不讓她擔(dān)心,我謊稱是朋友要請個符咒保平安。
我媽很快給了我地址,于是送完了快遞我就去找那位高人。
那高人姓莊,我媽叫他莊先生。
莊先生住在城郊的一個老小區(qū)。
可根據(jù)我媽給的地址,我卻怎么也找不到他家所在的13號樓。
直到看見了小區(qū)里一座亭子里,正坐了個老太太。
我便打算去問問路。
“大媽,您知道莊先生住哪里嗎?”
“誰?”
“莊先生,我找他看事兒!”
大媽聽了這個名字,身子陡然一震。
“小伙子,你為什么要找一個死人?。俊?/p>
我聞言嚇了一跳,老太太也正好轉(zhuǎn)過來臉。
我發(fā)現(xiàn)她的眸子里,竟然一片煞白,根本沒有黑瞳仁。
我身上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連退了幾步。
意識到自己這樣可能太沒禮貌了,只好尷尬一笑,轉(zhuǎn)身就走了。
老太太為什么說莊先生是死人呢?難道這個給我紙符并不是人?
我正奇怪間,忽然看見了13號樓正在眼前。
算了,符咒能替我擋住那走廊里的棺材,我覺得這個莊先生一定是在保護(hù)我的。
我想至此,就往樓上去了。
三樓正是莊先生的家,我剛要敲門進(jìn)去,卻見門吱呀打開了。
一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正站在了門里。
“你來找我?”
我聞言就是一愣,這位頗有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竟然算出了我要來找他,果然是個高人。
“莊先生......您是莊先生吧?”
老人輕輕點頭,又反問我道:“你來時遇見了那個老太太嗎?”
“遇見了!”我回答道。
“她跟你說了什么嗎?”
“她說......她說您是個死人!”
莊先生聞言不怒,反倒是哈哈笑起來了。
“你信嗎?”
“不信!”
我將昨天晚上遇見了走廊抬棺的事兒說了一遍,又將符咒遞給他看。
莊先生笑了笑:“這的確是我的黃紙符!它替你擋過一次煞了,也就沒有用了?!?/p>
莊先生抬手將那黃紙符丟了出去。
我趕緊將樁洞里撈出雙尸、給死人送快遞還有血色婚轎的事兒都講了一遍,請莊先生指點明路。
莊先生聽罷,眉頭一皺,似在沉思。
半晌他道:“看來跟你也是孽緣一場啊!我再給你一道符咒,另外你千萬要記住,這工地水鬼的活兒是萬萬不能再做了!”
我雖然也覺得工地水鬼這工作的確邪門,可是畢竟一次就有好幾萬的收入,我真不想輕易放棄,便道:“莊先生,您能否再說明白一些嗎?這樁洞為何不能再下了?”
莊先生微微合眼,卻不再解釋,只說了一句天機(jī)不可泄露。
......
拿著莊先生給的新符咒,我心里很亂。
可是想到了昨天在走廊里看見的棺材,我又覺得非放棄這份工作不可。
正要給劉老六打個電話說自己不打算干了,劉老六的電話卻進(jìn)來了。
“不凡,前一陣子我說給你尋個陰陽先生,看看那母子雙尸的事兒,現(xiàn)在大師騰出時間了,你快來看看吧?!?/p>
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我前腳看完了莊先生,這又來了個老劉介紹的陰陽師父。
我心想,去看看也好,看看這位師父如何評價我做水鬼這工作的。
我按照劉老六給我的地址,找到了那位師父的家。
敲開門后,最先出現(xiàn)的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不過七八歲模樣,梳著朝天小辮子,看得可愛。
“你找誰?”
“我找陰陽先生看事?!?/p>
小女孩哦了一聲,說道:“哦,你找我奶奶啊!”
我聞言有些意外,想不到這位師父還是個老太太。
結(jié)果當(dāng)我看到這個老太太時,更是嚇傻了。
因為在小女孩攙扶之下的老太太,竟然一雙眸子也全都是白色。
這不就是在莊先生家樓下遇見的那老太太嗎?
“廖阿婆我是個瞎子,來人是誰,請自報家門!”老太太用干啞的嗓音說道。
我稍微定了定心神,又問道:“廖阿婆,我叫肖不凡,找您看事兒~”
不等廖阿婆說話,我卻又問道:“阿婆,您今天去過城郊老樓那一代嗎?”
“我奶奶失明已久,從未去過什么城郊老樓,就連下樓買菜都是我去的。”小女孩說道。
這么說來,難道只是湊巧了,兩個白眸子瞎眼老太太都讓我一個人遇見了?
“小伙子,你是要看什么事兒???”
我說:“想看前程,看看我適合干什么工作!”
廖阿婆聽了冷聲道:“你心不誠,看了也白看!”
我心里的確有些懷疑,不想竟然叫她給看了出來。
廖阿婆一眨眼,那白眼仁骨碌一轉(zhuǎn):“哼,你別不信我,我問你,你是不是最近后脖頸子總是莫名的疼起來?”
我聞言心神巨震,廖阿婆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竟然知道我脖子沒有來由的疼痛。
她跟著說道:“哼,小子,你脖子上懸著一雙腳,怎么會不疼呢?”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又被她嚇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