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席硯南扔給我一份報告。

“這是顧氏集團(tuán)的資金流向，表面做房地產(chǎn)，實際在洗黑錢?！?/p>

我湊近，發(fā)絲垂落肩頭。

他的指尖突然停頓，與我頭發(fā)只有寸許距離。

“最關(guān)鍵是這個?！?/p>

他滑動屏幕，調(diào)出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視頻。

畫面中顧父與一個刀疤臉男人握手，背景是集裝箱碼頭。

我瞬間認(rèn)出那個刀疤臉。

是三年前追殺我的黑幫頭目。

我手指無意識地摸上腰間舊傷，席硯南的目光隨之暗了暗。

他轉(zhuǎn)身從保險柜取出一份文件：“你父母的車禍報告?！?/p>

“肇事司機賬戶在事發(fā)前一天收到五十萬，匯款方是葉家控股的空殼公司。”

紙張在我手中簌簌作響。

原來父母的命，只值葉清夢一個包的錢。

“為什么幫我？”

我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席硯南的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

秘書端著咖啡進(jìn)來，看見我時明顯一愣。

我這才注意到她辦公桌上擺著的相框。

照片里年輕女孩的側(cè)臉與我七分相似，齊耳短發(fā)，穿著紅裙子。

“放這就好?！?/p>

席硯南聲音驟冷。

秘書慌亂退出時碰倒了筆筒，我彎腰去撿，

發(fā)現(xiàn)抽屜縫隙里露出一角照片，同樣的紅裙子女孩。

心臟莫名發(fā)緊。

原來我不過是個替身。

“今晚有亞太商會晚宴?！?/p>

他像什么都沒發(fā)生般遞來一張黑卡，“需要準(zhǔn)備禮服?！?/p>

走出大廈時，我后頸突然刺痛。

有人跟蹤。

我拐進(jìn)小巷，在拐角處埋伏。

跟蹤者舉著相機跟進(jìn)來時，我一把將他按在墻上。

“顧嶼聲派你來的？”

我擰著他手腕，相機啪嗒掉地。

男人突然露出獰笑。陰影處又走出三個彪形大漢，為首的抽出甩棍。

我后退半步，盤算著勝算。

這時巷口傳來引擎轟鳴，黑色邁巴赫一個漂移橫在路中央。

席硯南下車時連西裝扣子都沒亂。

他單手插兜走來，他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拭，“告訴顧少，跟蹤我未婚妻的成本很高。”

話音剛落，巷子兩頭突然涌入七八個保鏢。

五分鐘后，警察趕來時，只看到四個被扒得只剩內(nèi)褲的男人捆成粽子，脖子上還掛著“我是偷拍狂”的牌子。

“搬來我那兒住?！?/p>

回程車上，席硯南突然說，“客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我轉(zhuǎn)頭看他。

夕陽透過車窗在他側(cè)臉投下斑駁光影，那顆淚痣格外明顯。

不知為何，我想起抽屜縫里那張照片。

最終我聽見自己回答，“好?！?/p>

晚宴，我盛裝出席。

“席總換口味了？”

顧嶼聲陰魂不散地出現(xiàn)，目光黏在我裸露的后背上，“這種二手貨也......”

席硯南突然攬住我的腰往舞池帶：“聽說顧少最近在競標(biāo)南城地塊？”

顧嶼聲臉色驟變。

我立刻明白這是席硯南的手筆。

那塊地是顧氏今年最重要的項目。

音樂響起時，他溫?zé)岬氖终瀑N在我腰際：“跟著我節(jié)奏。”

我們在華爾茲中轉(zhuǎn)圈，每一步都精準(zhǔn)踩在顧嶼聲的痛點上。

他帶著我完成一個高難度下腰動作時，呼吸噴在我耳畔：“別看他，看我?！?/p>

莫名地，我照做了。

回別墅的車?yán)铮壹傺b不經(jīng)意問：“白天那個秘書......”

“那是我妹妹?！?/p>

他打斷我，“三年前被顧家害死的親妹妹。”

我想起抽屜里的照片，想起他手腕的疤…

“她也很喜歡穿紅裙子。”

席硯南突然說，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