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十一我直播間帶貨單場銷售額破五億。

結(jié)算當天，老婆卻把所有傭金轉(zhuǎn)給了她的健身教練，隨手扔給我一張情趣用品店的代金券。

“這是給你的獎勵，你自己再添點錢也夠你買個充氣娃娃了?！?/p>

健身教練摟著我老婆的腰，挑釁地說：

“這個牌子的小雨傘不錯，我和婷婷昨晚剛用過，你也可以試試其他款。”

我聲嘶力竭：

“周婷，我媽媽肝硬化晚期，換肝手術(shù)就差這筆錢了，我要代金券有什么用？”

老婆貼在健身教練懷里冷笑：

“換肝？成功率才多少？白扔錢進水里聽個響嗎？”

“傭金我已經(jīng)提現(xiàn)了，你就拿著代金券自己玩去吧！”

我突然釋然了，她以為得到了一切。

卻不知道我手里還握著所有供應(yīng)商的獨家合作協(xié)議。

我打開后臺，群發(fā)了一條消息：

“即日起終止所有合作，違約金由簽約方承擔。”

1

慶祝派對的彩燈晃得人頭暈。

周婷的健身教練阿健端著空酒杯，用下巴指了指我。

“陸遠，沒看見我杯子空了嗎？給我倒上?！?/p>

我看著他，沒有動。

下一瞬清脆的巴掌聲瞬間蓋過了音樂。

我的左臉火辣辣地疼，五個指印迅速浮現(xiàn)。

周婷站在我面前，滿眼厭惡。

“你聾了？阿健讓你倒酒！”

我捂著臉，胸口一陣翻涌。

“周婷，這場派對，這里的每一瓶酒，都是我通宵直播掙來的錢買的。”

“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仆人。”

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抄起桌上一瓶沒開的紅酒。

冰涼的液體從我頭頂澆下，順著發(fā)絲流過我的臉頰，染紅了我的白襯衫。

她搶過司儀的麥克風，對著滿場賓客尖聲宣布。

“他？他不過是我推到臺前的一個賺錢工具！”

“我和阿健，才是這個團隊真正的核心！”

全場一片嘩然，接著是竊竊私語的嘲笑。

阿健笑著走上前，假惺惺地拿起餐巾。

“哎呀，怎么這么不小心。”

他說是擦拭，卻故意用餐巾將我臉上的紅酒漬抹得更開。

“沒事，這件衣服的干洗費我賠給你。”

周婷再次奪過麥克風，臉上的笑容惡毒又得意。

“陸遠，就你現(xiàn)在這副不聽話的樣子，還想給你那個快死的媽換肝？”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你別異想天開了，成功率才多少？把錢扔進水里聽個響嗎？”

“你媽那個病，就是個無底洞！”

尖銳的話語像刀子一樣扎進我的心里。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是醫(yī)院的護工。

“陸先生！你母親病情突然惡化，送進ICU搶救了！”

“你快來交五萬塊押金，不然......”

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我所有的錢，昨天都被周婷轉(zhuǎn)走了。

我顧不上尊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聲音都在發(fā)抖。

“周婷，求你，先給我五萬，我媽在搶救！”

她厭惡地甩開我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臟東西。

“錢？我已經(jīng)投到阿健的健身房了?！?/p>

“我勸你，直接通知醫(yī)院放棄搶救吧，省得人財兩空。”

我如遭雷擊，渾身冰冷。

一旁的阿健抱著胳膊，陰陽怪氣地開口。

“婷婷，別這么絕情嘛，我看不如給他點錢讓他滾蛋，免得在這里晦氣。”

周婷聽了，眼睛一亮，覺得這個主意更有趣。

她從包里慢悠悠地拿出一沓嶄新的現(xiàn)金在指間展開，足有五萬。

“想要錢？可以?！?/p>

“我想看小狗搖尾巴，現(xiàn)在你就在這，給我搖一百下?！?/p>

“搖完了，這錢就是你的?！?/p>

我死死地盯著她，雙眼赤紅。

為了我媽的救命錢。

我麻木地彎下腰，雙手撐在地上，開始一下，一下地搖動身體。

周圍的賓客爆發(fā)出刺耳的哄笑。

周婷和阿健舉著手機，對著我錄像，笑得前仰后合。

視頻被他們發(fā)到了富二代圈子里，配文是：“我家養(yǎng)的狗又在討食了?！?/p>

我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百下后終于停了下來。

周婷笑著，將那沓錢輕飄飄地扔進了旁邊的泳池里。

“去撈吧，你的賞錢。”

我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跳進冰冷的池水。

十一月的泳池，冷得刺骨。

我將那些濕透的鈔票一張張撿起，緊緊攥在手里，然后爬出泳池，轉(zhuǎn)身離開。

沒有人再攔我。

在醫(yī)院處理完所有事務(wù)，我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

看著鏡中的自己，頭發(fā)濕透，衣服上干涸的紅酒漬，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指印，狼狽不堪。

我笑了。

隨后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登錄供應(yīng)商管理后臺。

“即日起終止所有合作?！?/p>

02

第二天清晨，我回家準備拿走母親的東西。

卻發(fā)現(xiàn)周婷和阿健赤裸的身體在窗邊的地毯上糾纏，畫面不堪入目。

我的出現(xiàn)打斷了他們。

周婷沒有絲毫羞愧，反而尖叫著抓起一件衣服擋在身前。

“陸遠！你回來不知道敲門的嗎？嚇死我了！”

阿健只是懶洋洋地從地上爬起來，套上褲子，臉上帶著事后的慵懶。

“別緊張，婷婷，我們只是在做晨間的瑜伽雙人拉伸?！?/p>

我看著他們拙劣的表演，只冷笑一聲。

從包里拿出一沓文件后，直接摔在他們面前的地上。

最上面，是他們倆在不同酒店、不同場合的親密照片。

下面，是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周婷看到照片時，臉色瞬間煞白。

但當她拿起離婚協(xié)議，看到上面要求分割公司資產(chǎn)的條款時，又恢復(fù)了那副傲慢的神情。

她嗤笑一聲，將協(xié)議扔回地上。

“陸遠，你翅膀硬了？分割資產(chǎn)？你媽后續(xù)的治療費不想要了？”

“下周的年度品牌盛典，你必須給我去站臺，不然你媽就等著停藥吧！”

我冷冷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我不會去?！?/p>

“另外，正式通知你，我已經(jīng)注冊了新公司?！?/p>

“所有供應(yīng)商的獨家合作關(guān)系，從昨天起，將全部轉(zhuǎn)移至新公司名下?！?/p>

“你的公司，和我，再無任何瓜葛?！?/p>

周婷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幾秒后，她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陸遠！你這個白眼狼！你處心積慮！你利用完我的平臺就想過河拆橋！”

她的世界里，永遠只有她自己是對的。

我懶得再跟她廢話。

我無視她的咒罵，徑直走進臥室，拖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行李箱。

出來時，我從手指上，摘下那枚曾象征我們愛情的婚戒。

沒有絲毫猶豫，隨手扔進了魚缸里。

戒指沉入水底，驚得幾條金魚四散游開。

我拉著行李箱，走向門口，身后傳來周婷氣急敗壞的尖叫。

“陸遠，你給我滾！滾了就永遠別回來！”

“你的公司明天就會倒閉！你和你那個老不死的媽，都會跪著回來求我！”

03

連軸轉(zhuǎn)了三天三夜，我走出家門，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一陣劇烈的耳鳴過后，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消毒水的味道鉆進鼻子里。

我睜開眼，是純白的天花板。

轉(zhuǎn)過頭，蘇晚正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姿態(tài)優(yōu)雅地翻閱著文件。

她是國內(nèi)頂尖MCN機構(gòu)“星耀傳媒”的總裁，也是周婷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

看到她的臉，讓我想起了過去的三年。

每一年，她都會親自帶著團隊，開出翻倍的薪酬和誘人的股權(quán)，不厭其煩地挖我。

可每一次，我都為了周婷那句“老公，你走了我怎么辦”，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我曾以為那是夫妻一體的承諾。

現(xiàn)在想來，不過是我被圈養(yǎng)的豬玀。

“醒了？”

蘇晚放下文件，聲音清冷又平靜。

“感覺怎么樣？”

我撐著身體坐起來，喉嚨干得發(fā)澀。

“我沒事?！?/p>

“醫(yī)生說你連續(xù)多日不眠不休，加上嚴重低血糖，再晚一點發(fā)現(xiàn)，后果很嚴重?！?/p>

她的話里沒有多余的關(guān)心，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蘇總，謝謝你?！?/p>

“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天才的主播，就這么不明不白地廢掉?！?/p>

她站起身，走到我病床前。

“我聽說，你和周婷解約了?！?/p>

我點點頭，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

“不止是解約，我們離婚了。”

“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凈身出戶?！?/p>

我說出這句話時，心里反而有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蘇晚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很好，陸遠我今天再問你最后一次。”

“我代表星耀傳媒，正式邀請你，不是作為主播，而是作為最高級別的戰(zhàn)略合伙人?！?/p>

她的話像一顆驚雷，在我腦中炸響。

戰(zhàn)略合伙人。

這意味著，我不再是一個打工人，而是能和她平起平坐的伙伴。

我看著她，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欣賞和篤定。

過去的三年，我為了一個不愛我的女人，一次次將這樣的機會推開。

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這一次，我沒有絲毫猶豫。

“我接受?！?/p>

蘇晚的臉上終于綻放出笑容，那是一種找到絕世珍寶般的興奮。

“你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p>

“星耀最頂級的法務(wù)和運營團隊，會立刻全部注入你新注冊的遠航傳媒?！?/p>

“我再以星耀的名義，給你公司提供一筆五千萬的無息貸款，作為啟動資金?！?/p>

她開出的條件，每一個都足以讓整個行業(yè)震動。

她是在用全部資源，賭我的未來。

蘇晚剛走沒多久，病房就被人猛地推開。

周婷提著一個保溫桶，眼眶通紅地闖了進來，臉上掛著我從未見過的擔憂。

“老公！你怎么樣了？我聽說你暈倒了，嚇死我了！”

她說著，就要撲到我床邊。

我下意識地往后一縮，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一股濃烈的男士香水味從她身上傳來，是阿健最喜歡用的那款。

我甚至能看到她包里，露出了一角撕破了的黑色絲襪。

她所謂的擔憂和焦急，不過是一場臨時上演的拙劣戲碼。

我只覺得無比惡心。

她見我躲開，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又換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老公，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p>

“但現(xiàn)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們公司出事了！”

“那幾個核心品牌方，聽說我們解約后，都對公司失去了信心，揚言要撤走所有合作?！?/p>

原來她不是來關(guān)心我的死活，是擔心她的搖錢樹快要倒了。

“下周就是年度品牌盛典了，你必須出席。”

“當著所有媒體和品牌方的面，告訴他們，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們夫妻間開的玩笑?！?/p>

我冷冷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所以，你還是只想利用我最后一點剩余價值。”

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立刻從我的病房里滾出去！”

她臉上的偽裝瞬間被撕得粉碎，取而代的是怨毒和陰狠。

她一步步逼近我，壓低了聲音，

“陸遠，你別給臉不要臉?！?/p>

“如果你敢讓我在品牌盛典上丟臉，我就讓你媽立刻從消失！”

04

她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懟到我的臉上。

畫面里，我媽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而周婷那個地痞流氓出身的父親，就站在病房外，手里掂著一根氧氣管的閥門，臉上掛著猙獰的笑。

那一瞬間，恐懼像無數(shù)根鋼針，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母親是我唯一的軟肋。

“怎么樣，我親愛的老公？”

周婷欣賞著我煞白的臉色，笑得像個得意的魔鬼。

“現(xiàn)在，能好好談?wù)劻藛?？?/p>

“不止要出席品牌盛典，你還要當眾宣布，你手里的所有獨家供應(yīng)商協(xié)議，都將無條件轉(zhuǎn)回到我的公司名下?！?/p>

我看著視頻里那個近在咫尺的閥門，只要他輕輕一擰，我媽就......

我不敢想下去。

屈辱和憤怒在胸腔里瘋狂翻滾，可我別無選擇。

我眼球里布滿血絲，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好?！?/p>

這個字仿佛抽干了我全身的力氣。

周婷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她打了個響指。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阿健吊兒郎當?shù)刈吡诉M來。

他將一份文件摔在我的病床上，上面“股權(quán)贈與協(xié)議”幾個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還有這個，簽字吧?！?/p>

周婷的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把你新注冊的那個什么遠航傳媒，百分之百的股權(quán)，無償轉(zhuǎn)讓給我。”

她這是要我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我猶豫的瞬間，我的手機亮了一下。

是周婷父親發(fā)來的一張照片，他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那個閥門。

我再也沒有任何遲疑。

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阿健一把奪過協(xié)議，得意地用手拍了拍我的臉。

“這就對了嘛，陸遠?！?/p>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僅一無所有，還是我們家婷婷的一條狗，一棵搖錢樹?！?/p>

他們心滿意足地笑著，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

開始瘋狂的大笑，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流下。

我眼中沒有絕望，只有滔天的恨意。

我轉(zhuǎn)讓的“遠航傳媒”，從注冊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個空殼。

而我手里所有的供應(yīng)商協(xié)議，只有我本人親自出鏡直播帶貨，那些協(xié)議才會生效。

她得到的，不過是一家毫無價值的空殼公司，和一堆廢紙協(xié)議。

品牌盛典當天，后臺化妝間。

周婷和阿健依偎在一起，對著鏡子整理著禮服。

他們看到路過的我，眼神里充滿了輕蔑和嘲弄。

“看那條狗，還真來了?！?/p>

“待會兒可要好好表現(xiàn)啊，我們的搖錢樹。”

我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向了出口。

很快，周婷意氣風發(fā)地走上了萬眾矚目的舞臺。

“今天，我將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p>

“我先生陸遠，將攜他新成立的遠航傳媒，正式并入我的公司......”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后巨大的屏幕突然閃爍了一下。

緊接著，上面出現(xiàn)的不是公司合并的PPT，而是周婷和阿健不堪入目的視頻和巨額違約金賬單。

現(xiàn)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屏幕，又看看臺上的周婷。

記者們反應(yīng)過來，閃光燈像瘋了一樣亮起，快門聲響成一片。

周婷茫然地回頭，當她看清屏幕上自己那放蕩不堪的畫面和賬單數(shù)字時，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劃破了整個會場。

她在無數(shù)鏡頭的直播下，當場崩潰，直挺挺地暈倒在舞臺中央。

蘇晚不知何時走到了我的身邊，遞給我一杯香檳。

“好戲，才剛剛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