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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御景聞言細(xì)看,喬晚櫻的臉色果然不好,像是在忍耐極難忍受的苦差事。
他心底的邪火一下就冒起來:“你確實存了賭氣的心思,才故意在最后關(guān)頭逼我?”
“我沒...”喬晚櫻艱難抬起半只膝蓋,想讓他看到圖釘,還沒如愿,男人冷沉的語氣就壓下來:“還想著等這事了了,親自陪你回娘家見岳父母,既然你不想見,那就罷了,不見了。”
喬晚櫻到嘴邊的話鋒一轉(zhuǎn),變成“我沒賭氣”。
顫顫拉住商御景的褲腿,她強忍悲嗆的承諾:“你別生氣,我求,這平安符,你想要我怎么求,我就怎么求,好不好?”
短暫又漫長的請符流程。
終于把平安符拿到手,喬晚櫻身子抖得都快站不穩(wěn)了。
拖著不斷滲血的雙腿,她走到商御景面前:“現(xiàn)在,可以帶我回家見爸媽了嗎?”
商御景垂眸看了眼她,剛要開口,許星若懷中睡得正香的孩子忽然大哭出聲。
“寶貝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許星若連忙輕拍輕哄。
商御景瞬間變臉,疾跑過去:“把平安符給他,要還不行,就找大師給他看看?!?/p>
一家三口,急匆匆消失在夜幕盡頭。
空曠的大殿,頃刻間只剩下喬晚櫻一人。
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可是那又如何?
她至少自由了,沒人看管她了不是嗎?
半刻都不停留的轉(zhuǎn)身,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子,一步一步的下山。
一路上,她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聽到多少鬼哭狼嚎,不敢害怕,她眼都不眨的盯著腳下的路。
終于下了山,回了家,看到各自躺在床上,小腿腫脹發(fā)紫流膿水的父母,喬晚櫻心疼得眼都紅了:“怎么會這樣?都這么久了怎么還這樣?”
“那老虎身體里攜帶了狂犬病毒,我們都感染了?!鼻闆r稍好一點的喬父,嘆息著說道:“因為送醫(yī)不及時,狀態(tài)很差,要不是商董前兩天派人過來,幫我們找了更好的醫(yī)生,我和你媽,可能就...”
喬父沒有把話說完,喬晚櫻卻聽懂了難以啟齒的未盡之言。
她崩潰的捂住了嘴:“怪我,都怪我?!?/p>
“怎能怪你?”喬父容色更苦楚了:“要不是我被天大的利益誘惑,勸你嫁,你也不至于嫁給這樣的人,我和你媽活了半輩子都沒看透的問題,你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看得透呢?!?/p>
當(dāng)初被迫留在商御景身邊,是父母的主意沒錯,后來和商御景好好過日子,卻是她自己的選擇。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爸,媽,你們等等,再等等我?!眴掏頇岩е?,想趁這個機會,和商父見一面。
卻在轉(zhuǎn)身之際,聽到啊的尖叫。
慌亂回頭,看到上半身弓起,冷汗直冒,抖個不停的喬母:“冷,冷...”
喬晚櫻心都揪緊了:“送醫(yī)院,快送到商氏旗下的醫(yī)院,他們的感染科很厲害?!?/p>
這一刻,喬晚櫻忘了和商御景的恩怨,忘了這些天身受的苦,只記得她是商太太,是名正言順以商御景配偶的身份,享用全海城最好醫(yī)療條件的女人。
她僅存的驕傲,在抵達(dá)商氏醫(yī)院,卻被院長拒絕的時候愣?。骸氨柑?,小少爺無故啼哭,全院的醫(yī)生都被商總叫過去會診了。”
“我要的是感染科醫(yī)生?!眴掏頇盐站o拳頭:“小...朝朝他只是啼哭,找兒科...”
“砰”,一股巨力將門推開,商御景淡漠的寒眸,居高臨下的逼視著她,眼神陰郁得,好似她是他不世的仇人:“你怎么知道,朝朝的啼哭和病毒感染沒有關(guān)系?喬晚櫻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故意劫走醫(yī)生,萬一朝朝有什么好歹,你父母九泉之下,安得下心嗎?”
原來他知道。
知道她是來給父母求醫(yī)的!
他大約也知道,她父母傷得到底有多重!
可他依然為一個根本不可能的可能性,殘忍奪走一切可以奪走的資源。
早已鮮血淋漓的心臟,又添一道慘烈無比的傷口。
極致的痛,痛得喬晚櫻幾乎無法呼吸:“你不是說你愛我,想好好對我?既然我還是你的妻子...”
“夠了!”商御景大手用力緊攥住她,拖著她:“身為孩子生母,趁孩子生病偷偷跑掉本就是你的錯,既然你不知悔改,逃跑不算,還惡意搶奪孩子的醫(yī)療資源,那就罰你去醫(yī)院門口,邊磕頭祈福邊說自己錯了,孩子什么時候查出病因停止啼哭,你什么時候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