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野領命而去。

黑市深處，夜雨如注。

顧今野穿梭在陰暗的巷弄間，傷口在雨中隱隱作痛。

他闖進一家又一家地下診所，挨個詢問那種稀有血清。

“那種血清？早就斷貨了?！?/p>

一個滿臉疤痕的醫(yī)生嗤笑道，“除非你去毒蛇那里碰碰運氣，不過他那地方。嘖嘖，可不是你這種人該去的。”

顧今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向城市最危險的區(qū)域。

在破舊的倉庫里，他找到了那個綽號毒蛇的黑市販子。

對方看著他滿身的傷，露出猥瑣的笑容。

“血清我有，但要換?！?/p>

顧今野眼神一冷，手中的槍已經(jīng)抵在對方額頭：“我不想重復第二遍?！?/p>

一場惡斗在所難免。

顧今野雖然重傷在身，但十年的殺手本能讓他在最后關頭奪得了血清。

當他拖著滿身新傷走出倉庫時，天邊已經(jīng)泛白。

回程的路上，他因失血過多幾次暈厥，卻還是強撐著回到了教堂。

當他渾身是血地將血清遞給喻寧時，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直接奪過血清遞給醫(yī)生：“快注射！”

顧今野踉蹌了一下，扶住門框才沒倒下。

醫(yī)生將血清準備好，可顧今默怎么也配合不了。

喻寧大步走進醫(yī)療室，低聲哄著：“乖，打了針就好了?！?/p>

“疼......”

顧今默淚眼汪汪地搖頭。

喻寧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挽起自己的袖子：“先給我打一針示范，不會疼的。”

當針頭刺入喻寧的手臂時，顧今默終于勉強同意注射。

門外的顧今野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塊。

他默默轉(zhuǎn)身離開，后背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但比起心里的痛，這根本不算什么。

因顧今默中毒，喻寧決定連夜返回別墅。

天黑路險，她命數(shù)十輛車開著遠光燈，將山路照得如同白晝，只為確保顧今默的安全。

突然，槍聲響起！

“有埋伏！”

子彈如雨，喻寧第一時間將顧今默護在懷中，頭也不回地冷喝：“顧今野斷后！”

顧今野拔槍迎擊，槍火如星。

可他本就重傷未愈，動作漸漸遲緩。

一個不慎，一顆子彈直射胸口。

“噗！”

鮮血噴涌而出，他踉蹌著跪倒在地。

視線模糊間，他看見喻寧帶著顧今默遠去，連一個回頭都沒有。

“寧姐。”他張了張嘴，鮮血卻從唇角溢出。

再次醒來時，濃重的消毒水味嗆得他咳嗽不止。

他聽到醫(yī)生顫抖的聲音：“寧姐，顧先生失血過多，就算輸血搶救過來......之后，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p>

“胡說！”喻寧猛地踹翻茶幾，“他給了你多少好處，竟一而再再而三讓你陪他演這出戲？”

顧今野艱難地睜開眼，看見喻寧陰沉的側(cè)臉。

她死死盯著醫(yī)生，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暴怒。

“全力救治！若他死了，你們統(tǒng)統(tǒng)陪葬！”

此后數(shù)日，顧今野的房間里醫(yī)療設備不斷。

顧今野的意識在黑暗中浮沉，時而聽見醫(yī)生的低語，時而感受到傷口的劇痛。

直到某個清晨，他終于徹底清醒，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黑色天花板。

“寧姐，顧先生醒了?！?/p>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喻寧踏入房間，裙擺隨著步伐閃爍，在晨光中劃出冷冽的弧度。

她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醒了？”

顧今野想要起身，卻被一陣劇痛逼得倒回枕上。

“躺著吧。”

喻寧語氣淡漠，“明天我要去處理一批叛徒。”

他強撐著支起身子，牽動胸前傷口，頓時疼得眼前發(fā)黑：“我可以隨行......”

“不必。”

她打斷得干脆利落，“你留下保護今默?！?/p>

顧今野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明白?！?/p>

喻寧轉(zhuǎn)身欲走，卻又停住腳步：“記住，若有半點閃失......”

未盡的話語里滿是威脅。

“以性命擔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