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夠了沒有？”

傅松聲英俊的面容上全是陰霾，看向滿身狼藉的宋聞笛。

她一雙纖細的手上已經(jīng)滿是燎泡，有些水泡已經(jīng)破了，血液和組織液混合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漂亮的側(cè)臉上也浮現(xiàn)出紅腫凸起的巴掌印，顯得她更加可憐。

宋聞笛哽咽不已：“是，是你送給我的千紙鶴。”

“我都好好收著的，不是垃圾，不是廢紙......”

傅松聲呼吸一窒，那種熟悉的窒息感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

她只是一個傻子而已。

她知道什么？

那些曾經(jīng)的親昵都變成了禁錮傅松聲一生的枷鎖，讓他想起來只覺得痛苦。

“回你的房間去，”傅松聲長長嘆了口氣，“別出來礙事?！?/p>

宋聞笛進屋之后，就聽見門外傳來傅松聲和葉照眠的爭吵。

“傅松聲，我才是你太太，你還要管著這個廢物多少年？”

“她要一直在我們的生活中嗎，你要報恩，你要還債，你還要搭上自己的一生？”

傅松聲的聲音里全是痛苦：“我沒辦法?！?/p>

“就是她是個累贅，我也得擔(dān)著這個累贅，不然別人揮怎么看我?！?/p>

保姆不耐煩地給宋聞笛纏著紗布，她被勒的很痛，渾身都在發(fā)抖，卻不敢吭聲。

“阿姨，離婚是什么意思？”

保姆嗤笑一聲：“就是傅先生不要你的意思?！?/p>

“太太那么優(yōu)秀漂亮，還很聰明，正常人都不會選擇你這個傻子?！?/p>

宋聞笛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么會這樣難過，她整個人都像被浸泡在酸水里，一顆心又酸又脹，連呼吸都滯澀起來。

她是松聲哥哥的累贅，她的存在讓他為難了。

......

晚上，和傅松聲吵架的葉照眠抱回了一條兇神惡煞的捷克狼犬。

“這很公平，你既然要養(yǎng)這個和狗一樣的女人，那我也同樣可以養(yǎng)一條狗。”

傅松聲喉頭滾動，終究還是默許了葉照眠的所言所行。

葉照眠將一大一小兩個狗項圈擺在傅松聲面前，當(dāng)著他的面給狼犬帶上小的那個，然后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既然都是狗，我的狗帶上項圈了，你的狗也要?！?/p>

傅松聲閉了閉眼睛，讓宋聞笛從地下室里上來，親手為她帶上了狗項圈。

宋聞笛不明所以：“松聲哥哥，這是你送給聞笛的禮物嗎？聞笛很喜歡！“

傅松聲不敢直視那雙干凈孺慕的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趴下?！?/p>

葉照眠冷不丁開口，指了指旁邊的狼犬：“以后在家都像它一樣趴著走路，知道了嗎？”

宋聞笛有些恐懼地抓住了傅松聲的衣角，鼓起勇氣道：“可是我是人，不是小狗?！?/p>

“你和狗有什么區(qū)別，”葉照眠扯了扯嘴角，“狗還會沖人搖尾巴，你只會給松聲添堵?！?/p>

傅松聲能感覺到抓住自己衣擺的手正在發(fā)抖，可是他沉默良久，終究還是開了口。

“聞笛，你聽話?！?/p>

“只是一個游戲而已，你不是最喜歡玩游戲了嗎？”

在傅松聲的注視下，宋聞笛一寸一寸彎下了膝蓋，終究還是跪著趴伏在地，忍著那股酸澀之意走了兩步。

她每走一步，狗項圈上的鈴鐺就“叮叮咚咚”的響起來。

冰冷的鈴鐺貼著她的鎖骨，只覺得那股涼意迅速傳到四肢百骸，像心破了個大洞，呼呼灌著涼風(fēng)。

宋聞笛的眼眶紅了起來，她含著淚看向傅松聲：“哥哥，我不喜歡這個游戲?！?/p>

葉照眠津津有味地看著，輕笑一聲：“要是還能再學(xué)兩聲狗叫就更像了?！?/p>

傅松聲閉上眼睛：“可以了，照眠，夠了?！?/p>

“地下室的床我也讓人換成了狗籠，小狗就應(yīng)該睡自己的窩，而不是和人一樣上床睡覺?！?/p>

“你覺得呢，松聲？”

傅松聲攥住拳頭，勉強一笑：“都依你?！?/p>

“你開心......就好?！?/p>

只是一點無足輕重的羞辱而已，并沒有真的傷害到宋聞笛。

反正宋聞笛一個癡傻的姑娘，沒有了他，難道還能找到更好的去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