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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許南知的臉上染著一片紅潮,濕漉漉的眸子,我見猶憐。
男人腹間的溫度再次升高,如火苗亂躥。
他像雕塑一樣站著。
見他未動,許南知掂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笨拙地吻住他的唇。
顧西洲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手背青筋鼓起,血液再次從指縫溢出,疼痛的感覺讓他的意識清醒。
他推開許南知,漆黑的眸中翻滾著滔滔怒火,“嘴里說著不想生孩子,卻又主動投懷送抱,許南知,你真是好樣的?!?/p>
剛剛明明是他先吻她的,他們上個月發(fā)生關(guān)系,也是他主動的,他卻用這樣的話來羞辱她。
她強忍著心尖的刺痛,倔強的對上他的眼睛,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當工具,她絲毫沒有感覺到害怕,而是上前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顧西洲?!彼p喊著他的名字,嗓音帶著些許誘惑,“可我感覺到你也是想要我的?!?/p>
好看的眼角眉梢里藏著純欲的風(fēng)情,讓顧西洲喉結(jié)一陣滾動。
還來不及說話,許南知咬住他格外突出的性感喉結(jié),一股電流直躥頭頂,在他腦海中炸開。
鼻息尖的香味,越發(fā)濃烈,男人幾番抬起手,卻還是垂下去,嘴上卻說著薄情寡義的話,“你就這么犯賤嗎?抓住機會就勾引男人?我告訴你,即便你脫光衣服在我面前,碰不碰你,也得看我心情!”
許南知全身發(fā)燙的身體,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頂涼到腳底,唇上的動作也止住了。
顧西洲轉(zhuǎn)身出了浴室。
許南知怔怔地站在原地,唇色泛白。
顧西洲拿著插在花瓶里的百合花,走過來,站在浴室門口,沉著一張臉,“以后不許再剪院里的百合?!?/p>
丟下這句話,他揚長而去。
等許南知出來,床頭柜的花瓶已經(jīng)空空如也,但空氣里還殘存著依蘭花與百合混合的香味,臥室的味道更濃烈一些,讓許南知的身體又有些發(fā)燙。
她過去打開窗戶透氣。
夜風(fēng)吹進來,讓她好受了一些。
等到香味散得差不多了,許南知才合上窗戶,去處理浴室里的玻璃殘渣,一眼看到地板上的血漬,琥珀色的眸子顫了好幾下,嘴里像是含著一顆青梅,又酸又澀。
收拾完畢,她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
顧西洲不讓她再剪院里的百合花,她那個本子里也沒有依蘭花了,想要用今天這個方式弄掉孩子,已經(jīng)不可能了。
只能再想別的辦法。
許南知低下眸子,視線落在小腹上。
兩滴眼淚吧嗒掉落下去,在布料上暈染出一團濕意。
她不是沒盼望過有朝一日能跟顧西洲有個孩子,可這個孩子真的來了,她卻無法喜悅,無法給他母愛,甚至還要弄掉他。
她低聲自言自語:“寶寶,對不起。”
她真是一個失敗的準媽媽。
她更不敢對這個孩子產(chǎn)生感情。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蘇月打過來的電話。
她心口一窒,握著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
直到電話自然中斷,她才回過神。
三年前公公娶了蘇月,根本與她無關(guān),但那件事的開端,是因她而起。
所以,為了讓顧西洲心里好受一點,每次蘇月來電話,她都第一時間接,蘇月讓她做什么事,她都會認真去做。
以后,她不想再這么做了。
沒必要。
因為無論她做什么,都改變不了顧西洲對她的看法。
然而,大約二十分鐘,蘇月親自過來了。
一向打扮精致的蘇月,今天居然沒有化妝,穿著一套素色的連衣裙,看起來十分憔悴,上來就抓住許南知的手,“知知,我聽說你懷孕了?!?/p>
果然是為孩子的事而來。
許南知面無表情地說:“放手!”
蘇月卻抓得更緊了,眼里泛著淚光,“知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阿洲不會那樣對你,他是皓皓唯一的哥哥,他們顧家的孩子血型特殊,阿洲生下的孩子才有機會救皓皓,你們是夫妻,結(jié)婚三年,懷孕生子是必經(jīng)之路,只是順道救一下皓皓......”
順道救一下?
許南知忍不住冷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我沒騙你,這事兒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老夫人,老夫人一直催阿洲早點生個孩子,知知......”
蘇月的眼淚出來,“皓皓這幾天病情加重,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求求你不要打掉孩子,救救皓皓?!?/p>
是啊,她們認識多年。
小時候,媽媽帶著她,租過蘇月家的房子。
在蘇月租房子那段時間,她心愛的手串丟了,那個手串是用十八顆不同的藥果籽制成的。
說起來,手串上還吊著的一顆菩提子,上面刻著一個字母‘S’。
即便后來,母親給她買了一個同款,可畢竟不是從來的那串了。
每每想起,許南知還是忍不住婉惜。
蘇月見她在失神,搖晃著她的手,聲俱淚下的說:“知知,你也喜歡阿洲,愿意給他生孩子對不對?”
許南知沉聲道:“既然是顧西洲的種能救你兒子,你自己找他生。”
“知知,阿洲的父親是我丈夫,皓皓是阿洲的親弟弟,你怎么能說出這種逆天發(fā)言,你把我和阿洲當什么了?!?/p>
許南知想縮回自己的手,被蘇月抓得緊緊的。
這時,許南知的手機又響了,屏幕上跳動著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是導(dǎo)師!
導(dǎo)師是國內(nèi)外享譽盛名的藥劑師,連顧西洲都要禮讓三分,不惜花重金想請導(dǎo)師到他的醫(yī)藥研發(fā)中心。
三年前,導(dǎo)師就想幫她離開顧西洲,讓她不要浪費她在制藥研發(fā)上的天賦。
她卻笑著說,她學(xué)醫(yī)藥研發(fā)的目的是能去到離顧西洲最近的地方,既然她能嫁給顧西洲,哪怕是三年不平等的合約婚姻,她也想賭一把。
導(dǎo)師仍然還說,可以等她三年。
如今三年之期將至,導(dǎo)師聯(lián)系了她,正是她離開顧西洲的好機會。
導(dǎo)師如果進了實驗室,就不會跟外界聯(lián)系了,少則一個月,多則數(shù)月。
許南知著急接電話,煩躁地看著蘇月,“放手!”
蘇月卻苦苦哀求:“知知,不要再說那種讓我跟阿洲生孩子救皓皓的話了,只要你肯生下孩子救救皓皓,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給你跪下了......”
蘇月正要跪下的時候,一抹高大的身影疾步進來,撈起快要跪地蘇月,一冷厲的眼風(fēng)倏地射向許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