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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和剛才的周媽媽不一樣,面前的女人踩著高跟鞋,米黃色長裙搭配淡妝,處處都是女人味。
“你好,我是錢小梅的媽媽孟婕,開個價,先找我女兒?!?/p>
不愧是割韭菜的那一掛,張口就是錢味。
但錢這個東西放在其他地方都好使,唯獨在蔣平安這不管用。
江元以前也說過這種大言不慚的話,后來被蔣平安一腳踢出市局的大門,直到現(xiàn)在,對方看自己仍然帶著有色眼鏡。
“大姐,這是警察局,不是生意場,公然行賄是要吃官司的?!?/p>
蔣平安黑著一張臉,連帶著瞪了一下江元。
“你!我不管,反正你們必須先緊著我們家小梅?!?/p>
孟婕個頭不低,加上鞋撐著,氣勢也不小。
“你知道你們家孩子在哪兒嗎?”
“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你!”
“那你是有求于我們,態(tài)度還這么橫!”
說到這江元也聽出來了,蔣平安這是有意想戲弄孟婕幾句。
“我懶得跟你廢話,這是我女兒的檔案,三天前,她問我要了兩萬塊,說是要去玩,后面再打電話,就沒人接了?!?/p>
跟周媽媽反應(yīng)的情況相似,周笑笑和錢小梅都是拿了錢以后失蹤的。
可這個數(shù)目又不大,為了兩萬多塊錢殺人,實在是得不償失。
“你了解你女兒嗎?”
蔣平安用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桌面,重復(fù)剛才的話題。
“廢話,我是她親媽,這小丫頭哪哪都好,就是老在男人身上栽跟頭。”
孟婕一邊說一邊打開檔案袋,精美的美甲把紙頁刮得沙沙響。
她從文件中抽出一張簡歷,推到蔣平安面前:“就是這小子,一個土包子,給我們家小梅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小梅喜歡他哪一點?!?/p>
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入眼是一張寸照,男生叫杜海洋,來自銀港市下面的小縣城,長相只能算是清秀。
“他是錢小梅的男朋友?”
江元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湊過來插話。
“胡說什么呢,他哪點配得上我們家小梅,不過算這小子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也不敢亂招惹?!?/p>
孟婕像是女王一般,高傲的審視著這份平平無奇的簡歷。
“你懷疑他?”
沒理會孟婕傲慢的姿態(tài),蔣平安又仔細看了看照片。
“肯定是他吃不到天鵝肉,懷恨在心,要害我們家小梅?!?/p>
一說到這,孟婕的情緒也激動起來,那嘴跟機關(guān)槍一樣,一開口不帶停的。
蔣平安被她煩的腦仁疼,忍到對方把話說完,扣下桌上的資料,就讓警員把孟婕請出去了。
“嘿嘿,蔣隊消消氣?!?/p>
人一走,江元又腆著臉湊過去。
“別嬉皮笑臉,你算出來其他三個人在哪了么?”
嘴上這么說,其實蔣平安也沒對他報什么信心。
誰知江元挺直腰板,胸有成竹道:“當然,我剛剛仔細看過市區(qū)的地圖,以猴子山為參照,正西是芙蓉區(qū)的老街,風水口的位置是一座夫子廟,坎字為水,夫子廟后面有一畝池塘,叫蓮花池。”
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蔣平安抬眼留意了一下時間。
還不到五點半,外面的雨也小了。
“就信你這一回,要是敢耍我,拘留所看著辦,跟我走?!?/p>
蔣平安把后邊的事交給副手,拽著江元上了警車。
怕耽誤正事兒,也怕江元的想法是錯的,他沒有興師動眾,只悄悄喊了個塊頭比較大的警員跟著。
從市局出發(fā)去夫子廟,路程差不多半個鐘頭。
警員在前面開車,后頭,江元一手夾著腦袋,精神有些迷糊。
半路上瞇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下巴黏糊糊的,一睜眼,就對上蔣平安刀鋒一般的目光。
“不好意思,睡過去了,肩膀麻了吧,改天我請你按摩?!?/p>
看著對方肩頭的口水印,江元尷尬的笑笑道。
“這么大的人,睡覺還流哈喇子,真不害臊?!?/p>
蔣平安動了動麻掉的肩膀,無視肩頭那灘水跡,倒也沒再說別的。
下了車,雨幾乎停了,老街上零零散散有人過身。
夫子廟就在斜對面,早幾年就說要拆,后來說是拆遷隊在工地上出了事,有人傳言是惹怒了神明,工程就不了了之了。
廟宇里的塑像很久沒人打理,到處灰蒙蒙的,人一進去,滿臉都是蜘蛛網(wǎng)。
但三人此行的目的并不在廟,從門后一出來,江元就火急火燎去找以前的蓮花池。
他上小學(xué)那會兒,經(jīng)常過來這附近釣蝦,所以地形門清。
沿著石板路走出去一里路,就能看到一汪臟兮兮的水。
蓮花池以前清澈見底,現(xiàn)在稀泥垃圾都往這下面掉,老早變成污水之家了。
蔣平安圍著池子轉(zhuǎn)了一圈,脫掉鞋襪準備滑下去看看。
“誒,等等,把這掛繩子系腰上。”
江元還是有點安全意識的,這池塘不比以前,現(xiàn)在寸草不生,而且從來沒干涸過,蔣平安這要是陷進下頭的淤泥里,出個意外,他惦記的事,可就真沒指望了。
“謝謝,你在上面老實呆著。”
話畢,蔣平安已經(jīng)淌下去,池塘非常深,他深吸了一口氣,臟水迅速沒過他的頭,只留下一圈氣泡。
池水下,蔣平安努力睜大眼睛,在雜物中一通摸。
越往下水越渾濁,而且一直找不到落腳點,好不容易踩到一點土,以為到底了,剛站上去,咕嚕幾聲,腳像是被什么吸住,人游不起來,也掙不脫。
岸上,江元眼瞅著蔣平安下去的地方只冒泡,就是不見有人上來。
他心里隱隱感到不好,連忙招呼一旁的大塊頭一起拉繩子。
果不其然,一使勁,那頭的氣力也和他們僵持著。
幸虧岸上是兩個大男人,僵持的情況不到半分鐘,蔣平安已經(jīng)被他們拉上來。
似乎是嗆了水,人浮出來也沒見大喘氣。
江元嚇壞了,撲通一聲跳下去,把人拖到岸邊,讓大塊搭手把他拉起來。
“呼,蔣隊,醒醒!”
喊了幾聲沒反應(yīng),江元就尋思著要不要做做人工呼吸。
剛要把嘴湊上去,只見挺尸一樣的蔣平安突然鯉魚打挺坐起來。
“咳咳......憋死我了?!?/p>
他鐵青著臉,咳出來一口泥水。
“人沒事就行,差點就要給你上人工呼吸了?!?/p>
一旁的江元見他緩過來了,短暫松了口氣。
就是這姿勢有點怪,蔣平安不悅的把屁股往后挪:“閉嘴,別害我天天晚上做噩夢?!?/p>
話雖然這么說,江元卻明顯感覺到,他們之前的關(guān)系好像稍微有所緩和。
“你在下面是不是碰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