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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傅顏杰看了眼傅瑤,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傅瑤:“......”
如此說來便是真的了。
傅瑤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
但她仍然近乎祈求問道:“父親,我不喜歡孟行舟,他的年紀(jì)都可以做我父親了,我不想嫁給他。”
傅顏杰眼里的關(guān)心也一下子散了個干凈。
在他心里,養(yǎng)女兒,便是為了自己將來的仕途,女兒的終生幸福,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瑤兒,”傅顏杰冷道:“你想嫁給誰?臨王嗎?”
傅瑤:“......”
這些年,傅瑤跟著簫臨城的事兒,傅顏杰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他暗中也是許可的。
朝堂之中,沒有永恒的敵人,多一份關(guān)系便多一份保障。
雖然臨王已有正妃,但若臨王真瞧得上自己的小女兒,娶了做側(cè)妃也不是不可以。
但三年過去了,臨王在他這里沒有絲毫的表示,現(xiàn)在竟還把刀動到了他頭上。
傅顏杰的聲音又冷了幾分,道:“瑤兒,你這些年年幼無知,父親不怪你,可你看看現(xiàn)在,臨王對你是個什么態(tài)度,他現(xiàn)在將刀動到你父親頭上了。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嗎?”
傅瑤:“......”
傅瑤猛地想起自己從臨王府出來時說的話。
臨王說:“瑤兒,你放心,本王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若你回去后,你父親依舊執(zhí)意要將你嫁給孟行舟那個老匹夫,你便來本王這里,本王以后定護(hù)你長安?!?/p>
傅瑤沒有再跟自己的父親爭辯。
只是沉默地退出了父親的房間。
傅顏杰只以為她是想通了,加上這會兒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并沒有注意到傅瑤從他房間退出去時面上閃過的失望跟絕望,以及一道冷光。
......
另一邊,梁涼回到天樞院,才他娘驚覺,自己去長安街,本是打算看看傅顏杰那廝現(xiàn)在焦頭爛額成什么鬼樣子了的,結(jié)果,她聽了會兒八卦,打了一架,再遇上簫畫采后,竟然忘了辦正事兒了。
不過,反正她知道事兒是怎么回事,也就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
只是想著要如何跟慶嘉帝匯報(bào)這件事兒。
不引起簫畫采的懷疑的同時又能不做惡事。
想著想著,一個不小心,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又是系統(tǒng)那提神醒腦的聲音。
【梁涼,十點(diǎn)半了。】
梁涼:“......”梁涼懷疑,這系統(tǒng)是不是重新開發(fā)了新功能,覺得她在大梁王朝沒有手表手機(jī),不能精準(zhǔn)對時,所以,自動給她來報(bào)時了?!
梁涼有氣無力地爬起來,門口站著的依舊是二十四小時為她服務(wù)的劉越。
不過,今日倒是有些異常。
以往,她走到天樞院任何角落,大家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好像沒有感情的機(jī)器似的。
但今日,她從出房門開始,天樞院那個子弟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梁涼下意識抹了把自己的臉,莫非是今早起來的時候,臉沒有洗干凈?
終于,在她走到天樞院文院,一個天樞院弟子因?yàn)榭粗吹奶朊远擦藟?,梁涼忍無可忍地問劉越:“那孩子是不是傻了?以后天樞院招人的時候,你記得注意一下,不要收傻子,會拉低整個團(tuán)隊(duì)的智商的?!?/p>
劉越:“......”
劉越:“國師大人,他們只是崇拜你而已?!?/p>
梁涼:“......”她干了什么值得別人崇拜的事兒嗎?
劉越又道:“昨天國師大人為了給他們出頭,將第一樓樓主揍了一頓,他們這會兒恨不得將你的畫像裱起來,掛在天樞院的大門口日日拜一拜才好?!?/p>
梁涼:“......”
梁涼想了一下那場面。
尼瑪,這又是二十一世紀(jì)的葬禮習(xí)俗??!
于是渾身一顫,白了眼劉越道:“讓他們該干嘛干嘛去,別杵在那里跟個傻子似的?!?/p>
劉越:“......”
......
梁涼自去了一次長安街,做好事又被雷劈遇見簫畫采后,便不再愿意出門了。
此后整整七天,干脆就窩在天樞院里,睡大覺。
反正這七天簫畫采也不會有危險(xiǎn),慶嘉帝交給她的任務(wù),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懶得連系統(tǒng)都看不下去了。
聲嘶力竭試圖喚起她的求生欲跟出門欲。
【你現(xiàn)在這叫坐吃等死你知道嗎?】
梁涼:“......”
梁涼:“不然,我能怎么辦?”
梁涼眼珠子轉(zhuǎn)了三圈,倏忽道:“不然,你幫我想想,我要如何才能取信于太子爺。讓他堅(jiān)定地相信我就算捅他一刀也是為了他好?!?/p>
【不作不死,你自己作的死,憑什么要我?guī)湍悴疗ü??】系統(tǒng)一口嫌棄道。
梁涼:“?”這意思是系統(tǒng)其實(shí)是有辦法的?
梁涼一個激動,嘴賤沒控制住,下意識嘴瓢了一句:“因?yàn)槟闶莻€好人啊,好人不就是負(fù)責(zé)給別人收拾爛攤子嗎?”
【......】
說完梁涼就后悔了,怎么能把大實(shí)話說出來了呢。
梁涼頓時一耳光抽在了自己臉上,滿臉討好道:“是我言錯,對不起?!?/p>
【......】
系統(tǒng)被她一句話氣的不輕,直接開了嘲諷:【硬氣點(diǎn),別慫??!】
梁涼:“......”我能不慫嗎?那是我自己的命啊!
梁涼立刻吹系統(tǒng)的彩虹屁:“因?yàn)槟闶沁@個世界唯一的光,美麗善良,優(yōu)雅端莊,天使動人,是我心中永恒的小仙女?!?/p>
系統(tǒng):【......】
梁涼吹完彩虹屁,又開始賣慘:“想我八歲全家罹難,十年來,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背負(fù)著血海深仇,一個人在黑暗中獨(dú)自行走,風(fēng)餐露宿,吃了這頓沒有下頓。若連你都不愿意幫我一把,還有誰,能讓我感受到這世界一絲絲的溫暖?!?/p>
系統(tǒng):【......】
幸好系統(tǒng)不是真人,沒有臉,沒有表情,不然此刻它應(yīng)該正抽著嘴角表示聽不下去了。
果然,梁涼說完,又聞得系統(tǒng)那嘲諷的語調(diào)道:【需要好人我,提醒一下你嗎?你賣的慘不是你本人的,乃是原主的。你本人一世無憂......啊不,你才活了二十三歲就死了,你這種短命鬼不能算一世,只能算小半世?!?/p>
梁涼:“?”
梁涼:“!”
梁涼:“......”
你罵誰短命鬼呢!
開嘲諷就開嘲諷,怎么還帶人身攻擊的!
系統(tǒng)不理會梁涼又要罵娘的心情繼續(xù)道:【除了死的有點(diǎn)早以外,其他可以堪稱完美了。】
梁涼:“???”早死都不算慘嗎?
【而且,賣慘就賣慘不要夸大事實(shí),原主跟著圓凳大師,圓凳大師待她比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還好?!?/p>
梁涼:“......”救救孩子吧,跟這鬼好人系統(tǒng)聊不下去了!
梁涼心道:呸,圓凳大師又沒有親生女兒。
但扯了半天,系統(tǒng)依舊表示,它無能為力。
梁涼認(rèn)命地翻了個身,將自己所看過的所有穿書小說都回憶了一遍。
試圖從中找到一條自救指南。然后發(fā)現(xiàn),沒有。
尼瑪,別人穿書之所以能成功逆襲,搶走女主的位置,坐擁男主,是因?yàn)樗齻兇蟮哪兄鞫嗌俣加悬c(diǎn)良知。且她們比她運(yùn)氣還要好一點(diǎn),沒有帶個拖后腿的見鬼的好人系統(tǒng)!
但到了第八日頭上,梁涼還是踏出了天樞院。
因?yàn)閼c嘉帝又召喚她了。
慶嘉帝御案上堆的奏折比上次梁涼見到的還要多。
梁涼心道:看來朝中那班大臣,這段時間沒少給慶嘉帝添堵。
慶嘉帝的神色比梁涼上次見到他時,又憔悴了一些。
想來這段時間,也是沒怎么睡過安穩(wěn)覺。
梁涼倒是猜對了。
自從傅顏杰的案子爆出來后,他這里就沒有消停過。
白天是各路大臣來找他,要么是來幫傅顏杰求情的,要么是來踩死傅顏杰的。到了晚上,皇后就跪在他房門口哭,大有慶嘉帝在這件事兒上,如果不護(hù)著傅顏杰,就哭死的打算。
慶嘉帝一個頭兩個大。
比慶嘉帝還頭大的是梁涼。
因?yàn)閼c嘉帝找她來,正是為了傅顏杰的案子。
梁涼內(nèi)心慌的一匹,坐下后就琢磨著要怎么跟慶嘉帝打太極。
結(jié)果,梁涼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跟慶嘉帝打太極,御書房外面來了個哭喪的。
正是皇后。
前面幾天,皇后跪在慶嘉帝房門口哭,慶嘉帝還能耐著性子聽一聽,后面這幾天,慶嘉帝干脆對她避而不見。
直接吩咐高公公,讓他將皇后請回棲鳳殿。
皇后今日便是得知國師要來進(jìn)宮匯報(bào)自家哥哥的案子詳情,怕國師再往自家哥哥胸口插一刀,是以,特意挑了這么個時間來攪和的。
畢竟大梁國,誰都知道,國師現(xiàn)在基本掌控著朝中大部分大臣的生死。
皇后不是沒想過趁著國師還沒有來稟告皇上之前,去天樞院找國師行賄,但這么做的風(fēng)險(xiǎn)太大。
國師太過神秘,心性,人品,甚至連長相,皇后都沒有搞太清楚,萬一她去行賄,國師轉(zhuǎn)頭將她行賄的事兒告訴皇上,傅顏杰只會死的更快。
高公公很有眼力見,沒敢直接進(jìn)來稟告慶嘉帝皇后來御書房前哭喪了。
只是扯著他那又尖又細(xì)的嗓音,在門外勸皇后。
“皇后娘娘,皇上這會兒正跟國師大人商議要事呢,您身子?jì)少F,可千萬不要跪壞了身子。”
皇后帶著鼻音的聲音自門外傳進(jìn)來,“無妨,本宮就在這里跪著等皇上?!?/p>
因著眼下還是酷暑,關(guān)了門十分悶,是以,御書房的大門敞開著,連窗子都大開著。
梁涼聞得聲音朝門外望去,梁涼望過去時,恰逢皇后抬頭朝御書房看進(jìn)來。
皇后看上去不過四十左右的年紀(jì),給梁涼唯一的感覺就是——大梁王朝的選秀肯定是以美為唯一標(biāo)準(zhǔn)。
皇后即使已是中年,但保養(yǎng)的相當(dāng)好,皮膚白皙,胸大腰細(xì)。
這會兒這么梨花帶淚的演這么一出,梁涼覺得自己是個女人都有些不忍心。
慶嘉帝卻是將眉頭蹙了起來,一臉的不耐煩。
嘖嘖嘖,男人。
梁涼這句感嘆還沒有在心里喊出來,倏忽瞥見了一個白影也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來,眼皮頓時猛地一跳。
心里話變成了——臥槽,要涼。
白影正是,又是,神他娘陰魂不散的太子爺!
梁涼:“......”
梁涼忐忑地想:太子爺這會兒是來湊熱鬧的還是來監(jiān)工的?
梁涼都猜錯了,太子爺來,是來給慶嘉帝頭上的火再澆瓢油的。
慶嘉帝最近已經(jīng)被大臣們跟皇后煩的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會兒皇后還來這里火上澆油,他沒有理由不來加點(diǎn)柴火。
簫畫采走到御書房門口,看了眼皇后,跟著皇后“撲通”一聲,便也跪在了皇后的旁邊。
但太子爺端的是“我就跪跪不說話”的姿態(tài),腰背挺直,一語不發(fā)。側(cè)臉看向皇后時,眸子里流露出無限母子情深。
慶嘉帝從蹙眉直接變成了額角青筋直跳。
他還沒有從天樞院這里搞清楚“傅顏杰一案”的來龍去脈,還沒有想好到底要如何“治”傅顏杰,才能維持朝堂微妙的平衡。
這幫子人一個兩個,沒一個懂他的心的,為了自己那點(diǎn)利益,變著花樣來給他添堵。
他貴為天子,又慣看重他“明君”的虛名,不與他們一般見識。
結(jié)果,現(xiàn)在倒好,皇后竟然敢在他招國師的時候也來給他添亂了,還敢煽動太子也一起來。
慶嘉帝的眸子寒光乍現(xiàn)。
梁涼將他眼里閃過的寒氣看了個明白。
當(dāng)即決定,堅(jiān)決不開口,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梁涼這廂打定主意堅(jiān)決不搞事,簫畫采那廂卻沒有打算息事寧人。
這案子是他一手促成的,為的就是要把自己母妃的仇先報(bào)了,將皇后拉下臺,順便再搞死三皇子。
再借著三皇子黨倒臺后,將禮部換成自己的人。
是以,這會兒,他看見自己父皇直跳的額角青筋,沉默了一陣子后,倏忽開了口。
“父皇,母后身體不好,這酷暑的天,您就體諒體諒母后吧。”
連音調(diào)里都透著與皇后的母子情深。
但有幾分真假只有梁涼跟簫畫采自己知道。
皇后側(cè)頭看了眼簫畫采,但見他眼里一片赤誠。
皇后心下一驚,簫畫采這話,讓她想起十幾年前的舊事。
彼時,也正是這樣酷暑的時節(jié)。
簫畫采的母妃,棋貴妃跪在院子里,奄奄一息地求她道:“求皇后娘娘開恩。”
可最后,棋貴妃還是死在了她手里。
如今,棋貴妃的兒子,卻為了她,這三伏天陪她一起跪在御書房前。
倒有些諷刺的意味了。
皇后這一分神,便錯過了慶嘉帝在簫畫采說完這話后,面上流出的陰鷙。
慶嘉帝若說完全對后宮這些齷齪事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若他真如此糊涂,他不可能現(xiàn)在還安然無恙地坐在龍椅上。
后宮的妃子,沒一盞省油的燈。
尤其是近些年來,他的幾個兒子漸漸長大成人,皇位之爭,已經(jīng)漸漸趨向于白熱化。
其中不乏有想提前讓他退休,扶自己兒子上位的。
但這些個事兒,不便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揭露出來,揭露出來,丟臉的是他自己。
他臉大,丟不起。
因著慶嘉帝臉大,梁涼暫時躲過了一劫。
慶嘉帝被太子爺這一句為皇后求情的話,思維給直接帶偏了。
偏回了十四年前的舊案。
直接又打發(fā)梁涼滾蛋了。
梁涼這趟皇宮來了個寂寞。
等梁涼走后,慶嘉帝陰鷙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皇后是要干嘛?后宮不得干政這條規(guī)矩,皇后是不是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了?”慶嘉帝紓尊降貴走到房門口,也不請皇后站起來,直接開口道。
當(dāng)年,慶嘉帝之所以要立傅皇后為皇后,乃是因?yàn)樯弦惠叺膬ξ恢疇帯?/p>
彼時,他為了得到禮部的支持,不得不與皇后政治聯(lián)姻。這些年,帝后便是因著這層關(guān)系維持著和睦恩愛的假象。
加上這些年,傅顏杰確實(shí)一心一意為他,并沒有因?yàn)樽约菏菄藸?,而在明面上給他整幺蛾子。
暗地里干的那些,慶嘉帝便也睜一眼閉一睜眼算了。
但眼下,傅顏杰將自己的名聲搞的這么臭?;屎蟛坏恢朗諗?,竟然還敢來胡攪蠻纏。
慶嘉帝在心里冷哼一聲。
他原還想著等天樞院給他一個結(jié)果,看看傅顏杰到底是著了他哪個兒子的道。
如今看來,或許傅顏杰并不是著了他哪個兒子的道,乃是惡事做多了,終于遭報(bào)應(yīng)了。
皇后被慶嘉帝這話問的渾身一抖,三伏天,竟是一頭冷汗。
直到慶嘉帝這話問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干了件蠢事。
慶嘉帝此人,由來剛愎自用,從不接受道德綁架。
從他當(dāng)年,因?yàn)楹嵁嫴沙錾鷷r,天邊多飄了幾朵彩云,天樞院拍馬屁說是祥瑞之兆,便廢了大梁“立長”的傳統(tǒng),力排眾議直接將剛出生的簫畫采立為太子就看得出來。
皇后立刻將頭磕在了地上,計(jì)上心來,走賣慘路線,道:“皇上,臣妾只是,只是關(guān)心則亂啊,臣妾只有這么一個哥哥?!?/p>
慶嘉帝一甩袖子,表示不想聽她叭叭。
簫畫采望著一臉不耐煩的慶嘉帝,立時火燒澆油道:“父皇,母后只是擔(dān)心您被大臣們懵逼了雙眼,傅尚書這些年來,一直潔身自好,斷然是不可能做出這種強(qiáng)搶別人小妾的事情的?!?/p>
這話就很反諷了。
傅顏杰這些年干的那些混賬倒霉事,慶嘉帝基本都知道。
但偏偏太子爺說的一臉認(rèn)真,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兒似的。
皇后覺得自己的臉被打的“啪啪啪”響,忽然明了,太子爺今兒來跟她一起跪在這里并不是來與她上演母子情深的,而是來給她挖坑的。
可她現(xiàn)在又不能發(fā)作。
這會兒太子爺是打著幫著她說話名義呢。
皇后驀然發(fā)現(xiàn),太子爺原來已經(jīng)不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圍之內(nèi)了。
皇后膽戰(zhàn)心驚地看了眼簫畫采,簫畫采依舊是那副“皇后是我親媽”的表情。好像他給她挖坑都是為了她好的模樣。
皇后只覺背脊也涼了一片。
抬頭,果然,慶嘉帝本就冷下來的臉,此刻儼然已是結(jié)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