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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會兒盛楠很有底氣,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野鴨子就是野鴨子,就算再怎么裝腔作勢也變不成白天鵝?!?/p>
林笙笙對這種打嘴炮的事沒什么興趣,直接無視她進了被她搶過來的房間。
墻上空出來的壁畫位置被她一一填滿。
嶄新的家具,嶄新的壁畫,這個臥室搖身一變成了全然不同的一個房間。
看著自己被霸占的房間,盛楠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我告訴你,你不會得意太久的,你以為你拿著爺爺?shù)倪z囑就萬事大吉了嗎?你做夢,有你哭的時候。”
說完扭頭就走。
林笙笙正好奇她忽然哪來的底氣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正是被自己坑了一筆的某個大畫家。
“學(xué)長,這么快就反悔了嗎?”
“剛坑了我一筆就這種態(tài)度?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p>
“好啦,你打電話過來總不會是跟我閑聊的吧?!?/p>
“是剛才我手下的人告訴我,盛家跟我的畫廊買了一副畫,要齊白石的真跡不要臨摹,那可是花了大價錢的?!?/p>
“......”林笙笙沉默了半晌,“也就是說,你那里是有齊白石真跡的?可我記得剛才某人跟我說他那里的真跡都脫手了誒。”
下一瞬,電話“當啷”一聲就被掛斷了。
林笙笙收了手機咬牙切齒,“這個鐵公雞居然騙我?!?/p>
盛家忽然買畫,還是在這個當頭,他們的目標應(yīng)該也是卓老。
一頭扎進床上,林笙笙閉上眼睛回憶著曾經(jīng)和盛如月一起生活的場景。
她被盛如月救了以后一度連門都不敢出,因為她臉上的疤痕讓她難以接受。
其實盛如月對她很好。
尤其是幫她整容以后,她對著她更添了一分愧疚,似乎在透過她看某個人。
后來才知道是她早死的女兒。
當年盛如月拼死生下來林笙笙,可因為在肚子里就受到傷害,她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沒活到十八歲就死了。
盛如月本來想和盛家同歸于盡,卻機緣巧合知道了杜珍的事,也救了杜珍的女兒。
“以后,你就是笙笙,我可以把我和笙笙的一切都給你,你幫我替笙笙報仇?!?/p>
盛如月需要一個可以一心一意報復(fù)盛家的人;林笙笙需要一個可以進盛家報仇的機會。
她們彼此是對方的希望。
幽幽睜開眼睛,林笙笙伸開雙手又握住,“六年了,杜珍,你的女兒死了六年了,不知道你午夜夢回是不是會想起葬身火海的她。”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倒時差的林笙笙翻來覆去睡不著,而杜珍居然難得夢到了那個被自己害死的女兒。
她在夢里看到她血肉模糊向自己爬過來,凄厲笑著:“媽,我回來找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杜珍尖叫著驚醒過來,盛父都被她給弄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
反應(yīng)過來是夢,杜珍揉著額頭起身,看了眼時間才凌晨四點半,索性爬起來不睡了。
“沒事,就是做噩夢了,你睡吧,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她悄悄一個人跑到了供奉佛像的地方,跪在地上念念有詞。
林笙笙下來溜達時正看到這一幕。
靜靜看著禱告的杜珍,她一步步挪了過去,腳步幾乎有千斤重。
“佛祖,你要是長眼就收了蘇螢,別讓她投胎,也別讓她來我夢里......”
麻木的心狠狠一痛,林笙笙眼睛生疼。
她硬生生擠出一絲笑來:“你做了什么虧心事嗎?!?/p>
杜珍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林笙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大半夜不睡覺四處瞎跑什么,還有,誰告訴你我做虧心事了?”
林笙笙只是幽幽看著她:“蘇螢是誰,她又為什么纏著你,你把她害死了嗎?”
“你閉嘴?。 ?/p>
”杜珍本來就有些心慌,忍不住呵斥林笙笙,“這是盛家,不是你家,不該問的別問??!”
說完帶著東西幾乎落荒而逃。
林笙笙看著她直到消失不見,死死攥住了手心。
她深吸一口氣,喝了水后才回屋子去睡覺,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起床時盛家已經(jīng)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她一面打哈欠一面吃午飯:“他們都出去了嗎?!?/p>
管家回道:“是的?!?/p>
本來以為她會接著問,管家正在肚子里想怎么弄個說辭推脫自己不知道,結(jié)果人家根本沒想問的意思。
吃了飯擦擦手就出去了。
管家楞了楞,心想也沒吩咐他不讓林笙笙出門,索性就不管了。
林笙笙出去就坐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按照她提前調(diào)查的情況,這時候卓老應(yīng)該是在他常去的一個會所。
如果盛楠一家也是去找卓老,那么今天就是他們正式對上的第一場戰(zhàn)爭。
然而車子行駛到一半?yún)s忽然戛然而止。
幾個黑衣人攔住了出租車。
“林小姐,我們家先生有請?!?/p>
林笙笙警惕的看著來人:“你們家先生是誰?”
他們卻沒有回答她問題的意思,徑直拉開車門示意她下車。
看了一眼遠處那輛全球限量的豪車,林笙笙眉心微擰。
沒等她開口,出租車司機先嚇的兩股戰(zhàn)戰(zhàn)趕她下車:“那個,我我我,我不認識她,我就是個出租車司機。這個乘客你別連累我啊你下去吧,我不拉你了!”
被趕下車的林笙笙沒辦法,只能跟著幾個黑衣人走了。
她有些好奇他們嘴里的‘先生’是誰。
仇人?
還是找她的人?
甫一打開車門,一道挺括身影就映入了林笙笙的眼簾。
車里坐著個面容冷峻的男人。
他長眉入鬢、星眸挺鼻,唇紅齒白的樣子英俊到難以用語言形容;線條分明的下頜線繃緊了脖頸。
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一塵不染,潔白的真絲襯衫上靜靜躺著一條藏紅色領(lǐng)帶。
整個人如同藝術(shù)家手里雕刻出來的完美藝術(shù)品。
精致、貴氣逼人。
林笙笙手指一僵,巴掌大的臉雪白一片。
她預(yù)想了千百種和這個男人重逢的可能,就是沒想過會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
狠狠咬住舌尖,控制住想要扭頭跑掉的沖動,她渾身顫抖的坐上了車。
“林笙笙?!?/p>
男人一眼都沒有看她,淡漠冷峻的眼神透過窗外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卓軍在AFJ會所,你進不去。”
隨著他話音落地,司機遞過來一個徽章。
“這是蛇藤俱樂部的徽章,憑借這個徽章你可以進去AFJ會所,如果卓軍不聽話,你就把這個徽章給他看,他哥哥也在這個俱樂部里?!?/p>
說完,司機做出個請的姿勢后就有黑衣人把林笙笙‘請’了下去。
從始至終男人都沒有看她一眼,林笙笙也沒有吭一聲。
“顧璟,真是好久不見?!?/p>
許久,林笙笙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英俊,也一如既往的神秘,好像所有人事物都在他掌控中一般。
他竟然是蛇藤俱樂部的老大。
同一時間,盛楠一家三口到了市中心最頂端的會所,有人等在門口帶著三人進去。
“怎么等在門口,說一聲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了?!笔⒏甘祜恼f道。
那人一笑:“這會所不是一般會所,必須有會所會員帶著才能進去。”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最頂層的一間包廂門口。
那人卻不進去,只是引著讓他們進去:“卓老在里頭等著,你們進去談吧?!?/p>
盛楠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卓老,不免有些期待,在她的想象里卓老估摸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
結(jié)果屋子里坐著的卻是個看起來不過五十歲上下的男人,他穿著考究,干凈又整潔。
整個人狀態(tài)十分好,看起來不符合他的稱呼。
卓老在茶盞中抬眸,先看了一眼身材曼妙又嬌艷的盛楠,眼底劃過一抹欣賞后起身。
“盛總,好久不見啊。”
“卓老好久不見??!”
兩人一番寒暄后坐下,卓老開門見山:“盛總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有什么事直說就是了?!?/p>
“那我就不跟卓老客氣了。”盛父斟酌用詞道:“我們家的家事卓老肯定也知道一點兒,前幾天我妹妹的女兒忽然回來了。她一個什么都不懂不會沒有人脈基礎(chǔ)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想插手盛氏的事。
這盛氏也不是我們一家說了算,弄不好就是大家跟著吃虧,卓老是不是給董事會的人說一聲?”
這個卓老雖然占著盛氏的股份少,一般不愛管事,可他背景神秘,人脈廣泛,在董事會舉足輕重。
甚至有些人聽卓老不聽盛父的。
說著話,盛父忙給盛楠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獻畫。
盛楠忙起身過去把畫展開。
盛父:“這可是齊白石的真跡,卓老鑒賞鑒賞?”
卓老的目光卻落在盛楠那雙潔白如玉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