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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虎彪和高虎亮一聲吩咐下去,殺牛宰羊,好好的款待了李萬有三天。中途,高虎彪和二當家也是比他小一歲的堂弟高虎亮,還陪著李萬有在二狼山里打了好幾次獵,巖羊啊,野雞啊,狼啊,獵了很多。
李萬有不輕易出手,只要他彎弓搭箭,幾乎箭無虛發(fā)。他的這種箭法,一次次把高虎彪和高虎亮,以及他手下的那些馬賊弟兄們震驚了。
通過這三天的短暫接觸,李萬有感覺到這是兩個忠義之士,是可以交成生死哥們兒的那種人。為此,在打獵和飲酒的過程中,李萬有在不經(jīng)意間,對高虎彪和高虎亮哥倆在為人處事和忠義方面,進行了深層次的教化。也給這兩個馬賊兄弟灌輸了許許多多人生哲理,講述了目前國家和民眾所面臨的一些問題,給這兩個馬賊兄弟指明了下一步發(fā)展的方向。
可喜的是,這哥倆對李萬有說的話非常贊同。他們越來越感覺到李萬有雖然年紀輕輕,可是絕對是一個難得的好軍師好兄弟。
第四天一早,李萬有和表哥王進財,徒弟郝海寬就要離開馬賊這里了。高虎彪和高虎亮哥倆,還有手下的幾十個馬賊,對李萬有他們三個人熱情的不得了,一再的挽留著他們在馬賊的大本營里吃吃喝喝,繼續(xù)快活。甚至高虎彪還有要拉李萬有入伙的意思。
但是他們的熱情被李萬有婉拒了:“我手頭還有好多事情要做,這次來漠南河套地區(qū),本來是答應給好幾個朋友看病的。有緣我們再會吧。你們也要多多保重。盡量不要無故的殺戮。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說不準以后我到漠南草原城發(fā)展的時候,還需要你們給我提供幫助呢?!?/p>
高虎彪甕聲甕氣的說:“弟弟,我知道你和我們志不同道不合,你不可能留在我們這里和我們成為馬賊。唉,這是一個吃人的社會,官逼民反,我們這些兄弟,一個個都是被官府逼上這條絕路的。我們已經(jīng)踏上了這條賊船,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來。但是這兩天你對我們的教化,我們已經(jīng)懂得了很多人生道理。我們也知道你是一個有大智慧大志向的人,下一步你肯定是要一飛沖天的。到時候我們這些弟兄們,就是你起家的班底!”
李萬有趕緊糾正高虎彪的說法:“高老兄千萬不能說這樣的話。讓外人聽到你這樣說,還以為我們是要扯旗造反似的,這可是大逆不道,殺頭的買賣??!”
二掌柜的高虎亮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知道在手下這么多弟兄面前,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李老弟,你絕對是一個聰明的人,這一點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深信不疑。你將來也肯定會干出一番大事業(yè)。不過現(xiàn)在我們不說這個話。剛才老大說的那些話有些孟浪,就當他沒有說。但是我們心中都有數(shù)。反正將來你有需要我的時候,就盡管吱一聲吧,我已經(jīng)考慮好了,下半生肯定是跟著你混了!”
李萬有岔開他們弟兄倆說的這個話題,諄諄教誨道:“你們從此以后絕對不要輕易的殺人,更不要殺一個好人。聽我的勸,絕對沒有錯?!?/p>
高虎彪還是甕聲甕氣地說:“殺人我們也要殺那種惡貫滿盈的大惡人,絕對不會殺一個好人,這一點請弟弟你放心好了。只要下一步發(fā)展需要我們的時候,你就說吧。哥哥我?guī)ьI著上百號人馬星夜殺到你需要的地方,給你提供幫助!就聽你一句話!”
擁抱,上馬,揮手。李萬有和表哥王進財,徒弟郝海寬飛馬離開了二狼山腹地馬賊的大本營。
李萬有堅信,從此以后,河套地區(qū)這幫馬賊就成為了他李萬有的一幫生死弟兄。以后還會成為他的一隊生力軍。
這天不到午時,李萬有和表哥他們三個人來到了漠南河套地區(qū)的腹地,也是行政駐地巴音格爾城郊王統(tǒng)雄家的莊園。不想王統(tǒng)雄家里正遇到了大麻煩:王統(tǒng)雄的兒子昨天傍晚被人綁架了。
李萬有和表哥王進財,徒弟郝海寬來到王家莊園,在大門口的時候,就感受到王家莊園里散發(fā)出一種沉悶悲戚不已的氣氛。實際上他們哪里知道,王統(tǒng)雄的王家莊園,全家上下老老少少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大管家在莊園門口把李萬有他們三個人迎接進了王家莊園。一路走來,大管家才給他們說了莊園里從昨天到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王統(tǒng)雄莊主老家是直隸滄州人,他是個習武之人。他的八極拳練習的虎虎生風,無人能敵。小小年紀他在滄州打傷了惡霸,為了避禍,逃到了塞北,最終在漠南河套地區(qū)的腹地落腳。這個人武功高強,頭腦了得。來到塞外黃河北岸,陰山南面這一片廣大的河套平原上,用了短短10多年的時間,由一個給劉財東家種地的小長工,變成了當?shù)氐囊粋€大地商。由于他力大無窮,表現(xiàn)突出,也因為他頭腦聰明,被東家劉財東看中,將大女兒許配給他。倆年后,王統(tǒng)雄就離開了他的老岳丈劉財東,另立門戶發(fā)展了。
沒過幾年,王統(tǒng)雄就把老丈人家南面,靠近黃河岸邊一眼望不到頭的一大片雜草和蘆葦叢的荒灘,改造成了上千頃良田。他一邊把靠近黃河岸邊改造出來的良田精耕細作,一邊從黃河岸邊開渠,將渠道一直延伸向四面八方。
黃河水灌溉肥沃的河套大地,莊稼的長勢特別喜人。種地的收益,他全部拿出來分給了那些長工短工,還從老丈人以及他認識的那些財東手里借貸了好多銀兩,用以補貼給他開渠的那些長工短工。他給的報酬豐厚,和那些下人們又在一起吃住一起干活,所以很快的,他得到了那些打工者極力的擁戴。
由于河套地區(qū)土地肥沃,開渠以后灌溉也方便,也由于他在宏觀方面開拓性的思維和人性化的管理模式,短短的幾年之中,他這種滾動式的開地手段,讓他獲得了更多的良田,更多的收益。手下也擁有了眾多的打工者。他的土地數(shù)量和其中的收益,在很短的時間之內,甚至蓋過了周圍其他的財東及老丈人劉財東的總和,從而成為了漠南河套地區(qū)腹地一個真正的大地商。
走西口的那些打工者,越來越多的聚攏到了王統(tǒng)雄的身邊。為了防身,也為了維護偌大一片產業(yè),王統(tǒng)雄還迅速的拉起了一隊武裝,足有幾十人。弓箭鳥銃加漢陽造步槍,就連當?shù)氐闹筒莸赝鯛敻舷乱矊λ次酚屑印?/p>
可是強中自有強中手。終于有一天,王統(tǒng)雄紅火熱鬧的勢頭給家庭招惹來了災難。有一天他年僅13歲的兒子,在漠南河套地區(qū)的巴音格爾城丟失了。
他的兒子是從學堂往家走的路上,在一個黑不隆冬的小巷子里丟失的。一時間全家上上下下亂成一團。不到一個時辰,收到了一片白紙上寫的幾句話:后天午時前離開河套,趕緊滾回你的老家去。不然后天正午時分,你兒子就要被我們撕票。
當時,既驚愕又憤怒的王統(tǒng)雄把師爺韓寶山叫到身邊,兩個人在臥室里緊急合計開了這件事情。兩個人合計了一會兒之后,一致認為,這是本地另一個開地開渠的對手高霸天所為。
高霸天是本地人。他與王統(tǒng)雄的不同就在于,他是本地人王統(tǒng)雄是外地人。其他方面,他和王統(tǒng)雄的發(fā)展和擴張都是大同小異的。實際上他所在的地方,還在漠南河套地區(qū)的行政駐地巴音格爾城,以西150里另一個鎮(zhèn)上,拿當時人的距離標準來衡量,還是相當遙遠的。但是坐地戶的心理,總是認為強龍壓過了他這條地頭蛇。所以最近這幾年在好多事情上,高霸天和王統(tǒng)雄發(fā)生過摩擦。他們的摩擦,終于在這一天以這種形式公開的爆發(f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