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金口玉言，說吉則吉，說兇則兇。

為壓制能力，我裝了六年啞巴。

入贅林家，我成了他們眼中最好欺負的廢物。

老婆的白月光賭博輸了一個億，她就逼我替他還債。

甚至找人打斷我的腿。

“晏無既，你這個啞巴廢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不如去死給家里換筆保險金！”

我看著她猙獰的臉，緩緩開口。

說出了六年來的第一句話：

“好啊。”

她和家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嘲諷的大笑。

我沒理會，自顧自地把話說完：

“只不過，你們花的每一分錢，”

“都會百倍地從你們陽壽里扣除，”

“直到還清你們欠我的這六年。”

......

冰冷的地板硌得我骨頭生疼。

我的一條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劇痛襲來。

我的妻子，林婉柔，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晏無既，你別給我裝死?！?/p>

“浩然不過是輸了一個億，你就不能替他還了？”

“你入贅我們林家六年，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p>

“養(yǎng)你這么久，讓你出點力就不愿意了？”

她身邊站著的，是她的白月光，顧浩然。

他上前扶住林婉柔的胳膊。

“婉柔，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p>

“晏先生可能也是一時拿不出這么多錢，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p>

我的丈母娘李蘭，指著我的鼻子尖聲罵道：

“想什么辦法？家里哪還有錢！”

“公司最近的資金鏈本來就緊張，”

“這個廢物要是不肯想辦法，我們林家都要被拖垮了！”

“我早就說了，招個啞巴廢物當上門女婿，就是個累贅！”

林婉柔臉色更加難看，一腳踹在我受傷的腿上。

“啊——”

我沒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冷汗?jié)窳撕蟊场?/p>

“叫什么叫！兩個億，你今天必須給我拿出來！”

“拿不出來，我就打斷你另外一條腿！”

顧浩然在一旁說道：

“婉柔，別這樣，打壞了他，誰去借錢??？”

他轉(zhuǎn)向我，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臉。

“晏無既，我知道你委屈。”

“但我和婉柔是真心相愛的，我們不能沒有彼此?！?/p>

“這兩個億，就當是你成全我們了，行嗎？”

“只要你解決了這件事，以后你在林家，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p>

我抬起頭，看他一眼，心中一片冰冷。

這六年來，我裝啞巴，逆來順受。

林婉柔見我沒有反應，徹底失去了耐心。

“晏無既，你這個啞巴廢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我看你不如去死！”

“你死了，還能給家里換一筆幾千萬的保險金，”

“也算是你這廢物最后的用處了！”

周圍的親戚也都附和起來。

“就是啊，沒用的廢物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婉柔說得對，這可是大功一件啊?！?/p>

“一個啞巴，活著也是受罪?！?/p>

我看著她猙獰的臉，緩緩扯動了六年沒有動過的聲帶。

說出了第一句話，“好啊?！?/p>

我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啞。

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婉柔、顧浩然、李蘭，還有那些看熱鬧的親戚。

“你......你會說話？”

林婉柔最先反應過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緊接著，顧浩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婉柔，你看，這啞巴被我們逼急了，”

“都出現(xiàn)幻覺了！”

“不對，是被打傻了，開始說胡話了！”

李蘭也跟著嘲諷道：

“我看也是，一個啞巴怎么可能會說話?！?/p>

“肯定是腦子壞掉了?！?/p>

我撐著地，試圖坐直身體，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然后，我自顧自地把話說完。

“只不過......”

我的聲音不大。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花我晏無既的每一分錢，動的每一份心思。”

“都會百倍地，從你們的陽壽里扣除。”

“直到......還清你們欠我的這六年?！?/p>

我說完，整個客廳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笑聲都卡在了喉嚨里。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嘲諷，慢慢變成了錯愕，然后是荒謬。

顧浩然指著我，大笑起來。

“瘋了，這廢物徹底瘋了！”

“還扣陽壽？你以為你是閻王爺??？”

林婉柔也回過神來，只覺荒謬。

“晏無既，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你以為你編出這種鬼話，就能嚇到我？”

“我告訴你，沒用！今天這一個億，你必須還！”

“你不還，我就把你從這樓上丟下去！”

我看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以。”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