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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娘,為什么我們每年清明都要來給我爹上墳呀?”
軟軟嫩嫩的娃娃聲從宴家祖墳響起,一個俊秀可愛仿若仙童的男孩兒眨巴著他黑亮的大眼睛,仰頭看著他娘,撅著嘴道:“別人都說......都說他是個壞人,我不想每年都來拜他?!?/p>
宴明瑯點了點男孩的額頭,“昭昭乖,你已經(jīng)是四歲的大孩子了,娘也不瞞你了。其實你爹不是壞人,他只是一個很倒霉很倒霉的倒霉鬼。如果連昭昭都不來看他了,他在地府里就會沒有錢花,沒有衣服穿,受別人的欺負,很可憐的?!?/p>
宴昭昭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奶聲奶氣的道:“那我們還是每年都來看他吧。”
宴明瑯彎下腰,吧唧親了宴昭昭一口,“昭昭真是個好孩子。”
母子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后,面前擺放著新鮮貢品的墓碑之上,端端正正的寫著幾個稚拙的大字,宴昭昭之父墓。
......
距離京城三百里里的荒野之上,黑甲重騎駐扎為營,飄揚的軍旗上用古篆字寫著鎮(zhèn)北二字,處處都彰顯著久經(jīng)沙場才有的鐵血與肅穆。
營地最中間的大帳里,裴霽擁著純白的雪狐披風,修長身軀斜靠在美人榻上,蒼白俊美的面容冷若寒冰,“還是沒有查到那個女人的下落?”
“世子恕罪,我們尋遍了天下醫(yī)毒能手,也沒找到這樣一個人?!焙诩资绦l(wèi)單膝跪地,苦笑著回復,“您的毒,也只能到了京中,看看福康郡主還有沒有辦法能解?!?/p>
他猶豫片刻,忍不住道:“世子真的確定那個女人年紀不到二十?精通醫(yī)毒之術(shù)的女人,駐顏有方,哪怕都四十了,外貌似二十也不是不可能?!?/p>
裴霽一腳踹到這侍衛(wèi)的胸口上,臉色越發(fā)冰冷,話像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她是不是不到二十,難道你比我還要清楚?”
那一夜,他今生今世都忘懷不了。
“世子恕罪。”黑甲侍衛(wèi)咳了口血,從地上爬了起來,百思不得其解,“屬下實在是想不通,年紀不到二十的醫(yī)毒天才,只要有她活動過的痕跡,我們就不可能找不到這個人??墒聦嵠?,我們花了五年功夫,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找到。
難不成有哪個天才,自幼苦學醫(yī)毒之術(shù),一生只出一次手,就是為了和世子您一度春宵?”
黑甲侍衛(wèi)飛出營帳,伴隨著裴霽冷冰冰的一個字。
“滾!”
“娘,為什么我們每年清明都要來給我爹上墳呀?”
軟軟嫩嫩的娃娃聲從宴家祖墳響起,一個俊秀可愛仿若仙童的男孩兒眨巴著他黑亮的大眼睛,仰頭看著他娘,撅著嘴道:“別人都說......都說他是個壞人,我不想每年都來拜他。”
宴明瑯點了點男孩的額頭,“昭昭乖,你已經(jīng)是四歲的大孩子了,娘也不瞞你了。其實你爹不是壞人,他只是一個很倒霉很倒霉的倒霉鬼。如果連昭昭都不來看他了,他在地府里就會沒有錢花,沒有衣服穿,受別人的欺負,很可憐的?!?/p>
宴昭昭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奶聲奶氣的道:“那我們還是每年都來看他吧。”
宴明瑯彎下腰,吧唧親了宴昭昭一口,“昭昭真是個好孩子。”
母子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后,面前擺放著新鮮貢品的墓碑之上,端端正正的寫著幾個稚拙的大字,宴昭昭之父墓。
......
距離京城三百里里的荒野之上,黑甲重騎駐扎為營,飄揚的軍旗上用古篆字寫著鎮(zhèn)北二字,處處都彰顯著久經(jīng)沙場才有的鐵血與肅穆。
營地最中間的大帳里,裴霽擁著純白的雪狐披風,修長身軀斜靠在美人榻上,蒼白俊美的面容冷若寒冰,“還是沒有查到那個女人的下落?”
“世子恕罪,我們尋遍了天下醫(yī)毒能手,也沒找到這樣一個人?!焙诩资绦l(wèi)單膝跪地,苦笑著回復,“您的毒,也只能到了京中,看看福康郡主還有沒有辦法能解。”
他猶豫片刻,忍不住道:“世子真的確定那個女人年紀不到二十?精通醫(yī)毒之術(shù)的女人,駐顏有方,哪怕都四十了,外貌似二十也不是不可能?!?/p>
裴霽一腳踹到這侍衛(wèi)的胸口上,臉色越發(fā)冰冷,話像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她是不是不到二十,難道你比我還要清楚?”
那一夜,他今生今世都忘懷不了。
“世子恕罪?!焙诩资绦l(wèi)咳了口血,從地上爬了起來,百思不得其解,“屬下實在是想不通,年紀不到二十的醫(yī)毒天才,只要有她活動過的痕跡,我們就不可能找不到這個人??墒聦嵠?,我們花了五年功夫,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找到。
難不成有哪個天才,自幼苦學醫(yī)毒之術(shù),一生只出一次手,就是為了和世子您一度春宵?”
黑甲侍衛(wèi)飛出營帳,伴隨著裴霽冷冰冰的一個字。
“滾!”
話雖如此,裴霽在冷靜下來之后,伴隨著胸口傳來的撕裂痛意,怒氣也盡數(shù)消弭,他一下一下轉(zhuǎn)動著手中散發(fā)著淡淡冷香的蜜蠟手串,杏黃色的手串在日光照射下透露著冰冷的光澤。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宛如影子一般的啞奴上前提醒他喝藥,他走出大帳,遠眺京城的方向,在飲盡藥盞之后,便將藥盞重重砸在地上,“開拔!”
京城中風傳三年不曾進京的鎮(zhèn)北王世子即將抵達京城,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連著回城的路都變得擁堵起來。
宴明瑯聽著外面不絕于耳的議論聲,撩起門簾細細聽了一陣,宴昭昭也好奇地把耳朵貼了過來,末了忍不住問道:“娘親,這個世子是誰?很厲害嗎?”
“他父親比較厲害。”
宴明瑯想了想,還是為兒子介紹起鎮(zhèn)北王,“鎮(zhèn)北王訓練的黑甲軍鎮(zhèn)守邊關(guān),乃是國之重器,護佑邊關(guān)安寧,戰(zhàn)功卓著,只可惜年輕時落下了一身的傷,此次進京應(yīng)該還是世子代勞,不然你也可以一睹鎮(zhèn)北王的風采?!?/p>
宴明瑯眼中滿是敬佩,宴昭昭見了,立即撲進母親懷中,大聲道:“娘親,等昭昭長大了也要上陣殺敵!讓娘親為昭昭自豪!”
而后他又揚起小臉,認真地問道:“娘親,那世子呢?鎮(zhèn)北王世子也跟他爹一樣英明神武嗎?”
這個問題問倒了宴明瑯,她見馬車擁堵難行,索性帶著昭昭下車,去路邊的茶攤要了兩碗茶并幾樣小點心,絲毫沒注意到旁邊桌上一行衣著嚴密之人。
“鎮(zhèn)北王世子?”
對這位被自己退婚的未婚夫并沒有太多印象,宴明瑯見昭昭巴巴地追問得緊,信口胡謅道:“那世子長得太過動人,迷倒了二公主,叫二公主眼巴巴地為他守著,這樣的男人是藍顏禍水,昭昭可千萬不能向他學習。”
話剛說完,她就感覺有些冷颼颼的。
宴昭昭對娘親的話似懂非懂,不過還是重重點頭:“娘親放心,昭昭定然不會跟那起子花孔雀浪蕩子一般!”
此言剛出,宴明瑯不知為何,仿佛變天了一般,身上發(fā)冷得緊。
擔心宴昭昭身上穿得單薄受涼,她便趕緊帶著宴昭昭回去了。
此時旁邊桌上作平民百姓打扮的啞奴擔憂地松開了方才情急之下按住裴霽的手,用唇語解釋:“方才那女子的話,似乎認識世子,世子現(xiàn)在是秘密進京,莫要打草驚蛇?!?/p>
裴霽的臉色簡直難看至極。
剛才那婦人戴著頭笠,不曾讓他看清楚容貌。
可讓他知道到底是誰家的長舌婦這般編排他,定然要教她知道后悔怎么寫!
他起身,啞奴不動聲色地示意身后的人駛來一輛青蓬馬車,裴霽跟著坐進去,里面已經(jīng)有一位白發(fā)老翁在等著,一見到他進來,便誠惶誠恐地跪下:“拜見小主公?!?/p>
“調(diào)查得如何了?”
這是他此次進京之前,父親向他交代過的人,說是但有不明之處都可以找他,裴霽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陰郁:“你在京城中生活多年,應(yīng)當熟悉??悼ぶ鞯臑槿耍羰俏艺埶鍪窒嗑?,她有幾成把握會應(yīng)下?”
“??悼ぶ鳛槿藴睾停剿氐腥松祥T相求,沒有不應(yīng)的。故而在京城中名聲極佳。不過......”
白發(fā)老翁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見裴霽臉色越發(fā)難看,便趕緊往下說:“不過福康郡主有一女,醫(yī)術(shù)盡得郡主真?zhèn)?,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小主公的毒只怕還是有賴于這位貴女才行?!?/p>
年輕的貴女?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怕不是沽名釣譽之輩吧!
裴霽并未將老翁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捏著手串的手一下一下地摁動著,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