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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左茹蕊明明已經(jīng)身受重傷!
容不得她拒絕,太子派來的人強(qiáng)硬的用刀割開了她的皮膚,取走了滿滿一碗血。
左茹蕊躺在床上,知道自己反抗無用,她忍不住還是流下了眼淚。
前世也經(jīng)常發(fā)生這種事,蘇晚晚一受傷,她就會莫名其妙的遭殃。
現(xiàn)在她知道了一切真相,卻不感到意外。
她的丈夫,就是這樣一個(gè)冷酷的人!
鳳雍卿進(jìn)來看她時(shí),已是深夜。
他端著一碗?yún)樕蠋е唤z疲憊,坐在了她的床邊。
“醒了?喝點(diǎn)東西吧,這是孤特意讓御膳房為你熬的。”他舀起一勺湯,遞到她的唇邊,動作生硬,眼神卻飄向門外,顯然心不在此處。
左茹蕊沒有張口。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眼底那藏不住的焦灼和擔(dān)憂,那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怎么不喝?”鳳雍卿的耐心很快耗盡,眉頭皺了起來,“別耍小性子,你身子弱,需要補(bǔ)補(bǔ)。”
他嘴上說著關(guān)心的話,可那勺子卻因?yàn)樾牟辉谘啥⑽A斜,滾燙的湯汁滴落在左茹蕊的脖頸上,燙起了一小片紅痕。
他卻毫無察覺,只是不耐煩地催促。
這與他照顧蘇晚晚時(shí)的樣子,截然不同。
就在取血之前,左茹蕊曾透過門縫看到,鳳雍卿是如何照顧那個(gè)昏迷不醒的人的。
他親自用溫?zé)岬拿?,一點(diǎn)一點(diǎn)擦拭蘇晚晚的臉頰和手指,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喂藥時(shí),因蘇晚晚無法吞咽,他便將藥含在自己口中,再俯身渡過去。
左茹蕊心中冷笑,偏過頭,避開了那碗?yún)?/p>
鳳雍卿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他將碗重重放在桌上,湯汁濺出大半。
“左茹蕊,你鬧夠了沒有!孤特地過來照顧你,你還想怎樣?”
左茹蕊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聲音沙啞。
“殿下若覺得臣女麻煩,大可不必在此。臣女不過一介醫(yī)女,不敢勞煩太子殿下親自照顧。”
鳳雍卿被她話里的疏離與諷刺刺得一滯,正要發(fā)作,一個(gè)侍衛(wèi)匆匆來報(bào),說蘇晚晚那邊似乎有動靜了。
他臉色一變,再也顧不上左茹蕊,幾乎是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朝著隔壁房間走去,連一句解釋都懶得留下。
左茹蕊聽著他遠(yuǎn)去的、急切的腳步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呵呵,這就是照顧。
不過是怕她死在這里,日后沒人再為他的心上人遮風(fēng)擋雨罷了。
第二天,鳳雍卿沒有再來。送來的飯菜冷硬,傷藥也只是最普通的那種。
左茹蕊知道,蘇晚晚大概是醒了,所以他所有的心神,便都系在了那邊。
她倒也樂得清靜,只是默默調(diào)養(yǎng)著自己的身體。
直到第三日,鳳雍卿終于再次出現(xiàn)。
而這一次,他還帶來了另一個(gè)人。
他扶著蘇晚晚,緩步走進(jìn)房間。
蘇晚晚面色依舊蒼白,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滿足的笑意,身形也比昨日更加?jì)扇酰路痫L(fēng)一吹就能倒。
她依偎在鳳雍卿懷里,纖纖玉手輕撫著隆起的腹部,那動作宣示著主權(quán),也帶著赤裸裸的炫耀。
左茹蕊靠坐在床頭,冷眼看著這刺目的一幕。
“茹蕊?!兵P雍卿開了口,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晚晚身子不適,你既是醫(yī)女,便為她診一診脈?!?/p>
他將蘇晚晚扶到床邊的凳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為她披上披風(fēng),又命侍女捧來一個(gè)精致的軟墊讓她靠著,生怕她受了半點(diǎn)委屈。
蘇晚晚微紅著眼眶,輕咬下唇,柔弱無骨地靠在鳳雍卿懷里,聲音細(xì)若蚊蚋。
“殿下,姐姐身子還未痊愈,晚晚怎敢勞煩她診脈?晚晚只是有些犯困,許是......胎兒不安的緣故?!?/p>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小腹,眼神卻若有似無地瞟向左茹蕊,那挑釁的意味幾乎要溢出來。
鳳雍卿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他心疼地將蘇晚晚攬得更緊。
“胡說什么!你現(xiàn)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不可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彼D(zhuǎn)頭看向左茹蕊,眼神銳利如刀,“茹蕊,晚晚那天在巷子里受了傷,我不能坐視不管,你身為醫(yī)女,又是我最......愛的人,你快為她看看身子吧?!?/p>
他說“最愛的人”時(shí),眼里分明帶著一絲看到了臟東西的厭煩。
而左茹蕊的心,則一點(diǎn)一點(diǎn)沉到谷底。
她看著蘇晚晚眼中毫不掩飾的得意,又看著鳳雍卿那張因初為人父而充滿喜悅的臉。
原來如此。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胸腔中翻涌的酸澀與痛楚,緩緩伸出手,示意蘇晚晚將手腕遞過來。
她搭上手指,閉目凝神。
隨后,似乎是被嚇了一跳,她抬起頭,看向鳳雍卿,又看向蘇晚晚。
鳳雍卿正緊張地盯著她,眼中寫滿了焦急與期盼。
“如何?你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