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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宋連翹被救出來的時(shí)候呼吸微弱。
她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土,口腔,鼻孔。
她的指甲血肉模糊,在土里,宋連翹依舊不肯放棄生的希望,她用盡全力挖掘著身側(cè)的土,渴望為自己挖出一條生路。
但她的力量太弱小,猶如蚍蜉撼樹。
窗外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照射到病房里,給潔白的病房鍍上一層金光,有風(fēng)吹過,拂起連翹臉頰旁的頭發(fā)。
“你醒了!”
沙啞帶著驚喜的聲音響起,宋連翹扭頭望去,撞入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
...是陸寒年。
他像是很久沒休息好,油頭滿面,胡子拉碴,十分憔悴。
但讓她心驚的是陸寒年的表情,他像是獲得了失而復(fù)得的珍寶,珍貴的將她的手捧在掌心,放在唇邊。
男人有些哽咽。
“你醒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p>
天知道他的害怕與絕望。
宋連翹從土里挖出來的那一刻,他抱著她嚎啕大哭。
那一刻他才意識到,他沒辦法失去宋連翹。
對于他來說,宋連翹早已成為他身體里的一部分。
是骨,是血,是他的另一半生命。
宋連翹靜靜的看著陸寒年落淚。
她心緒平靜,甚至有些嘲諷的皺了皺眉頭。
他為什么那么傷心,傷害她的幫兇不正是他嗎?
此時(shí),宋連翹打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律師兩天前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
“離婚協(xié)議準(zhǔn)備好了,宋小姐?!?/p>
她看了一眼伏在她床邊哭泣的陸寒年,嘲諷一笑,隨后回復(fù)道。
“送到仁和醫(yī)院里來?!?/p>
回復(fù)完消息后,宋連翹輕聲道:“陸寒年?!?/p>
“我累了,你別哭了,先出去吧?!?/p>
男人的哭聲戛然而止,他有些怔愣和不知所措,若是放在從前,宋連翹早就將他抱在懷里安撫。
可今天她卻如此冷漠。
不安感充斥著陸寒年的內(nèi)心。
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看著閉目休息的宋連翹,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我去做些你愛吃的飯菜?!?/p>
陸寒年剛走,宋連翹就拿起手機(jī)給許婷發(fā)消息。
“來我病房,有你想要的東西給你?!?/p>
經(jīng)過方才一事,宋連翹意識到,陸寒年根本沒想過和她離婚。
但她忍不了了!
她勢必要離開這對惡心的狗男女。
因此,離婚這件事需要智取。
許婷很快趕到,她不再在宋連翹面前偽裝,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挑眉笑道。
“還敢找我?你膽子很大?!?/p>
宋連翹不和她廢話,直接將離婚協(xié)議書丟給她。
“想辦法讓陸寒年簽了,我會離開,再也不回來?!?/p>
聞言,許婷驚訝的挑了挑眉頭。
她拿起文件翻閱了幾下,越看越滿意。
“你要離婚?”
“哈哈哈哈,好啊,我會讓陸哥哥簽字的。”
一個(gè)小時(shí)后,簽了陸寒年名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再次被送到了病房。
宋連翹有些驚訝于許婷的速度,她呼吸微窒,究竟是得多寵愛她,才能這么快的簽下合約。
忽然,病房門被撞開。
宋連翹慌亂的藏起手中的文件,然而這一幕落到陸寒年眼里卻是心虛!
他眼神失望的看著她。
“宋連翹!下午你是不是見了婷婷?”
“見過?!?/p>
想了想,宋連翹撒了謊,“她來我的病房找我玩?!?/p>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陸寒年眼眸瞬間變得赤紅,他額角青筋暴起,唰的一下將宋連翹從床上扯了起來。
“婷婷下午從你這里回去后就開始發(fā)燒,傭人在她身上找到了你的銀針!”
“除了你還有誰有這種針?宋連翹,即使婷婷埋了你,你也不能這樣報(bào)復(fù)她?。 ?/p>
“她還是個(gè)孩子!她懂什么?”
陸寒年一手拿針,一手扯著宋連翹的頭發(fā),逼迫著她昂起頭。
連翹痛到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看著近在遲尺的銀針,心理防線再度崩潰。
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停地哭泣吶喊,仿佛要將內(nèi)心的苦楚全部發(fā)泄出來。
“不是我做的!陸寒年?。?!”她發(fā)出絕望的悲鳴,“你為什么不能信一下我呢?”
“許婷她早痊愈了!她早恢復(fù)智力了,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她想要除掉我!”
“你閉嘴!”
陸寒年兇神惡煞的朝著她嘶吼,“啪!”情緒激動下,他抬起手給了她一巴掌。
宋連翹臉頰瞬間紅腫,刺痛。
她凄厲的聲音戛然而止,宋連翹被打偏了頭,她緩慢伸手,顫抖著摸上自己的臉。
時(shí)間靜止。
陸寒年的這一巴掌,打破了她對男人的所有期待和幻想。
無論是愛,還是恨,又或者說是厭惡。
不甘,屈辱,埋怨,愛,恨。
所有情緒都消散在這一巴掌里。
她的手掌緊緊按壓著床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平靜開口。
“說吧,這次要怎么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