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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成績出來那天我一大早就去學(xué)校了。
可我看了又看,紅榜上并沒有我的名字,心漸漸沉下去,一滴滴冷汗沁出。
難道,是我重生引起的蝴蝶效應(yīng)?
其實這輩子我并沒有考上大學(xué)?
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我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整個人像根木頭呆在那兒。
「是林同學(xué)嗎,你跟我來一下?!?/p>
我疑惑,「有什么事?」
「小高抄錄姓名時把你的漏掉了,你跟我來拿一下你的錄取通知書?!?/p>
心漏跳一拍,倒吸一口冷氣。
竟然漏抄了!
大悲之后的大喜,我眼中噙著淚,有點渾渾噩噩地跟著那個青年去了辦公室。
果然,這一世我還是被浙大錄取。
此刻比我兩輩子所有時光加起來都要開心。
那張紙很薄,卻重若千斤。
上輩子沒有這張紙,我受盡了苦楚。
「我叫許故知,跟你考上同一個大學(xué),到時候可以一起去報到。」
青年笑容溫和,鏡片后地桃花眼微微彎起。
回到廠子,我找到悶頭不說話的秦雅。
她的脖頸還有幾處沒退散的紅痕,看來那天晚上戰(zhàn)況很激烈啊。
我心中冷笑。
「舅媽你考到哪所學(xué)校了?」
「怎么不和大伙說一說呢?」
她從報名開始就四處宣揚,全廠都知道她在考大學(xué)。
只不過還沒人好意思問,聽見我開口問起,都豎起耳朵聽。
秦雅紅著眼睛,支支吾吾。
「哎呀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 ?/p>
周圍同事催促,讓她趕緊說。
秦雅惡狠狠地推了我一把,「關(guān)你屁事!」
說完跑出去了。
余光看到陸炳之也追出去了,我嘴角泛起冷笑。
上大學(xué)無望,秦雅跟陸炳之走得更近了,來我家的次數(shù)更頻繁了,就差住在家里。
整天在家里眉來眼去。
跟前一世一樣,她洗完澡真空出鏡。
兩坨肉在又透又薄的汗衫里面晃,關(guān)鍵她還一個勁兒地往陸炳之身上貼。
「炳之,你給舅媽講講這里,舅媽看不懂。」
陸炳之整個人都快憋炸了,眼神黏在她身上下不來。
要不是屋子里還有個我,兩人恐怕已經(jīng)大戰(zhàn)三百回了吧?
陸炳之轉(zhuǎn)移話題:「菜做辣一點,舅媽愛吃辣。」
我低頭不語,認識三年,結(jié)婚一年。
他連我不能吃辣都沒記住,卻清楚記得秦雅愛吃的每一道菜。
我忍著惡心,說媽媽身體不適,要住幾天院,我去陪床。
陸炳之聞言陪我去了醫(yī)院,又找關(guān)系給媽媽安排了最好的醫(yī)生,到天黑后,便說廠里有事,急匆匆地走了。
估計是去滅火了。
第二天晚上,我和媽媽辦了出院,偷偷回了家屬樓。
還沒靠近,就聽到男女混合在一塊的粗喘,床板吱呀呀的響聲。
媽媽氣得雙眼通紅,我攔住她。
「別驚動了他們?!?/p>
我悄悄把房門上了鎖,帶著媽媽去了隔壁劉大姐家。
「我忘記帶鑰匙,陸炳之說他出差了得三四天才能回來,你看這事整的?!?/p>
劉大姐分外熱情,她一拍大腿,去喊了樓上的趙大叔,說會開鎖。
然后,我們幾人就浩浩蕩蕩地回到家門口。
隱約有對話傳出,站在屋外的幾人都聽的真切。
「炳之......你什么時候跟那個土包子離婚?」
「快了?!?/p>
「等趕走那個賤人,咱們就把炎炎接回來,那可是我們親生兒子。」
「原本以為林因華那個死腦筋的會乖乖聽話,收養(yǎng)炎炎,沒想到她竟敢送人!」
「舅媽說過,她心眼可多得很?!?/p>
「別說她了,掃興!我們再來一次吧?!?/p>
木板床吱呀呀地又開始搖晃,秦雅壓抑著嗓子低喘著。
趙大叔石化當場:「這......什么聲音?」
屋內(nèi)兩人還在酣戰(zhàn),在場都是結(jié)過婚的,誰都知道是什么聲音。
趙大叔想逃離是非之地,但他太想看八卦了,愣是邁不開腿。劉大姐催促他快開鎖,眼中燃燒著八卦的熊熊之火。
鎖打開的瞬間,媽媽暴躁地直接踹門而入,一陣風(fēng)似地卷了進去,劉大姐緊隨其后。
看到床上疊在一塊的兩人,媽媽的血壓飆升,一把將嚇呆的兩人拔開。
里面響起一聲慘過一聲的嘶喊。
「我打死你這個偷漢子的賤貨!」
「因華結(jié)婚你也穿紅,還她媽坐主桌,妖妖嬈嬈的老娘一早就知道你個蹄子在發(fā)騷?!?/p>
我們幾人隨后進去,就看到那張鋪著紅色喜字床單的雙人床上,陸炳之和秦雅渾身赤裸,只來得及扯著被子蓋住要害處。
趙大叔捂嘴,瞪大眼。
「我的,天吶!」
而秦雅被我媽扯著頭發(fā)左右開弓扇耳光,一邊哀嚎一邊喊救命。
陸炳之也顧不得其他,光著腚護住秦雅。
「不許你打我舅媽!」
我媽氣不過,拿起角落的火鉗沖兩人身上抽。
我裝作受不了打擊,搖搖欲墜地倒在劉大姐懷中,一邊瞇著眼看好戲。
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讓樓道眾人都聽到。
「舅媽你......你要實在癢,我送你個鋼絲球啊,你怎么能勾引自己的外甥呢?」
這個時代電視還沒普及,家家戶戶晚上沒事干,正無聊時聽見樓道的慘叫,全都一股腦涌到我家門口看熱鬧。
「陸科長那么光風(fēng)霽月的人,竟然也管不住下半身?」
「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是他竟然跟在即親舅媽滾一塊了?」
「秦雅去年才死了丈夫,就敢爬外甥的床,怎么有那么不要臉的女人!」
「我想起前幾天因華送走的那個孩子,不會是他倆的私生子吧?」
「嗨你還真別說?!?/p>
眾人嘴上喊著別打了別打了,但沒人出手阻攔。
紛紛堵在樓道往里張望,一邊交換著信息,幾下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并大肆宣揚了。
劉大姐心疼地扶著我坐下。
「因華啊,你一定要挺住,別把自己氣出毛病?!?/p>
「我給你找廠長做主?!?/p>
我不說話,只默默流淚。
陸炳之,秦雅,你們上一世踩著我成了社會上層人士,活得光鮮亮麗。
這輩子我一定要把你們拉下沼澤,讓你們在骯臟的泥水里發(fā)爛發(fā)臭。
一回身看到被眾人圍觀,并看光了身子的陸炳之,臉色如調(diào)色盤,五顏六色,可謂精彩。
他迅速套上褲子,朝我憤怒大喊:
「因華,你還不趕快讓你媽停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p>
劉大姐吼回去:「沒看到因華已經(jīng)氣暈了?!」
直到廠長急匆匆趕來,這場鬧劇才被強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