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職？”

季時珩還以為溫疏桐是不愿意離開季氏，加重了語氣。

“你不走，青青會不自在，這事沒得商量，”

許青青眼中水霧蓄起，張開手肘磕紅處，跑進季時珩懷里。

“季總親自開了她擺明是不想糾纏了，這溫疏桐真不要臉，竟然還來。”

“就是，這么一看誰是正宮一目了然，溫疏桐連小三都算不上，季總都沒把她放在眼里?！?/p>

溫疏桐忽略那些聲音，將離職信收好往外走。

許青青不讓她離開，看著季時珩：

“我要她道歉?！?/p>

季時珩笑了笑，寵溺揉揉她的頭：

“好！”

“溫疏桐！過來道歉！”

兩句話，分明沒有間隔，季時珩卻轉了180度的語氣。

“是她非要摘掉我的頭發(fā)要我出丑，我反抗怎么了？”

許青青騰一下紅了臉，不敢看季時珩，支支吾吾：

“她輸了賭約，我才退而求其次只想看看她的頭發(fā)！”

沒人敢喘氣，都等著季時珩開口。

良久，溫疏桐頭頂一涼。

季時珩隨手摘掉她的假發(fā)，就像在做一件整理袖口的小事。

霎時，嘲笑聲陣陣涌進溫疏桐的耳朵。

她像是被釘在原地渾身僵直。

而季時珩的目光始終在許青青身上，只關心她是不是開心。

“我老婆說的對，已經很便宜她了?！?/p>

溫疏桐被這一幕刺痛雙眼。

她撿起被季時珩扔在地上的假發(fā)，慌慌忙忙跑出門。

溫疏桐躲閃所有人，回到季家把自己鎖在房間。

季時珩的消息亮起，還附帶五百萬的轉賬。

“別怪我，誰讓你惹青青不開心了，我必須給你一個教訓。”

溫疏桐的眼淚都落在屏幕上，她想打字，可顫抖的手總是按不對。

又彈出一條消息：

“你選下時間，我們把證領了吧。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

溫疏桐自嘲一笑。

他想從季時珩身上得到愛，不是他高高在上施舍的傷害。

她發(fā)送語音：

“十三天之后，你想領就領吧?！?/p>

反正，溫疏桐不想了！

她只想早早離開。

溫疏桐從保險柜里拿出玉鐲。

是季時珩母親的遺物，三年前她離開時季時珩從祠堂取出，硬帶在她手上的。

再見此物，溫疏桐依舊能想到季時珩那天哭紅的眼圈。

季時珩沒愛過她嗎？

恐怕溫疏桐自己都不信。

只是真心易變，站在現在還去談當初愛不愛已經沒意義了。

隔天，溫疏桐去了祠堂。

把這玉鐲放在季時珩母親的牌位下，物歸原主，還上了炷香。

身后，許青青輕嘖。

“不愧老太太喜歡你，真會裝！”

“一個死人你也能重視成這樣?！?/p>

溫疏桐不搭話，默默把香插進香爐。

許青青不知何時走近，抄起牌位砸向溫疏桐的腦袋。

“沒聽見我說話嗎？你是不是以為要和季時珩領證，就能壓我一頭了?！?/p>

“念經把你腦子念傻了吧蠢貨！季時珩心里的人是我你還看不明白？非逼著我親手趕你才舒服？”

許青青最后一下把牌位摔碎，溫疏桐頭上的疼痛減輕時，不禁錯愕。

“好歹是季時珩的母親，你也這么放肆?！?/p>

許青青冷笑：

“又不是你媽，你急什么？反正時珩不會怪我。推到你身上，他更不會怪我了！”

門外有腳步聲逐漸逼近。

許青青俯在溫疏桐耳邊：

“要不要試試看？”

試什么？

溫疏桐還沒反應過來，許青青已經在門開的那一瞬，眼淚墜落跪在地上：

“姐姐想怎么打我都行，可這是時珩母親的牌位，你這是大不敬，弄壞了時珩要傷心的啊！”

季時珩剛好聽見許青青的話，他怔住瞥向眼前碎了一地的牌位。

力量灌輸手臂，他沉默扶起許青青，一只手掐上溫疏桐的脖頸。

“不是......我。”

溫疏桐因窒息臉上青紫，眼睛里倒影出季時珩的臉龐比陌生人還要冰冷。

直到溫疏桐眼角滾燙的淚滑落到季時珩的手背，他才緩緩松開了手。

看著溫疏桐痛苦喘息的樣子無動于衷。

“溫疏桐！我真后悔認識你，后悔說過要娶你！”

季時珩轉身牽過許青青的手，大步離開，對幾人吩咐：

“把她關進煉藥室，好好反省！”

面對五個人，溫疏桐沒有對抗的力氣。

她被扔進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

這藥庫關的都是活體蟲類，是季老為季時珩制藥豢養(yǎng)的上好藥品。

溫疏桐知道，也更加害怕。

毒蛇吐信和蟲子爬行的簌簌聲在黑暗里更加放大。

她不知道往哪逃，倚在門邊求饒。

季時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那你好好說說，自己錯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