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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第一女戰(zhàn)神楚玉,在相府宴會上與人比賽蒙眼射箭,讓沈惜蕊的阿娘當作靶子。
楚玉一個脫手,沈惜蕊阿娘當即中箭倒地,昏迷不醒。
眼看著阿娘氣息越來越弱,郎中卻遲遲不來,沈惜蕊心急如焚。
終于,錦衣玄袍的男人推門而入,狹長鳳眸微挑,神情是慣常的淡漠。
秦枕,大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爺,她的繼兄。
“相爺,求您救救我阿娘!”
“不行!”他身后的楚玉斷然拒絕,“若是靶子傷重的消息出去,本將軍的顏面該置于何地!”
沈惜蕊急得掉淚:“將軍,她可是我阿娘?。 ?/p>
楚玉冷哼:“那又如何?本將軍乃女戰(zhàn)神,你可知軍中有多少將士以能做我的靶子為榮?”
“今日若不是這啞奴亂動,我根本不會脫靶!”
“槐安,這啞奴害我今日顏面盡失,她的罪我治定了!”
秦枕未看沈惜蕊一眼。
“都依玉兒的?!?/p>
沈惜蕊霎時如墜冰窖:“秦枕!是她非要逼我阿娘做靶子的,是她失手的,我阿娘又做錯了什么?”
楚玉冷笑:“外頭的人都說,秦相后院里嬌養(yǎng)了位不清不楚的繼妹,想必就是你這膽大包天敢直呼他姓名的小丫頭吧?”
她揚起驕傲的下巴:“我楚玉馳騁沙戰(zhàn),最厭后宅女子陰私,此生絕不會跟誰爭搶一個男人?;卑玻闳粝肴⑽?,便得證明你對她無意!”
秦枕似笑非笑地將她一把拉入懷里。
“哦?那你要我如何證明?”
“給她喂藥,丟進青樓去。我便信你?!?/p>
沈惜蕊聞言雙腿一軟,倉惶后退。
“不、不要......”
秦枕那雙情動時染著紅欲的眸子,此刻一絲溫度也無。
“來人,喂藥?!?/p>
云淡風(fēng)輕的聲音像一把刀,活生生在沈惜蕊心上劃開一道傷口。
她死死攥住衣袖,渾身發(fā)抖:“秦枕,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秦枕無動于衷,濃墨漆黑的眸子映著沈惜蕊被強灌下媚藥的模樣。
沈惜蕊很快意識不清,被關(guān)進了籠子里,在青樓中供人觀賞。
周遭的污言穢語巴掌一般甩在她臉上,徹底撕碎她最后的尊嚴。
她在籠中被人用惡心的目光踐踏時,他卻擁著楚玉,捂住楚玉的耳朵。
“別聽,臟?!?/p>
悲憤而絕望的哭聲溢出喉嚨,沈惜蕊最終暈死了過去。
沈惜蕊是被疼醒的,發(fā)現(xiàn)自己在秦枕的密室中。
她被泡在浴桶里,而那個陰冷深沉的男人正用浴巾狠狠擦洗著她的身體。
憤恨難當,她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打完才開始后怕。
秦枕舌尖頂了頂被打的半邊臉頰,無端一笑。
“我阿娘呢!你們把她怎么了!”
秦枕摩挲她的下巴,好像在把玩一件珍貴的瓷器,眼底的冷漠卻是那樣殘忍。
“枝枝,你若不聽話,你娘的傷就沒人治了?!?/p>
沈惜蕊比誰都清楚,當秦枕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xí)r他想要做什么。
他一把將她從水中撈起,抵在床榻之時,沈惜蕊紅著眼抵住他。
“你不是要娶楚將軍嗎?為什么又要這樣對我!”
秦枕繞著她的發(fā)絲:“枝枝,我要娶誰,和我要你并不沖突。想想你娘為何還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秦府后院里茍延殘喘地活著?你該乖點,好好取悅我才是?!?/p>
承受著秦枕帶給她的痛苦,沈惜蕊哆嗦著哀求。
“求你......救我阿娘?!?/p>
“放心,只要你乖,她死不了。”
她的淚水洶涌地落在他的背上。
十二歲那年,她隨嫁給秦大人為續(xù)弦的母親進了秦府。
毒日頭,她被秦老夫人罰跪碎瓷片,是他將暈倒的她抱回他的房中;
暴雨夜,她被秦二小姐鎖在書院后山的牲口棚,是他冒著大雨找到她,將斗篷披在她的肩頭;
大雪天,她被府中下人捉弄,掉進冰湖,是他徑直跳下水將她救起......
那時,她縮在他的被子里瑟瑟發(fā)抖,悄悄打量他處理公務(wù)的側(cè)臉,眼眶不覺紅了。
“阿兄,你為何對我這樣好?”
其實在秦府遭遇的一切,與在沈家時相比,不過牛之一毛
可他是這世上,除了阿娘以外,唯一對她好的人。
他清清冷冷,漫不經(jīng)心:“你喚我一聲阿兄,我自要照顧你?!?/p>
自小遭虐待的她膽小驚疑。
可他將她養(yǎng)的愛笑了,會捉弄人了,還敢沖他發(fā)些無關(guān)痛癢的女兒家小脾氣。
他讓她失了心,后來......失了身。
甚至還讓她生出不該有的妄想。
“相爺,你為何喜歡楚將軍?”
她如木偶一般躺在床榻上,哭干了淚的眼睛怔怔望著床幔。
秦枕慢條斯理地穿衣,嗓音恢復(fù)了素來的清冷深寒。
“與你何干?”
“她為護自己的顏面就視別人的命如草芥,身為女子卻用最下流的手段輕賤女子。她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歡?”
他忽然欺身而上,眼中裹挾著冷嘲:“這世道艱難,我從不希望她良善。她可以壞,可以自私,甚至可以不擇手段,自有我寵著護著。你算什么東西,自以為被我睡了幾次便可以隨意置喙起她?”
“沈惜蕊,認清自己的位置。別不乖?!?/p>
他撂下她,起身離去:“我還有公務(wù)要進宮一趟。你喝了避子湯再回去。”
在這間他專門為她打造的密室里,她終于失聲痛哭。
她早該明白的,秦枕若真愛她,便不會在默許秦老夫人在秦大人死后,將她娘毒啞,貶為府中的奴婢。
她自始至終,只是他豢養(yǎng)的玩物而已。
只有楚玉,他的青梅竹馬,那高高在上的第一女戰(zhàn)神,才是秦枕要娶的妻。
他進宮了,便意味著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來。
沈惜蕊狠狠擦掉淚,提著裙擺潛入夜色里。
秦枕,誰要做你的玩物。
我一定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