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為什么......”

“虞照，朕要你記住，有多少人為你喪命。等你痛徹心扉時，便不敢再犯?！?/p>

跪在地上的宮女齊聲求饒，“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們！”

虞照的嗓子忽然哽住，就在蕭景彧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時，卻忽然聽見她的聲音，“我知道，有多少人曾為我喪命?！?/p>

“敵軍攻破長安時，無數(shù)為了保護我的御林軍，因我喪命?！?/p>

“朝堂上，那些反對立我為后的官員，因我喪命?！?/p>

“還有我的暗衛(wèi)阿九，也因我喪命?！?/p>

話音落下，蕭景彧終于停下腳步。虞照聲音哽咽，“陛下，我失去太多，早就痛徹心扉了?！?/p>

蕭景彧握緊了掌心，良久，緩緩出聲，“此事......到此為止?！?/p>

說完他踏出房門，再也沒有回頭。

虞照抬手擦去嘴角滲出的血跡，她終于力竭，再次昏迷過去。

三天后，鳳棲宮已經(jīng)恢復如初。虞照仰頭看向天空，“我聽說，今晚長安有花燈節(jié)。”

夜晚，她乘著馬車離開皇宮。虞照穿著普通的衣裳，穿梭在人群里。

宮里的夜太冷，只有在這里，她才能感受到一絲暖意。

人群擁擠，虞照不小心被推倒在地。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驚呼，“馬受驚了，快讓開！”

腳踝疼的厲害，她甚至起不了身。直到人群中，忽然有人飛身上馬，扯住韁繩。

虞照清晰地看見，馬蹄離她不過一寸的距離。

周遭傳來歡呼，那人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姑娘，你沒事吧？”

虞照仰起頭，認出他是朝中的將軍李寒風?？伤齾s一瞬間恍惚，記憶逐漸重逢，那年她偷偷出宮時，蕭景彧也是這樣救下了她。

“公主，您沒事吧？”

她雙眼含淚，“阿九，我疼......”

后來，蕭景彧便將她背回了宮里。夜涼如水，她靠在他的背上，難得安心。

很久之后，虞照才知道，那天他挨了一頓鞭子。

她哭著替他上藥，“阿九，你疼不疼？”

蕭景彧搖頭，“阿九的命，本來就是公主的?！?/p>

直到耳邊傳來李寒風的聲音，她才驀地回過神來，“娘娘？”

虞照強撐著起身，輕輕搖頭，“李將軍，本宮是私自出宮的，不用聲張。今夜，多謝你的救命之恩?！?/p>

當晚，蕭景彧正在處理政事，卻聽到暗衛(wèi)回稟：“今夜長安街上有馬受驚，險些傷到皇后。”

他動作一頓，“是誰救了她？”

“李寒風?！?/p>

蕭景彧斂下雙眸，“朕知道了?！?/p>

三天后，虞照忽然在糕點里發(fā)現(xiàn)一封字條——今夜子時，御花園假山后見。

她將字條放到燭火上點燃，心里隱約猜到，是誰所為。

可子夜時分，她卻還是依時赴約。虞照看見假山后的那道背影，她緩緩上前，直到對方轉(zhuǎn)過身。

李寒風眉頭緊鎖，“娘娘，怎么會是你？”

話音剛落，周圍便出現(xiàn)大批御林軍，將假山團團圍住。

沈漁跟著蕭景彧一起走了過來，她抬手指向兩人，“皇后虞氏，與將軍李寒風私通。來人！給本宮打入天牢！”

李寒風聞言立刻跪下，“陛下，臣是收到您的密詔，才會等在這里。臣與娘娘是清白的！”

沈漁走到他的面前，狠狠甩了一巴掌，“還敢狡辯！”

蕭景彧沉聲道：“把李寒風打入死牢，將皇后禁足宮中。這件事，朕自會查清楚。”

他將虞照帶回鳳棲宮，沉默良久，終于出聲，“你不解釋嗎？”

“陛下信我，會與李將軍私通嗎？”

蕭景彧看著她那副平靜的神情，心臟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