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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晴垂眼掃過協(xié)議上的條款,突然嗤笑出聲。
她上前一步,伸手揪住沈默的衣領,力道大得讓沈默踉蹌著往前傾了傾。
“賠我一個廠子?沈默,你把我程晚晴當三歲小孩哄嗎?”
“沒有你的允許,李隨歌敢?guī)е巳ゲ鹞业匿搹S?”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積壓多日的怒火和委屈在這一刻沖破了堤壩。
“你一次次縱容她胡來,毀掉我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一句輕飄飄地賠我個廠子就想抹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