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宋凌感覺到一種劇烈的疼痛。

她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酒店的房間布局。

眼前還有一位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錢信——她上次離婚訴訟的被告，曾經的千萬富豪，宋凌讓他輸掉了官司凈身出戶。

此時，他渾身肥肉亂顫，眼神色瞇瞇的，舉著手機對她拍。

“這么快就醒了，宋律師？”

“也好，弄死人也沒什么意思，”

宋凌低頭看下來，才發(fā)覺自己竟然渾身赤裸。

她臉色煞白，冷汗頃刻濕透頸背，還是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眼神四處尋找著手機。

“律所停車場的管理非常嚴格，你是怎么進來的?！?/p>

“我的丈夫要是發(fā)現你不見了，會立馬報警的！”

錢信哈哈大笑起來，露出一嘴金牙。

“你猜，是誰讓我進來的？就是你的好老公啊。”

宋凌渾身一顫，只覺肌骨發(fā)寒，整個人落入了凜冬的湖底。

是季向文放他進來的？

他不再多說，像一座大山一樣壓下來，肥厚的嘴唇不斷在她的脖子上掃著，涎水傳來一陣陣臭味。

宋凌拼命掙扎著，踹了他好幾腳。

“滾！別碰我！”

錢信惱羞成怒，扯著她的頭發(fā)，直接按著她的頭，在床頭柜上猛撞了好幾下。

頭上火辣辣地捅，可那些都比不上她此時內心煎熬撕扯。

她的丈夫季向文，竟然喊人來玷污她！

宋凌實在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這個問題在她心里翻滾，灼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身上的大手還在不斷亂摸。

宋凌雙眼染紅，用盡全力扣向他的眼睛，對方捂著臉哀號。

她快速翻下床去，拿起桌子上的臺燈朝著對方的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人軟軟地倒了下來，鮮血快速染紅了被子。

宋凌一時驚魂未定，嚇得渾身都在哆嗦，只能先趕緊穿上衣服。

這時，房間從外面破開，季向文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緊緊抱住了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宋凌。

“沒事了，我在。”

他看向宋凌脖前的痕跡，眼中情緒復雜。

“宋凌，你已經被......”

宋凌剛想說什么，季向文已經重新把她攬入懷中。

“沒關系，都能過去的。”

“事情我都會幫你處理好的，我們也算是扯平了?！?/p>

“你也不要再因為那個意外生我的氣了，好嗎？”

扯平？

宋凌笑了笑，一滴眼淚卻掉了出來。

他仰著頭，眼淚倒灌進嘴里，苦得她舌尖發(fā)麻。

好一個扯平。

季向文伸出手，憐惜地抹去了她臉上的淚珠。

他還以為，她這是害怕或者是愧疚而哭的。

“我不會嫌棄你的。”

“你也不要對玫玫發(fā)火了，我們還要一起求得她的諒解?！?/p>

“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去給她道個歉。”

讓她給肖玫玫道歉？

宋凌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就看見肖玫玫恰好從門口走了進來，倚靠在墻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季向文風輕云淡地解釋。

“今天早上的時候，你因為那么一點小事責怪她，她鬧著要去律所找律師上訴。”

“她正在車里，當時情況緊急，我只能帶著她一起過來?！?/p>

宋凌的指甲掐入掌心，掐痕漸紅漸深，鮮血染紅了指甲。

現在她還沒能掌握所有證據，不是和他們翻臉的時候。

長久的沉默過后，她只能一節(jié)一節(jié)低下脖子，拋棄自尊，咬牙道。

“對、不、起?！?/p>

肖玫玫捋起袖子，偏頭望向季向文，臉上寫滿了有恃無恐：“這還不夠，從小到大，你還是第一個打我的人?！?/p>

季向文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還是按住宋凌的肩膀。

“忍一下就好了?！?/p>

宋凌扯了扯嘴角，那些想說的話都止于了齒間，她直接閉上了眼睛。

話音剛落，肖玫玫一個巴掌就落了下來。

宋凌的心，被這個巴掌，扇成了一地碎片，再也拼湊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