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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江夜白頂罪入獄的第三年,楚梵出獄了。
可來接她的卻不是“說好會(huì)等她出來”的江夜白。
而是曾經(jīng)與楚梵決裂,如今卻被打斷雙腿,扔在暗場的親妹妹。
無論怎么問,妹妹楚微都只是搖著頭說沒事。
當(dāng)晚,楚梵悄悄跟蹤楚微出了門。
看見楚微時(shí),她正被人當(dāng)成下注的“沙袋”,眼神空洞,渾身是血。
只要一點(diǎn)錢就能讓楚微跪下叫那些人“主人”,只要100塊就能以楚微的性命下注。
楚梵廢了那些人的手腳,將妹妹從生死臺(tái)上背了下來。
可許漫卻哭著鬧著說不行。
楚梵聞聲望去,只見江夜白眉眼溫柔的哄著許漫。
四目相對(duì),江夜白眉眼松動(dòng),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阿梵,漫漫天真單純,就想看楚微與老虎搏斗,你放心,從前三年楚微都是這么過來的,不會(huì)有事的。”
楚梵握緊拳頭,看著四方涌來的保鏢將此地圍成高臺(tái)。
不遠(yuǎn)處是兇猛待發(fā)的猛獸。
楚微奄奄一息,容貌盡毀,昔日的京城大小姐如今一身風(fēng)骨被人折斷。
她嘴唇闔動(dòng),無聲道:“跑,快跑,別管我。”
楚梵握緊手中短刀,笑了。
......
他身邊的許漫卻不依,嬌縱地跺了跺腳。
“夜白哥哥,你看她,楚梵她瞪我,她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gè)楚家大小姐嗎?”
許漫扯著江夜白的袖子,聲音帶著委屈和挑釁。
江夜白眉頭微蹙,視線落在楚梵身上,目光復(fù)雜。
他開口,聲音冷硬:“楚梵,別任性?!?/p>
“你坐了三年牢,楚家也倒臺(tái)了,現(xiàn)在你不是什么大小姐,沒有高傲的資本了?!?/p>
許漫得了鼓勵(lì),更加得意。
她驕傲地?fù)P起下巴,指著楚梵背上奄奄一息的楚微,聲音充滿了惡毒:“楚梵,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我嗎?覺得我出身低,沒資格融入你們高高在上的京圈嗎?!?/p>
“現(xiàn)在呢?你親愛的妹妹,京城曾經(jīng)最耀眼的明珠楚微,現(xiàn)在可是千人騎萬人辱的爛貨,連京城最低賤的流浪漢和乞丐,都嘗過她的滋味呢!”
她說著,夸張地捂嘴偷笑,眼睛彎成月牙:“這可不是我逼她的,是她自己自愿的,為了口吃的,為了少挨頓打,什么都肯干呢!”
“京圈大小姐,最后連街邊的野狗都不如。”
“你胡說!”
楚梵牙關(guān)緊咬,從喉嚨里擠出低吼,背脊挺得筆直。
她的目光死死鎖住江夜白,質(zhì)問道:“江夜白,你告訴我,你當(dāng)初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你說你會(huì)保護(hù)她。”
楚梵的聲音帶著破碎的顫音。
江夜白,沉默了幾秒,眼神帶著幾分輕蔑:“漫漫她沒有壞心思,她只是心直口快。”
“是楚微自甘下賤,是她自己去勾引那些底層人,不知廉恥?!?/p>
他死死盯著楚梵。
“今晚也是她自己自愿要來拍賣自己的,她早就低賤如母狗了。”
“這三年,都是這么過來的?!?/p>
低賤如母狗......
自愿......
楚梵的腦海嗡的一聲,幾乎要炸開。
她猛地看向背上的楚微,那張被毀掉的臉上,唯一完好的眼睛空洞地望著頂棚骯臟的燈光。
可楚梵記得,她清清楚楚地記得。
三年前,她入獄前最后一次見楚微,是在教堂。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灑在楚微純白的公主裙上。
她坐在鋼琴前,指尖流淌出空靈美妙的樂章,像是墜落凡間的天使,一身風(fēng)骨,干凈得不染塵埃。
那樣的楚微,怎么會(huì)自愿?怎么會(huì)低賤?
天使折翼,被硬生生拖入泥沼,碾碎一身傲骨,染上滿身污穢。
而這一切,都源于她的錯(cuò)信。
許漫還在笑,笑聲刺耳無比。
她甚至嫌不夠,揚(yáng)了揚(yáng)手,示意旁邊的人:“放給她看看,讓她看看她妹妹是怎么伺候那些臟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