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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江淵白既然想報恩嫡姐,那她要看看,他能成全嫡姐到什么樣的地步。
翌日,選妃的圣旨送到了凌家。
江淵白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小門里來尋凌霜,他語氣比平時還要多幾分柔情。
“霜兒,你可要入宮?入宮艱難,凌家有你嫡姐去就足夠了,你留下來嫁給我可好?”凌霜聞言,知道江淵白是來為嫡姐凌芊雪說話的,哪怕做好了準(zhǔn)備,心里依舊一酸。
又看見江淵白手里的玉扳指,是凌芊雪隨手淘來的路邊玩意,不值多少錢,他卻愛不釋手。
而自己請人制作的玉扳指,從來不曾見他戴過......
凌霜下定決心,語氣里帶著幾分決絕和諷刺。
“這可不由我做主,父親的安排......”
“霜兒,你我三年感情,怎么能因為父母而耽誤了終生的幸福!”
江淵白沒聽完她說的,料想她是不肯罷休,打斷了她的話,面色生冷。
凌霜藏在袖子底下的指尖捏得發(fā)白。
面對凌芊雪的“父母之命”說辭,他萬萬舍不得讓凌芊雪為難,今天換成了自己,他便攛掇她違背父母之命。
他過去,為了不讓她婚嫁為難,肯守在府門口蹲父親數(shù)日,只為求父親同意與自己的婚事。
自己曾經(jīng)也為了嫁給他,挨過家法,被打得遍體鱗傷也絕不改口。
還忍著受傷滴血的手,罰抄了百遍的女戒。
宣紙上都是她的血痕,讓凌芊雪戲弄了大半日。
她以為的情投意合,到頭來卻是逢場作戲。
江淵白皺著眉頭,看著凌霜清冷地站在那里,也不像從前那般撲上來解釋,心急如焚。
想到凌芊雪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江淵白的語氣更重了。
“霜兒,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對你的親人還不夠照顧嗎?”
照顧?在自己的府上為嫡姐留一間院落,親近到耳鬢廝磨,這種照顧可真特別。
凌霜讓丫鬟將過去江淵白給她的信物拿出來,親自交到了江淵白的手上。
“江大人,我無意入宮,我們的親事,也就此作罷?!?/p>
江淵白只覺凌霜是非入宮不可,甚至是要與他撇清干系,不覺怒火中燒。
他將原本親手雕刻的信物玉佩砸得四分五裂,揚(yáng)長而去。
玉石落地的聲音清脆。
凌霜死死盯著腳邊碎裂的玉佩,曾經(jīng)不知被她欣喜地拿在手里盤了多少遍......
她沒有讓人追上江淵白,徑直回屋去了。
她以為江淵白也該罷休了,卻沒想為了讓她死心,畫像的事情就此被揭穿,公之于眾。
不少貴婦拿著夫君買的畫像氣沖沖地跑到凌府來問罪。
“你們的女兒年紀(jì)輕輕竟然如此不堪勾引我丈夫!”
“就是,從小就放蕩,比青樓里的花魁有過之而無不及!”
“游街浸豬籠,無論如何,都得懲罰她給我們一個交代!”
事情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成了京城里頭等的八卦,凌父的臉上也不好看。
他叫來凌霜,氣憤地指著她的鼻子。
“你如此下作,和你生母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京城還真是留你不得了?!?/p>
凌霜心里傷口又一次被戳得千瘡百孔。
她的生母是夫人的丫鬟,明明是被夫人安排著送上父親的床,可是生母病逝后因為夫人不悅,還是要頂著勾引主家的罵名。
她想要解釋,凌芊雪擋在她身前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妹妹糊涂惹事,如今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困難,可是撇清卻容易,只要把臉毀了,自然就有交代了?!?/p>
“父親沒有必要生氣,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也不會耽誤女兒入宮的?!?/p>
凌霜看向凌芊雪,沒有錯過她眼中的狡黠和怨毒。
“我不日就要離開京城,不就是為了父親和姐姐嗎?現(xiàn)在你們要為了外人逼死我不成?”
凌父不耐地冷哼一聲。
凌芊雪的話他覺得有道理,可又覺得凌霜這張臉毀了實(shí)在太過可惜。
他派府內(nèi)家丁將凌霜綁在了凳子上,遣來了江淵白為她畫最后一幅畫像留念。
凌霜苦苦掙扎,一雙眼睛瞪得猩紅也不能掙脫分毫。
“我如今待嫁,毀了我的臉又如何向風(fēng)家交代?凌大人,您當(dāng)真一點(diǎn)都不思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