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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沐時雨便去了律師那里,打算擬定離婚協(xié)議。
可律師看著電腦屏幕卻陷入了沉默,再開口時語氣中滿是憐憫。
“沐女士,您和謝先生的婚姻關(guān)系,早在三年前,也就是您入獄前簽署那份文件時,就已經(jīng)正式解除了,系統(tǒng)里有清晰的登記記錄?!?/p>
“什么?”
三年前......簽署文件。
恍然想起的記憶讓沐時雨一陣眩暈,
原來他三年前哄她簽下的,根本不是什么礦產(chǎn)開發(fā)合同!
而是離婚協(xié)議!
喉嚨里涌上鐵銹味,她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三年前的離婚協(xié)議,如今倒更像是一種解脫。
這時,手機(jī)鈴聲響起,是外婆療養(yǎng)院打來的電話。
“沐小姐,您外婆情況突然惡化,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您快來吧!”
外婆!
沐時雨瞳孔驟縮,再顧不上其他,連忙奔向醫(yī)院。
醫(yī)院走廊里,沐時雨跌跌撞撞地跑向重癥監(jiān)護(hù)室,卻在轉(zhuǎn)角處被一個流里流氣的身影攔住。
“喲,這不是我們沐家大小姐嗎?怎么,從牢里出來了?”
王釗堵在她面前,眼中滿是不懷好意。
“小賤人,當(dāng)初老子看上你,你還不知足,轉(zhuǎn)頭就爬上了謝總的床,現(xiàn)在今非昔比了,也該讓老子嘗嘗滋味了吧?”
污言穢語落在沐時雨耳中,將她瞬間拉回十八歲那年生日。
沐夫人在她的水中下了藥,半夜讓外甥王釗撬開她反鎖的房門。
男人將她撲在床上上下其手,沐時雨咬著牙,用藏在枕下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了王釗。
事發(fā)后,沐夫人將她吊在樹上毒打了三天三夜。
此時,看著眼前顛倒黑白的男人,沐時雨氣得渾身發(fā)抖,想要推開,卻被對方死死攥住手腕。
“放開我,你個畜牲!”
“裝什么矜持?一個坐過牢的破鞋,除了老子誰還要你?”
王釗嗤笑著,另一只手向她胸前伸去。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們在干什么?”
謝厲琛站在那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目光犀利地落在她被王釗抓住的手腕上。
王釗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立刻松了手,舔著臉賠笑,
“姐夫......不,謝總,我跟我表妹敘敘舊......”
“敘舊?”謝止琛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意,一步步走近,視線鎖在沐雨時身上。
“我倒是小看你了,才出獄幾天就迫不及待地來找舊相好?還是說,在牢里三年,饑渴得連這種貨色都看得上了?”
“不是!是他......”沐時雨下意識地解釋,卻被男人冷聲打斷。
“夠了!收起你這副故作可憐的模樣,沐時雨,我本憐惜你在牢里三年吃了苦頭不愿將話說得太難聽,可你居然還和這種貨色牽扯上,事到如今我就實(shí)話告訴你?!?/p>
此時的謝止琛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厭惡。
“你擁有的一切,身份、地位、甚至是和我的婚姻,原本都應(yīng)該是晴晴的!是我將你錯認(rèn)成了她,如今我接你回家給你容身之處,已經(jīng)仁至義盡!”
他逼視著她,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感,
“這么多年你鳩占鵲巢,今天我便要你公開向晴晴和她家人道歉!”
男人的話字字誅心,悲憤和屈辱像野火一樣在沐時雨胸腔里燃燒,
燒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疼痛。
她想起在沐家那噩夢般的過去,只覺得男人這話無比可笑,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謝厲琛,我和沐晴晴之間,從不是鳩占鵲巢,而是李代桃僵!”
她一直是那顆替桃樹而死的李樹,在沐克生那里是,在他謝厲琛這里也是。
謝厲琛疑惑地蹙了蹙眉,剛要開口問個清楚,
可看著女人冷臉打算離開的模樣,怒火“蹭”地?zé)似饋怼?/p>
“不道歉?”
謝止琛眼神陰鷙,掏出手機(jī),直接打了個電話。
“好啊,既然這樣,讓人把沐時雨外婆的藥停掉!”
男人眼底的冰冷和決絕讓她意識到,如果不按他所說的做,他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她不愿違心地向那一家子惡魔道歉,可外婆那邊的情況不容許她再繼續(xù)耗下去了。
沐時雨狠狠地閉上眼睛,聲音沙啞而顫抖,“別停藥,我認(rèn),是我的錯,我不該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沐時雨一口氣說完,便踉蹌著沖向重癥監(jiān)護(hù)室。
剛到病房門口,卻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幾個被氛圍煽動的路人沖了上來將她推倒在地,拳頭和雜物如同雨點(diǎn)般砸下。
可沐時雨卻像感受不到一樣,滿腦子都是外婆,她努力地伸手,試圖去推開病房門。
“哐”地一聲,重物砸下。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她的方向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