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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媚是港城龍頭最信任的心腹,道上的兄弟私下都喊她小嫂子。
沈毅凡臨終前,將集團(tuán)和桀驁不馴的弟弟沈景宸都托付給阮明媚。
他哥三周年祭日后,沈景宸咬著阮明媚的耳垂,聲音低沉清冽:
“大嫂,我哥活著就壓了我二十年,如今死了,還讓你繼續(xù)管我,你可得好好管我??!”
阮明媚抬眸,眼前的人劍眉星目,與那人有八分相似,可眼眸里的桀驁與灼熱,卻和儒雅的沈毅凡明顯不同。
她心尖微顫,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強(qiáng)作鎮(zhèn)定,“起來!”。
沈景宸輕笑一聲,不退反進(jìn),攬住女人的手臂用力一帶,緊緊圈住她,溫?zé)岬暮粑鼡湓陬i邊:
“大嫂,我走了,誰給你當(dāng)解藥???”他語氣帶著嘲弄,動作也愈發(fā)強(qiáng)勢,與平日的閑散少爺判若兩人。
成年人的關(guān)系本就荒唐,沈景宸趁她醉酒越界后,兩人便心照不宣地成了床伴。
他粗暴的扯開她的裙子,抵在墻上狠狠撞擊,仿佛換了個床搭子。
阮明媚知道,這是因?yàn)榻裉彀滋旒漓霑r她哭了,他才故意在她的茶里加了料折磨她,逼她記起“現(xiàn)在身邊的男人是誰”。
可次次如此,阮明媚臉色更沉了,聲音冷了幾分,“滾開!”。
沈景宸腰身卻更用力,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直到“啪”的一聲脆響,白皙冷峻的臉上瞬間浮出掌印,他才終于從她身上挪開。
“換成是我哥,你也會這么打他嗎?”他抹了把唇角,眼中滿是譏誚。
“哦,差點(diǎn)忘了......那個死鬼連碰都沒碰過你,就被炸死在巴以邊境了,正好,現(xiàn)在便宜我了?!?/p>
“對吧,大嫂!”沈景宸故意拖長語調(diào),唇角掛著挑釁的笑。
字字帶刺,本以為能激怒她,結(jié)果又挨一記耳光。
阮明媚甩了甩震麻的手,語氣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強(qiáng)勢:“滾!否則你車庫里的限量車,明天全進(jìn)廢鐵廠?!?/p>
“嘖,壞女人!”沈景宸扯過真絲被,輕輕裹住她的身子,摔門而去,還不忘回頭瞪她一眼。那眼神里藏著的委屈,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呵,蠢男人。
阮明媚聽著窗外法拉利的轟鳴聲漸遠(yuǎn),轉(zhuǎn)身將自己浸進(jìn)滿是冰水的浴缸。
燥熱褪去時,她才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助理發(fā)來的照片。
照片里,沈景宸在餐廳給剛回國的女人切牛排,女人笑起來的眉眼,竟和自己有五分像。
——是顧晚檸,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繼母當(dāng)年為了彩禮逼她嫁給瘋子時,這個妹妹正在一旁拍手叫好。如今,她竟纏上了沈景宸。
指尖劃過屏幕,她將照片刪掉。
這點(diǎn)波瀾還掀不起她的情緒,只是這個床伴不能要了,而且她的心思,從不在沈景宸身上。
十九歲那年,她從繼母手里逃出來,是沈毅凡把她從泥地里拽起來,資助她讀大學(xué),帶她進(jìn)沈家。
那年沈景宸剛滿十八,頂著一頭金發(fā),癱在沙發(fā)上打游戲,看見她時,眼神里的敵意毫不掩飾:“媽尸骨未寒,就帶女人回家,沈毅凡你可真行?!?/p>
從那天起,沈毅凡好像徹底放棄了這個小二十歲的弟弟,轉(zhuǎn)而傾力栽培她。
她憑著狠勁和天賦,五年就坐到集團(tuán)二把手的位置。
可就在沈氏即將完成洗白時,沈毅凡突然把所有權(quán)力和沈景宸托付給她。
現(xiàn)在想來,他那時恐怕早知道自己回不來了。
沈毅凡的死訊傳來時,阮明媚給沈景宸打了99通電話,最后終于打通了。
電話那頭卻傳來漫不經(jīng)心的嗤笑:“我在海城度假,沒空回去,沈家的產(chǎn)業(yè)?呵,不稀罕?!卑橹藡擅牡男β暋?/p>
阮明媚恨的目眥欲裂,讓手下去抓他回來。
可那瘋子竟直接飆車沖下盤山道,寧可墜崖也不回沈家。
她至今記得,那天深夜獨(dú)自開車去盤山道下的荒坡,看見沈景宸趴在血泊里,腿骨都露了出來。
終究沒忍住,蹲下來給他做了簡單包扎,留了定位給私人醫(yī)生,自己則躲在樹后,看著他被抬走才離開。
可阮明媚沒想到,第二天顧晚檸就拿著帶血的紗布找到沈景宸,哭著說“是我路過救了你”。
沈景宸當(dāng)時高燒未退,只記得模糊的女聲和相似的輪廓,竟真信了這個“救命恩人”。
后來,沈景宸被停了信用卡,為了賺錢供救命恩人顧晚檸出國留學(xué),他冒險接了黑活,卻被仇家設(shè)局廢了雙腿。
最后,像條死狗一樣丟在沈家門口。
阮明媚早就收到設(shè)局的消息,卻故意不救,就等著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出現(xiàn)。
畢竟,就算仇家不動手,她也會想辦法逼沈景宸回來,現(xiàn)在倒省了她的事。
后來,阮明媚四處求醫(yī),幫他治腿,讓他重新站起來。沈景宸也漸漸接受她的好意,康復(fù)后逐步接手家族生意。
可這還不夠,她要的不是一個閑散的繼承人,而是一個能超越沈毅凡的掌權(quán)者。
于是,她盯上了他的軟肋——沈夫人的死。
沈景宸一直堅信,要是沈毅凡那晚接了電話,母親就不會死,都怪他在女人堆里鬼混。
阮明媚便故意讓手下喊她“大嫂”,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沈毅凡,激化他對她的恨,逼他絞盡腦汁奪權(quán)。
如今,只差最后一個百億項(xiàng)目的簽約,他就能徹底坐穩(wěn)沈氏掌權(quán)人的位置,她也能功成身退,去巴以找沈毅凡的遺骸了。
......
第二天,阮明媚剛到公司,就聽見沈景宸辦公室里傳來嬉鬧聲。
“宸哥,你該不會真喜歡上阮總了吧?床伴最忌諱談感情,何況她還是你大嫂?!?/p>
沈景宸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音量瞬間拔高:“你他媽再敢提‘大嫂’試試!”
“喲,大清早火氣這么大?”另一個聲音打趣,“那顧晚檸怎么辦?她才剛畢業(yè)回國,當(dāng)年你浪蕩夜場,可是為了她才收心的,況且她還是你的救命恩人?!?/p>
阮明媚停下腳步,救命恩人?
她想起那天荒坡上的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辦公室里,沈景宸猛地吸了口煙,把煙蒂按在煙灰缸里碾了碾:“沈家仇家那么多,讓阮明媚當(dāng)替身靶子,才能更好地保護(hù)晚檸?!?/p>
沉默半響,他語氣生硬,“要不是她還有用,我早踹了!”
“宸哥英明!”有人起哄,“都說‘好玩不過嫂子’,等你玩膩了,也讓兄弟們嘗嘗鮮?”
阮明媚唇角一勾,踩著高跟鞋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身后隱約傳來酒瓶碎裂的聲響,但她已經(jīng)懶得再聽。
她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助理遞過來的資料。
照片上的男人站在加沙的廢墟前,側(cè)臉輪廓和沈毅凡幾乎一模一樣。
替身?呵,誰還不是誰的替身呢。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幾天前地下車庫的畫面。
沈景宸去機(jī)場接顧晚檸回來,拉開車門時,指尖輕抵門框,眼底的溫柔是她從未見過的。
更刺眼的是那條鴿血紅項(xiàng)鏈,她幾天前提過的喜歡款式,竟被他拍下,戴在了別人身上。
心臟像是被針輕輕扎了一下,不算疼,卻有點(diǎn)悶。
她深吸一口氣,斂去眼底那絲轉(zhuǎn)瞬即逝的異樣。
再次看到顧晚檸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段荒唐的關(guān)系該結(jié)束了。
畢竟,她也找到了比沈景宸更像沈毅凡的人。
阮明媚撥通助理的電話,聲音恢復(fù)了慣常的清冷利落:“百億項(xiàng)目的簽約儀式定在一周后,把所有流程敲定,通知沈總,他必須親自出席。
另外,巴以那邊盯緊點(diǎn),有任何消息立刻匯報?!?/p>
等簽約完,她就徹底抽身離開這攤渾水。
這一次,她要親自去巴以,找回那個真正刻在她心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