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頭病畜，這不僅是一個數(shù)字，是一座正在腐爛發(fā)臭的肉山。

腥臭和哀嚎成了營地的主調(diào)，那股惡臭像是活了一樣，直往帳篷里鉆，一旦黏在皮袍上就像那牛虻一樣再也甩不掉了。

天光漸亮，眾人坐在帳篷里吃朝食。

劉大端著碗緊皺著眉，顯然在天人交戰(zhàn)。

這不張嘴吧，飯吃不進嘴里。

可這張嘴吧，喝粥跟喝馬尿一個滋味。

身旁的孫繼祖則坦然得多，一碗摻了麥麩的稀粥讓他喝得好似瓊漿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