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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的第三年,虞梔和丈夫約好了去山上露營。
可才上山,他收到電話,留下一句“蔓蔓受傷了,我要去看看”,便一個人走了。
天色漸暗,下山路一片漆黑。
虞梔摔得滿身是血,骨頭斷裂,身上趕不掉的蟲蟻肆意啃噬著她的血肉。
直到意識模糊,安排趕來的司機才趕來將她救下。
看著自己大塊潰爛紅腫的皮膚,她疲憊的靠著車窗,那一刻,恨不得直接死了。
車子停下時,已經接近中午,虞梔瘸著腿走進別墅,上樓,卻在路過賀時安房門外,停下了腳步。
虞梔擰眉,透過未關緊的門縫看到,賀時安和蘇蔓蔓兩人正依靠著看電視。
而其中播放的,竟然是她在山上經受的一點一滴!
她的痛苦,煎熬,生不如死,清楚的展現(xiàn)在屏幕上。
蘇蔓蔓咯咯笑出聲,賀時安則寵溺地低頭看著她。
那一刻,虞梔僵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
可不等她回神,房間里,蘇蔓蔓笑道:“時安哥哥,虞梔剛才摔趴在地的姿勢也太搞笑了吧?”
“不過你把她獨自扔在那不管,就不怕她回來后會不高興嗎?到時候又沖著你發(fā)脾氣,我看著都心疼。”
賀時安瞇了瞇眼睛,眸中變幻莫測:“前幾天她害的你發(fā)高燒,這是她應該受到的懲罰?!?/p>
他偏過頭,看向蘇蔓蔓的眸中,藏著幾分溫柔:“況且我現(xiàn)在已經得到虞家的一切,就算她沖我發(fā)脾氣,又有什么用?”
蘇蔓蔓羞怯的垂下臉,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時安哥哥,有你真好?!?/p>
她撒嬌地撲入男人懷中:“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在一起?”
聞言,賀時安眉心微擰,溫柔的順著懷中女人的頭發(fā)。
似乎是想起什么,他聲音低沉嚴肅。
“我雖然不愛阿梔,但沒有她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蔓蔓,除了名分之外,我什么都可以給你?!?/p>
蘇蔓蔓雖有些不情愿的哼哼唧唧了幾聲,但到底沒多說什么,只是抬起頭,主動吻上了男人的唇。
看著這一幕,虞梔只覺得心如刀絞,本就不穩(wěn)的身體差點跌倒。
原來賀時安是故意將她扔到山上,只是因為蘇蔓蔓發(fā)燒的報復?
明明是蘇蔓蔓自己賣慘淋雨作出來的問題,可同她在一起三年的丈夫,卻因此把她折磨成這樣。
甚至,他跟她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虞家的能力和地位!
鋒利的指尖嵌入掌心,混雜著身體各處的疼,都比不過如今心痛半分。
虞梔咬牙,恨不得開門沖進去質問賀時安為什么?
可她的手抬了抬,終究還是落下,轉身回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瞬間,她痛苦地閉了閉眼。不知何時,早已經淚流滿面。
原來這三年多的感情,什么也不是。
四年前,她與賀時安的第一次見面,他為了救治生病的母親,每天打幾份工,累到暈倒。
是她救了他,也因此對他一見鐘情。
自那之后,虞梔毫不吝嗇的花錢幫他。為了護著他的面子,更是想盡方法找理由,讓這份幫助來得心安理得。
半年后,兩人順其自然地在一起,又在戀愛半年后,成功結婚。
可他母親的身體實在支撐不住,在兩人婚后一周,便撒手人寰。
又在死前,將賀時安的“遠房表妹”蘇蔓蔓,托付給了兩人。
起初虞梔心有怨言,可賀時安對她,一直都很好。
他的公司雖借著虞家起勢,但也做的越來越厲害。
他也沒有辜負她的深情。
賺到的第一桶金,他拿來為她置辦了一套價值千萬的首飾;
在她出現(xiàn)風波時,他挺身而出為她擺平;
在她遭遇綁匪綁架時,他毫不猶豫沖上來替她挨了三刀,差點喪了命......
就在虞梔以為要幸福時,一個月前的競標會,賀時安卻吞并虞氏,并拿下與國外企業(yè)M的合作。
從那天起,他就像變了一個人。
只因蘇蔓蔓身體過敏,他辭退了家中所有人,并與她大吵一架;
又因蘇蔓蔓吃冰淇淋壞了肚子,他把她關在屋外淋了一整夜的雨......
從此他的世界,好像只有蘇蔓蔓了。
回想起剛才房間里兩人的互動,虞梔心中掩藏著的懷疑愈來愈深刻。
蘇蔓蔓真的是賀時安的表妹嗎?
突然間,許多的疑團在心中,實在是繞不開。
壓下心中情緒,虞梔聯(lián)系了私人醫(yī)生過來看病。冰涼的藥膏觸碰傷口,每一下都是鉆心的疼。
房門突然被人急忙從外面打開,一道身影闖了進來。
賀時安心急如焚地進來,滿臉擔憂的拉起她的手:“寶寶,你沒事吧?”
可他的力氣,讓虞梔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想起了解到的真相,她毫不猶豫甩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賀時安愣在原地,輕嘆了口氣。
他一臉自責,聲音沙啞自責:“對不起寶寶。蔓蔓是我媽親自托付照顧,我必須要照顧好她。后來我讓人去接你,可沒想到......還是讓你受了這么多罪。”
若是從前,虞梔對他向來寬容。
可現(xiàn)在聽到這些,胃里是翻涌著的惡心。
她諷刺地抬眼,對上男人目光:“賀時安,你這么在乎蘇蔓蔓,就去陪她好了。我死了也都跟你無關對不對?”
賀時安正欲解釋,外面便傳來急促聲音,有傭人在外面道:“先生,蔓蔓小姐身體不舒服,暈過去了,您快來看看吧!”
本還想解釋的賀時安瞬間沒了心思,只急切地捏了捏虞梔的手,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蔓蔓”,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決絕的身影,和把她丟在山上時,一模一樣。
直到房門緊閉,虞梔低下頭,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
心臟如同被鈍刀緩慢劃開,疼得要命。
可更讓她難受的是,她想不明白,一個人怎么能說變就變了?
太諷刺,也太可笑......
既然他已經變心了,那這段爛掉的感情,她也不想要了。
虞梔抹去臉上的眼淚,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出去。
等電話接聽,其中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喂?!?/p>
虞梔深吸了口氣:
“三年前你問的問題,如果我現(xiàn)在回答你我愿意,還作數(shù)么?”
電話里安靜片刻后,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
“當然可以。我說過,會一直等你。”
虞梔扯唇:“行,給我一周時間,等我處理好手上的事情,你親自來接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