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點(diǎn)眾小說APP
體驗(yàn)流暢閱讀
第10章
云錦院的庫房是葉凝雪的私庫,里面攢的都是女兒家用的布料。
也就用來做襪子的棉布是能共用的,就算如此,葉拂衣也在有限的條件下,熬夜為永昌侯做出一雙襪子。
永昌侯心里是有些動容的,語氣也軟和了些。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雖年輕也要顧惜身體,回去歇著吧,云錦院若有缺的,直接找管家?!?/p>
也就是不用通過侯夫人。
葉拂衣的分化計(jì)劃,又進(jìn)一步。
她美美地睡了個回籠覺。
侯夫人母子仨卻有些糟糕。
葉知秋昨日察覺身體有異,當(dāng)即出府找大夫,診斷結(jié)果讓他大受打擊。
他萎了!
葉知秋如何能接受?
又尋了幾個醫(yī)館,結(jié)果都一樣。
他不死心,去了花樓,可任憑姑娘如何逗弄,都有心無力。
沉重打擊下,葉知秋夜宿花樓借酒消愁。
葉凝雪過了一晚,心中怒火未消反增。
秋郎不知去處,落霞居的床板硬得她骨頭疼,讓她難入眠。
早上起來,臉上還起了兩個紅疹,心里越發(fā)怨恨,覺得一切都是葉拂衣害的,失眠上火才起了疹子。
得知葉拂衣送襪子博了永昌侯的好感,她咬牙切齒讓人去搬空云錦院,卻被永昌侯的護(hù)衛(wèi)阻攔。
葉凝雪氣的破開大罵,“去死,去死,賤蹄子,拿我的東西做人情,下賤東西,我要將你碎尸萬段,父親也是個老糊涂......”
越罵越氣,便去尋侯夫人對付葉拂衣,卻被告知侯夫人進(jìn)宮去見皇后了。
侯夫人沒見到皇后,腳步虛浮地回了家。
剛回來,氣還沒喘勻,葉凝雪就發(fā)問,“母親,怎么樣了?”
侯夫人見她神情憔悴,很是心疼,但最終還是說了實(shí)情,“娘會想辦法?!?/p>
這點(diǎn)挫折算不得什么。
可葉凝雪順風(fēng)順?biāo)盍耸辏缃襁B番受挫,根本受不住,一下失了理智,“娘娘一國之母怎能出爾反爾,她明明答應(yīng)......”
“住口?!?/p>
侯夫人擔(dān)心她說出更大逆不道的話,忙喊停了她,“你怎敢置喙娘娘,不要命了?!?/p>
葉凝雪瀕臨崩潰,根本聽不進(jìn)她的話。
“那我怎么辦?母親就看著我被人嘲笑,還是看著我真的做妾?”
想到什么,她幾乎癲狂,“您不是有娘娘的把柄嗎?您去要挾......”
侯夫人一盞茶澆在了她臉上,“清醒了沒有?遇事沒腦子,沉不住氣,往日我便是這樣教你的?
你氣什么?不就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鄉(xiāng)下丫頭壓在了你頭上?
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毫無貴女形象,狀若潑婦,你再看看她,你若再這樣,這輩子都會被她踩在腳下,你甘心嗎?”
葉凝雪不甘心,她漸漸平靜下來。
侯夫人見此,方才軟了些聲音,“遇事要冷靜,一旦失了分寸,便是給敵人可乘之機(jī)。
敵人擅偽裝,這次是我們輕敵,也是母親往日將你護(hù)得太好。
一時的失敗并不可怕,你是千金貴女,見識素養(yǎng)人脈都遠(yuǎn)超她,翻盤是遲早的......”
她耐心教了葉凝雪不少,最后道,“若無流言,娘娘能幫我們,現(xiàn)在,她插手只會給自己惹麻煩。
母親要挾,反會惹娘娘不快,人情要用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而不是為自己樹敵。
不過區(qū)區(qū)村姑,你我母女都對付不了,還要尋求外援,豈不成笑話?”
“那母親可有好法子?”
葉凝雪想了想,將葉知秋的計(jì)劃告知了侯夫人。
侯夫人聽完,冷凝一笑,“她巴結(jié)你父親又能如何,在你父親心里,他的前程才是首位......”
說話的功夫,葉知秋進(jìn)來了。
“母親,父親怎能這樣對雪兒。”
他早上回府,才知葉凝雪搬院子的事。
侯夫人面色發(fā)沉,“為何一夜不歸,你昨晚去了哪里?”
她看重養(yǎng)子,但最在意的還是親女,昨晚葉凝雪受委屈,養(yǎng)子未能及時出現(xiàn)維護(hù),侯夫人心生不滿。
葉知秋不敢吐露實(shí)情,眼眸微閃,低聲對母女倆說了一番話。
侯夫人這才面色好些,葉凝雪則歡喜道,“秋郎是說,這次我們一定能弄死葉拂衣?”
葉知秋陰狠點(diǎn)頭。
昨晚的打擊,讓他恨透了葉拂衣,故而一大早便去了一處地方,弄好那邊才回府。
與此同時。
莊嚴(yán)富麗的房間里,神情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問親隨,“他最近在忙什么?”
面白無須的親隨回,“聽說在幫人牽紅線,物色贅婿。”
“牽紅線?”
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親隨重重點(diǎn)頭。
“何方神圣,竟能勞動他做紅娘?”
男人來了興趣。
親隨便將葉拂衣的事,簡單說了說。
男人聽著聽著,面色漸漸凝重,“哪兩個字?”
親隨忙回,“事了拂衣去的拂衣?!?/p>
男人又問,“你說她是永昌侯剛找回來的女兒,那她從前姓什么?”
“說來也巧,養(yǎng)大拂衣姑娘的農(nóng)戶也姓葉?!?/p>
這樣巧?
男人沉默幾息,冷聲吐出一個字,“查!”
親隨片刻沒耽擱,忙躬身退下。
男人行至暗室,在一牌位前燃了三根香,低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她怎會用你的字,還恰好與你一個姓氏?她......會不會是那個孩子?”
葉拂衣不知有人疑心她的身世,她被叫到了膳廳。
侯夫人親手準(zhǔn)備了一桌子飯菜,她同永昌侯懺悔,說從前忽略了拂衣,沒做好母親職責(zé),讓家里出了亂子。
她要痛改前非,彌補(bǔ)拂衣,修繕母女關(guān)系。
永昌侯樂見家中太平,命人請來拂衣。
侯夫人給拂衣夾菜,還讓人給她倒了果酒。
“母親沒有不喜你,只是凝雪叫了我十六年母親,我不能不管她。
我原想著,我們是親母女來日方長,是母親錯了,待飯后,母親帶你去珍寶閣,你想要什么,母親都給你買,你原諒母親,好不好?”
葉知秋和葉凝雪也紛紛道歉,發(fā)愿往后一定對拂衣好。
三人臉上全是笑意和真誠,好似侯府從前的和睦又回來了。
永昌侯滿意,替葉拂衣做了主,“拂衣大度不會同你們計(jì)較,以后一家人好好相處,莫再叫外人看了笑話?!?/p>
葉知秋趁勢舉杯,“賀團(tuán)圓?!?/p>
侯夫人似激動,含淚看向拂衣,拂衣在侯府幾人的注視下,端起面前的酒杯。
隨后,葉凝雪以茶代酒同永昌侯道歉,又和葉拂衣道歉,侯夫人和葉知秋紛紛給拂衣夾菜,歉意十足。
永昌侯覺得家里的齟齬翻篇了,他的妻兒往后會一片和諧,故而期待的看向拂衣。
拂衣若不吃,永昌侯定會覺得她小肚雞腸,得理不饒人,那她的分化計(jì)劃就會夭折。
最終,她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
下午去珍寶閣的路上,拂衣暈倒在馬車?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