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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點(diǎn),江雪月的朋友們都來參加接風(fēng)宴了。
他們?cè)谠鹤永锍吵臭[鬧,不一會(huì)兒就把干凈規(guī)矩整潔的庭院弄得不堪入目。
江雪月甚至故意挑釁江斂聿,將奶油抹在他的脖子上、臉上。
“小叔,你不是有潔癖嗎?”
“怎么不跟我生氣呀?”
江斂聿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他:
“雪月乖,別鬧小叔?!?/p>
她轉(zhuǎn)身便吩咐蘇梔晚去取毛巾。
可回來時(shí)拿到毛巾,江斂聿卻沒有第一時(shí)間擦干凈自己身上的奶油。
而是將江雪月一把攏入懷里,耐心又體貼地將她身上的奶油先一步擦干凈。
蘇梔晚正要入座,江雪月的閨蜜團(tuán)突然將一大堆沾滿油漬的燒烤材料塞進(jìn)她懷里。
“阿姨,麻煩你收拾一下這里?!?/p>
“你這保姆怎么當(dāng)?shù)??怎么這么沒有眼力見,沒看到這兒都亂成一鍋粥了嗎?還不趕緊處理一下?!?/p>
“我們的主菜什么時(shí)候上???”
......
油漬浸入蘇梔晚的白色上衣。
她狼狽地站在那里,下意識(shí)看向江斂聿。
她以為他好歹會(huì)說一句——
她不是保姆,是我妻子。
可他卻頭都沒抬,只是專心致志地將江雪月身上的奶油擦干凈。
連指甲縫都不放過。
直到油漬浸入蘇梔晚的衣裳,黏糊糊地粘在身體表層,江雪月才突然回頭:
“你們搞什么,這是我小嬸,才不是保姆!”
所有人都笑了:“?。坎缓靡馑及?,主要是氣質(zhì)太像了......”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蘇梔晚?他們說的那個(gè)撈女?”
“蘇小姐別怪我們,我們也是實(shí)話實(shí)說嘛,要不是我們雪月身體不好,你這輩子說不定連來江家當(dāng)保姆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呢?!?/p>
蘇梔晚像是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孤單之中,孤立無援、狼狽至極。
“你們嘴上能不能有個(gè)把門的?”江雪月推開江斂聿,親近地抓住蘇梔晚的手,“小嬸,你別生氣啊,他們就是嘴硬心軟,不是故意這么說的。”
蘇梔晚低下頭,看到江雪月的手上戴了一枚眼熟的手鐲。
和江斂聿結(jié)婚時(shí),他的奶奶將手鐲送給了她。
說是給未來孫媳的傳家d寶。
她戴了整整兩年。
一年前,江奶奶去世了,江斂聿便要走了這枚玉鐲。
她以為他是收撿起來好好保存。
如今方才知曉,原來是被他送給了江雪月。
原來在他心里,他真正的妻子,是江雪月......
蘇梔晚的心仿若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匆忙轉(zhuǎn)身,再也待不下去,抱著一摞油碟往廚房走。
“沒事,我去收拾,你們好好玩?!?/p>
江雪月很快追上來。
她親密地挽著蘇梔晚的胳膊,笑得意味深長:
“我來幫你啊,撈女?!?/p>
蘇梔晚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回眸看她:“你說什么?”
江雪月眼中的惡毒之色一閃而過。
這一刻,蘇梔晚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未真正認(rèn)識(shí)過她。
她后退一步,一字一頓:“江雪月,斂聿知道你是這樣的嗎?”
“那你告訴他啊。”江雪月笑瞇瞇開口,“你說他會(huì)信你,還是信我?”
“不如,我們來試驗(yàn)一下——”
話音未落,蘇梔晚只覺自己被一股大力狠狠拉扯。
“砰”的一聲!她一頭栽入一旁的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