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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梔如墜冰窖,一想到三年的精神病院痛苦日子,身體下意識顫抖。
“吃。”傅景深命令。
沈清梔忍著恐懼倔強(qiáng)抬頭,“如果我說不呢?”
傅景深似乎忘記沈清梔海鮮過敏的事情,眉眼之間染上一抹怒氣。
“別忘了你母親的骨灰還放在傅家墓地。”
沈清梔身體僵硬。
當(dāng)初傅景深憐惜她被沈家刁難,主動將沈清梔母親墓地挪到傅氏祖墳。
他曾經(jīng)半跪在沈清梔面前,語氣溫柔。
“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我不會讓任何人用母親來威脅你?!?/p>
最后傷她最深的,竟然是傅景深。
當(dāng)初沈清梔多感動,現(xiàn)在就覺得多嘲諷。
過去濃烈的愛意化作最鋒利的匕首刺入沈清梔的心口。
“好,我喝。”
她接過海鮮粥大口吞咽,鋒利的海鮮殼劃破喉嚨,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喉嚨上下滾動,她硬生生將血沫咽下,聲音沙啞到極致。
“這樣可以了嗎?”
傅景深眼神中閃過一抹心疼,“清梔......”
“先生,可可從樓梯跌落了!”
白雨柔一句話,讓傅景深停住腳步。
“回家等我。”他匆匆留下一句話,和白雨柔轉(zhuǎn)身離開。
路過沈清梔時(shí),白雨柔拋過來一個挑釁眼神,無聲開口。
‘你爭不過我’。
喉嚨像有一只手掐住,沈清梔半分都喘息不上來。
“傅先生!您夫人好像過敏了!”
有人察覺到不對,向著傅景深背影大聲。
傅景深蹙眉,用力按動電梯摁鈕,頭也沒回,“她是裝的,沈清梔過敏不會這么嚴(yán)重。”
之前過敏不過身上起一些紅疹,可傅景深不知道,沈清梔在精神病院折磨這三年,體質(zhì)嚴(yán)重變差,過敏也越發(fā)嚴(yán)重,一點(diǎn)海鮮足可以要她的命。
最后還是路人見情況不對,送沈清梔去了急診室,這才撿回一條命。
花光銀行卡內(nèi)最后一分錢,結(jié)清這段時(shí)間藥費(fèi),沈清梔已經(jīng)身無分文。
她穿過熱鬧城市,寂靜郊區(qū),一步步走回傅家別墅。
走到最后,雙腳被磨破,每向前走一步,腳掌都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疼吧。
沈清梔幾乎自虐地一步步向前。
只有足夠疼了,才會忘記傅景深,才會拔出扎入心臟十年的尖刺。
傅景深,五天之后,我同你再無干系。
回到傅家別墅,輸入門鎖密碼,門鎖響起刺耳滴滴聲。
【密碼錯誤?!?/p>
密碼是沈清梔和傅景深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她絕對不會記錯。
嘗試了三次,三次錯誤。
門鎖開始報(bào)警,刺耳的警報(bào)聲回蕩在院子中。
嘩啦——
沈清梔沒等到傭人開門,反倒一盆臭水兜頭澆下。
“臭女人!讓你搶走爸爸!”
孩子咯咯的笑聲從二樓響起,沈清梔僵硬身體,緩緩抬頭,對上一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
“安安?”
“我不叫安安,我叫可可!壞女人,你不許進(jìn)我家,不許欺負(fù)我媽媽!”
沈清梔鼻頭酸澀,就算被毆打,被虐待,都不如親耳聽見孩子叫別人媽媽來得難過。
傅可叉腰,“把最臭的水澆在那個女人身上,我看她還敢不敢欺負(fù)媽媽!”
白雨柔就站在她身后,笑瞇瞇不曾制止,欣賞沈清梔心碎狼狽模樣。
不知道誰在水中加了碎玻璃,水流從二樓沖擊而下,細(xì)小的碎玻璃深深刺入沈清梔皮肉之中,泛起尖銳的疼痛。
她不躲不閃,在傭人開門時(shí),沖向二樓。
“安安,媽媽的安安......”
“??!”
傅景深剛踏入別墅,就見傅可從樓梯上跌落,小小身體上都是血跡。
白雨柔尖叫一聲,從二樓沖下來。
“沈小姐,我只是請大師幫您制作去晦氣的符水,您要是不喜歡大可和我直接說,怎么能將怒氣撒在小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