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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大小姐宋硯薇和裴家私生子裴逸軒訂婚當晚,一直照顧裴逸軒的女傭蘇清辭受刺激進了精神病院。
蘇清辭醒來后一改往日溫吞的性格,言辭行為變得犀利無比。
醫(yī)生說她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換一種性格,直到換了九十九種性格后才能痊愈。
這個意外讓原本想趕走蘇清辭的裴逸軒改變了主意——
他延后了婚期,又替蘇清辭找了國內(nèi)最好的醫(yī)生,每每面對宋硯薇的質(zhì)問,總是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笑容:“姐姐,我從小被關(guān)在裴家地下室,要不是清辭,我早就死了?!?/p>
“我以為你是最懂我的,畢竟你和我訂婚不也是為了報恩嗎?”
宋硯薇看著裴逸軒未達眼底的笑意,腦袋嗡地一下炸開。
年幼時,她和裴逸軒一同被綁架,是裴逸軒用稚嫩瘦小的肩膀為她撐起了生的希望。
但也是那次以后,裴逸軒的手臂神經(jīng)壞死,一輩子拿不起重物。
可后來他卻消失了。
直到在裴家酒會上,她再次見到裴逸軒。
視線交匯的那一瞬,裴逸軒歪頭露出笑意,眼神熠熠生光。
那天,裴家唯一的繼承人去世,作為私生子的他終于被人記起,推到人前。
她為了嫁給裴逸軒是做過許多荒唐事——
赤足在萬米高空通過長達一萬米單條索道,被山壁碰撞住院三個月。
輕裝上陣滾過爬滿蜘蛛毒蛇的地毯,被毒蛇咬中陷入一個月的沉睡。
去深海洞穴潛水就只為了拿到傳說中的海底珍珠,因為窒息進了ICU。
裴家人不愿得罪宋家,也不愿私生子裴逸軒有了宋家這個靠山,特意提出這些要求嚇退宋硯薇。
但宋硯薇都咬牙堅持做了。
面對好友的疑惑,宋硯薇只是淡淡一笑:“因為他曾奮不顧身地走向我?!?/p>
大家都說裴逸軒性格孤僻乖張。
但在宋硯薇面前時,裴逸軒總是溫順柔和,嘴角噙著笑意。
她覺得,裴逸軒需要時間來接受她的愛意,所以答應(yīng)了延后婚期。
蘇清辭第一次發(fā)病,性格變得敏感多疑,她把宋硯薇當做情敵,非要她去城南買根本不存在的桂花糕,裴逸軒笑著為宋硯薇加油。
蘇清辭第二次發(fā)病,性格變得天真迷糊,她笨手笨腳弄痛了宋硯薇,裴逸軒挑眉叫蘇清辭小笨蛋,卻對受傷的宋硯薇置若罔聞。
第三次,蘇清辭變成了天才少女畫家,裴逸軒直接把蘇清辭帶到宋硯薇的工作室,毀了十六幅畫。
第四次......
第五次......
......
裴逸軒陪著蘇清辭胡鬧了整整一年。
最后在宋家人的壓力下,裴家勒令裴逸軒在一個月后舉行和宋硯薇的婚禮。
就在昨天,蘇清辭已經(jīng)完成了第九十九次的性格變換。
按照醫(yī)生說的,她已經(jīng)康復(fù),也意味著宋硯薇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去遷就蘇清辭了。
手機震動,裴逸軒發(fā)來個定位,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她。
宋硯薇想到被延后的婚期不由得心頭一熱,畫了個全妝趕去包廂,卻在包廂外聽到裴逸軒和朋友的對話——
“裴少,宋硯薇真的對你死心塌地啊,但如果你真的和她結(jié)婚了,那清辭怎么辦?要知道沒有清辭,你早就被裴家人折磨致死,也遇不到宋硯薇了?!?/p>
氣氛凝滯一秒,裴逸軒懶散的聲線響起。
“姐姐和我聯(lián)姻,無非是想要利用我控制裴家罷了,在他們眼里,我只是個好操控的棋子?!?/p>
“至于蘇清辭,她的病還沒好,我暫時還不能讓她離開?!?/p>
“砰!”
話沒說完,宋硯薇就被人推進包廂,一盆冰水就從門上掉落,正好潑在她精心畫好的妝容上。
徹骨的寒意,混著嘲笑聲從頭到腳硬生生侵入宋硯薇的靈魂。
在一片快門聲中,宋硯薇強撐起身子抬頭看向坐在陰影處穿著白襯衫,笑得甜膩的少年,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眼角發(fā)紅,聲音暗?。骸澳阌X得我和你訂婚,是為了掌握裴家?”
“姐姐......有些事說開了,就沒意思了?!迸嵋蒈幾叩剿纬庌鄙磉叾紫?,動作輕柔地整理她的濕發(fā)。
他沒有否認,只是語氣平淡地笑了。
這讓宋硯薇覺得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滿腹的委屈無處訴說。
包廂里,稀碎的交流聲還在繼續(xù)。
宋硯薇勉強起身,腦子一片混亂。
下一瞬,蘇清辭就一身中性打扮闖進包廂:“裴逸軒!你小子厲害啊,我不過就說了句最近你老是陪著未婚妻不理會我們兄弟,你真把宋硯薇潑了個透心涼,哈哈,我敬你是一條真漢子!”
宋硯薇大腦“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為什么......
為什么蘇清辭的病還沒好?
明明已經(jīng)第九十九次了不是嗎?
宋硯薇扭過頭,顫著聲詢問。
裴逸軒思考一瞬:“記不清了?!?/p>
記不清?
宋硯薇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全身氣得發(fā)抖。
每一次蘇清辭發(fā)病,遭殃的都是宋硯薇。
而現(xiàn)在裴逸軒一句記不清,讓宋硯薇的種種忍讓變成了笑話。
他根本不在乎。
宋硯薇強忍眼淚,在轉(zhuǎn)身離開包廂的瞬間卻被蘇清辭遞來的酒杯攔住。
“宋硯薇,要嫁給我們裴少,那必須要喝下這杯酒!”
宋硯薇沒有理會,躲開酒杯就走,又被裴逸軒拉住——
“姐姐,你答應(yīng)過我,要幫我報恩的?!?/p>
裴逸軒聲音帶著委屈,像之前九十九次一樣,他縱容著蘇清辭的胡鬧,受害的卻永遠是宋硯薇。
但他已經(jīng)忘記早就過了九十九次,這一次早已不在宋硯薇答應(yīng)的范圍內(nèi)了。
語畢,裴逸軒伸手抓起宋硯薇的下巴,把酒灌入宋硯薇的嘴里。
烈酒入喉,宋硯薇一邊掙扎一邊被嗆地淚流滿面,胃被火燒般地疼。
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宋硯薇像一灘爛泥似的被丟出包廂。
因為酒精過敏,宋硯薇全身都起了疹子。
指甲嵌入掌心,換來一絲清明后,宋硯薇替自己叫了救護車。
隨后她打電話給沈斯年——
“沈醫(yī)生,不好意思,可以在這個月內(nèi)安排裴逸軒的手臂神經(jīng)手術(shù)嗎?”
宋硯薇從沒放棄替裴逸軒治好手臂,恰好在幾天前她聯(lián)系上沈斯年,懇求他盡快回國替裴逸軒醫(yī)治。
“可以是可以,但我聽說一個月后是你和裴逸軒的婚禮......”
“婚禮取消了......”
宋硯薇咽了下口水,眼角流下生理性的眼淚,她知道這是過敏癥狀嚴重了。
僅僅是一門之隔,包廂里熱鬧非常,帶著有稀稀拉拉對裴逸軒和蘇清辭的哄笑,而宋硯薇無力地躺在門外,連說話都開始困難。
她閉了閉眼,強行忽略窒息感,一字一句道:“只要你幫我治好他的手臂,我就再也不欠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