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為何總是這樣對我？我來，只是怕你因?yàn)閮?chǔ)君之位對我心存芥蒂，想與你好好談?wù)?。?/p>

涂山瑤說著說著哭得梨花帶雨，不偏不倚被白燁聽到。

“涂山司玉，沒想到你還死性不改！又欺負(fù)瑤兒。”

白燁快步扶起涂山瑤，涂山瑤順勢依偎在他懷里哭。

“燁哥哥，你別怪妹妹，我做了儲(chǔ)君，她生氣推了我也是應(yīng)該的?！?/p>

“瑤兒，你就是總替她著想，才讓她得寸進(jìn)尺一而再再而三欺負(fù)你，再有下次你要懂得反擊?！?/p>

白燁說完瞪了我一眼。

這樣的戲碼上演了千百次，涂山瑤不累，我都累了。

“燁哥哥，我頭好暈啊，你抱我回寢殿好不好？”

這話把白燁嚇得不輕之間用了瞬移術(shù)。

涂山瑤又病倒在床上了。

白燁都每一刻不離地守在她身邊，端水喂藥，語氣里滿是柔情與關(guān)切。

我作為這次他病倒的罪魁禍?zhǔn)?，被?qiáng)硬安排在她床榻前伺候。

“瑤兒，藥太苦了，要不要再加些蜜糖？”

白燁的聲音溫柔得讓人恍惚，我一時(shí)竟以為，他才是涂山瑤的夫君。

涂山瑤輕咳兩聲，聲音虛弱而又帶著幾分嬌柔：“不用了，苦一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瑤兒曾經(jīng)吃過的苦要比這個(gè)苦很多倍?！?/p>

“你只要好好養(yǎng)病，別想太多?！卑谉钫Z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心疼。

涂山瑤沉默片刻，忽然輕聲說道：“燁哥哥，其實(shí)，我也不奢求什么，只是有一個(gè)遺憾一直在心里放不下?！?/p>

白燁微微一愣：“什么遺憾？”

涂山瑤蒼白笑道：“從小到大，我從未真正擁有過什么，也從未為自己爭取過什么，但這一次，我希望能為自己做一件事......”

她頓了頓，眼中泛起一層淚光：“我想......和你舉行一次大婚?！?/p>

此言一出，空氣似乎都靜止了。

涂山瑤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所有人都在的時(shí)候說。

白燁的呼吸明顯一滯，他的聲音低了幾分：“瑤兒，你說什么呢？我是玉兒的夫君?！?/p>

涂山瑤抬起頭，眼中滿是隱忍的哀傷：“我知道我不該有這樣的奢望，我也不是想破壞你和妹妹的感情，我只是想要一個(gè)儀式，僅此一次，了卻心中遺憾后，我會(huì)徹底放下......”

她的聲音哽咽，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看上去楚楚可憐。

隨即又對我哀求道：“妹妹，我不是想爭奪什么，我只是......，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這哭得給父王母后心疼壞了，父王直接拍板道：“不過是個(gè)過場，何必苦苦哀求她，父王現(xiàn)在就讓人準(zhǔn)備?！?/p>

我冷著臉，周遭氣壓極低。

白燁朝著我上前一步，想安撫我：

“你別多想，瑤兒只是想彌補(bǔ)遺憾，這件事并不會(huì)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愛的人是你，你應(yīng)該明白的。”

“愛我？”

我冷笑出聲，抬頭看著他：“白燁，你當(dāng)初求親時(shí)是怎么說的？‘此生只娶我一人，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現(xiàn)在倒好，這瓢水變成了兩瓢，甚至還要堂而皇之地大婚？”

白燁臉色一僵，目光躲閃了一下：“瑤兒都說了，只是一個(gè)儀式而已，你未免太小氣了?！?/p>

“我小氣？那我明日也找人大婚，你能不能接受？”

“玉兒——”

“夠了！”父王一拍案，聲音威嚴(yán)而不容反駁：“就這么定了！瑤兒的愿望必須滿足，如今各仙家正好都在青丘，這婚期就在三日后，你再鬧下去，就是不孝！”

你說這世間怎么就這么巧？

那時(shí)，我已經(jīng)忘記這些人了，反對有什么意義呢？

我不再爭論，眾人只當(dāng)我是默認(rèn)了。

煜兒扯了扯白燁的衣角問道：“父親是要和瑤姨成親了嗎？”

白燁摸著他白嫩的臉蛋，點(diǎn)了點(diǎn)頭。

煜兒高興得跳了起來：“太好了！瑤姨要成我娘親了！我要做花童！我要為父親和瑤姨撒花！”

眾人高興散去，留我在涂山瑤伺候，確定人都走后，涂山瑤笑容立刻收斂了幾分，眼中的偽善也一并褪去。

“妹妹，你知道嗎？我其實(shí)早就知道，你只剩一條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