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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云萊推開休息室的門,一點點收整自己留下的物品。
這間休息室是宮祈年特意建給她的,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又怕辦公室不舒服,特意讓云萊歇腳的。
云萊在櫥柜上沒看到福娃,拉開床頭柜,手指不由得僵硬了下。
十幾枚方寸大小的銀色包裝赤裸裸地躺在抽屜里,在燈光下泛出冷冽的金屬光澤,似在嘲笑她。
她很快推回去,胃里一陣翻涌,可扭頭看到垃圾桶的那枚還未干透的乳膠制品,她還是嘔出了眼淚。
這就是宮祈年說的治療嗎?
在她的休息室里,用歡愛的方式給夏棠治療嗎?
她想起他們的初夜。
他克制又隱忍,怕她疼,一整夜沖了好幾次涼水澡,直到她主動吻上他的喉結(jié),他才敢徹底將她占有。
黑夜里,他一遍遍念著她的名字說著一輩子永不負她,可現(xiàn)在卻能在跟別的女人歡愛后,坦然說謊。
心臟像是被活生生撕成兩半,疼得她幾乎站不穩(wěn)。
她逃一樣出了辦公室,靠在門邊大口喘著粗氣。
一個溫熱的手掌從一旁扶住她,冰冷的語氣里帶著些許關(guān)切:“你這是怎么了?”
她抬頭迎上宮祈年的目光,心頭一緊,掙開他的手,踉蹌起身。
冷冰冰道:“沒事,福娃記得還我,我先走。”
“想要福娃?你總得付出點什么吧?”
云萊身形一震,皺眉看向他。
宮祈年賭氣般將手環(huán)在夏棠的小腹上,挑眉看她:“夏棠有點不舒服,你去南街給她買古法紅糖?!?/p>
云萊不想跟他糾纏,只想盡早要回福娃不多事。
外面下著大雨,她毫不猶豫沖進雨幕,打車去了十幾公里外的南街。
雨水劃過她的臉頰,連帶著淚水一起落在水泥地上。
紅糖買回來后,夏棠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扔到地上,嫌棄道:“這都受潮了,吃了會生病的?!?/p>
她聲音很大,引來樓道內(nèi)很多人側(cè)目。
人群里一個小女孩開口道:“媽媽,那個濕漉漉姐姐后面怎么紅紅的?”
云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肚子一陣隱痛,是來例假了。
云萊感覺到很多人如刀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蜷縮著身子靠到墻邊,低著頭不知所措,慌亂里她看向?qū)m祈年。
他直直地盯著云萊的眼睛,抱胸看她,希望她像以前一樣,像受驚的小鹿躲在他身后,尋求他的庇護。
但云萊寧愿將頭埋進胸口,也不愿到他身邊。
哄鬧間,一個人影從樓道那頭沖過來,瘋狂叫囂著:“我女兒死了,你們都要償命?!?/p>
人群受驚后向四周散去,眼看著刀口要沖他們這邊來。
宮祈年卻一把拉過夏棠躲進旁邊的屋子里,留下手無寸鐵的云萊。
刀口插進她側(cè)腰時,她仿佛聽到多年前別人叫她小啞巴,宮祈年二話不說沖上去把那人打骨折。
嘴角含著血還在不停安慰她:“阿萊別哭,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p>
好在持刀者很快被保安控制住,醫(yī)生護士很快趕來處理。
醫(yī)生要帶云萊去處置室時,被宮祈年喊住:“老子養(yǎng)你們干什么吃的?這里有人擦傷了看不到嗎?”
醫(yī)生開口想要解釋,卻被宮祈年威嚇:“她要是留一道疤,你們都不用干了?!?/p>
云萊臉色蒼白地扯出一個微笑,示意醫(yī)生不用管自己。
醫(yī)生滿臉歉意地讓云萊先捂住出血傷口,起身去了夏棠所在的屋子。
云萊再次睜開眼,發(fā)現(xiàn)周圍是嘈雜的樓道。
“云小姐,宮家在醫(yī)院為您留的貴賓間被占用了,恐怕要轉(zhuǎn)去普通病房了。”
“抱歉,普通病房住滿了,需要在樓梯間等待手術(shù)了。”
云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她知道這是宮祈年的手筆,他希望她能低頭。
午飯期間,云萊打開手機準備點餐,樓道里有一群人帶著廚師帽的人推著餐車跑向電梯間。
領(lǐng)頭的人不停催促:“宮先生專門為夏小姐定制的營養(yǎng)餐,都給我小心點?!?/p>
幾分鐘后,云萊收到幾條來自宮祈年的信息。
“我知道你和祈年青梅竹馬,可醫(yī)鬧時他第一反應(yīng)推出擋刀的也是你?!?/p>
“我本來想去看看你的,可祈年怕我耽誤休息不讓我去?!?/p>
“云萊姐,你說祈年心里誰更重要一點?”
云萊抿了下干澀的唇角,隨后滑動手機拉黑了宮祈年的聯(lián)系方式。
宮祈年從不讓人動他手機,可夏棠卻能拿著他的手機給她發(fā)消息,就連頭像還是當時宮祈年求著她換的月亮守護神。
他說他會像月亮一樣護她一世平安。
只是后來月亮失了約,獨留星光守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