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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dāng)天,沈千姝以準(zhǔn)備驚喜為由,從沈暮哪兒要走了兩人全部的照片。
沈暮不舍得給,沈千姝就笑著說現(xiàn)在連姐姐的話都不聽了。
她明明笑著,眼前卻出現(xiàn)了模糊的光斑。
沈暮溫?zé)岬闹父沟衷谒难巯?,擦掉那滴眼淚,溫柔哄道:“我給,姐姐想要什么我都給。姐姐別哭?!?/p>
“我是太高興了。”沈千姝隨口敷衍。
婚禮在一艘豪華郵輪上舉行,沈千姝需要提前前往換上新娘裝扮,沈暮不舍得和她分開,便親自開車和她一起前往婚禮地點。
路上,沈暮見她沒什么精神,清了下嗓子主動找話題聊天:“姐姐記不記得我剛上初中那年,因為沒有爸爸媽媽,總被其他小孩欺負,我氣不過就和他們打了起來,最后還是姐姐出面幫我擺平。”
沈千姝收回視線,淡淡道:“記得?!?/p>
“那時姐姐牽著我的手,說我是你的孩子。當(dāng)時我就在想,原來我的救世主是一位漂亮的仙女?!鄙蚰何兆∷氖?,眼里閃著雀躍的光,“現(xiàn)在,我的救世主終于要被我娶回家了?!?/p>
沈千姝輕聲感慨:“這十六年,我陪著你起高樓,宴賓客。我對你也算問心無愧?!?/p>
沈暮牽起她的手置于心口,快速跳動的心臟和他共同訴說著愛意:“我愿意用余生回報姐姐?!?/p>
沈千姝隨意扯了下唇,提不起任何觸動。
和別人共享的余生,她不稀罕。
“你記得我的成名作嗎?”
沈暮目光一變,手心沁出一層細汗,“記得?!?/p>
沈千姝將他的反應(yīng)收入眼底,卻假裝沒看見,如常道:“那件作品讓我名噪一時,但我卻毀了它。我當(dāng)時告訴你,就算再成功,它也不是我想要的東西。一文不值的物件是要被放棄的,你能理解,對嗎?”
“當(dāng)然。”
沈暮笑著偏頭,和十八歲的他一樣,給出同樣的回答:“我永遠站在姐姐這邊。”
沈千姝露出微薄的笑意,只是太虛無縹緲了,讓沈暮有種遙不可及的錯覺。
錯覺轉(zhuǎn)瞬即逝,他只當(dāng)犯了是婚前焦慮,牽住沈千姝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邁巴赫穩(wěn)穩(wěn)停在南灣,沈暮脫下西服蓋在沈千姝肩上,替她擋去大半海風(fēng)。
剛上郵輪,沈暮的手機鈴聲就不斷響起。
他將沈千姝送到化妝間,略帶歉意解釋:“還有些婚禮細節(jié)需要處理,姐姐先進去,我一會兒過來陪你?!?/p>
沈暮走后不久,沈千姝毫不意外地收到了付倩的消息。
【姐姐的婚紗真好看,是照著daddy的眼光挑的吧,daddy喜歡得不得了呢~】
照片里,付倩穿上了屬于沈千姝的婚紗,對鏡頭俏皮眨眼,而沈暮專注欣賞著鏡子里的她,滿眼驚艷。
沈千姝阻止化妝師的靠近,低頭打字回復(fù)。
【喜歡嗎?送你了?!?/p>
她掃了眼在場的人,淡聲吩咐:“妝我自己上,你們都出去?!?/p>
沈暮交代過,婚禮一切都以沈千姝的意愿為主。
眾人沒有堅持,悉數(shù)離開。
沈千姝反鎖好房門,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劃破手指,在化妝桌上寫下四字。
隨后沒有任何留念地推開窗,閉上眼睛,面朝大海,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