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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謝玹霖身后,還跟著一小撮報紙雜志記者。
照相機傳來的喀嚓聲不絕于耳。
不知道是哪家小報記者聽到風(fēng)聲——她被綁架,特地跟在盛家接人的汽車后面,想要拿到第一手消息。
【滬城金融大亨盛光耀的女兒被劫匪綁架,被圈進碼頭倉庫足足48小時,遭受非人待遇,盛、謝兩家聯(lián)姻何以為繼?!?/p>
“沐婉,不管報紙雜志如何編排,我謝玹霖的妻子只有你。”
“今晚霜霜新電影要上映,咱倆一起出席就是對小報媒體最好的回擊?!?/p>
也許他對她還有情,但他身居高位需要絕對的掌控。
她不僅不是他的唯一,還得安份、乖巧、聽話、大度。
可這樣的她還是盛沐婉嗎。
她原本是什么樣性情,于他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
謝玹霖只是期望她成為他希望的樣子。
如若不然,就是威脅家人、吃槍子警告、綁架恐嚇調(diào)教。
盛沐婉疲憊的閉上眼,可以到此為止了。
很快,她會徹底離開他。
車內(nèi),謝玹霖卻定睛等著她回應(yīng)。
于是,盛沐婉木然轉(zhuǎn)動眼球,輕聲應(yīng)下。
她假裝順服聽從他的安排。
晚上,盛沐婉人還在浴缸內(nèi)泡著,謝玹霖就派人送來了禮服和珠寶首飾要她立刻起身試穿。
“姑爺希望小姐出現(xiàn)在人前時光彩照人?!?/p>
盛沐婉去了。
她在新世紀電影院門口,看到了胡月霜。
同樣穿著量體合身的禮服,細膩的脖子上戴著熠熠生輝的藍鉆,是謝玹霖讓人從國外拍賣行高價搶奪回來的,當(dāng)世唯一。
盛沐婉停下腳步,卻被心急地謝玹霖攬著手臂半拖著繼續(xù)向前。
胡月霜熱情洋溢的來到他左側(cè),嬌笑著過來挽他手臂。
不經(jīng)意掃過她,他湊到耳邊低低要求:“沐婉,注意場合,笑得大氣一點?!?/p>
盛沐婉聽從吩咐,笑了。
身子卻是止不住微微顫抖。
她和她,一左一右。
一個未婚妻和一手捧出來的金絲雀大明星同時出現(xiàn)。
這一刻的盛沐婉沒有自由,失去自我。
她的生活成了表演,沒有隱私可言。
至于她本人會遭受多少的嘲諷和譏笑,于謝玹霖而言,根本不在考慮之列。
堆砌在臉上的假面,盛沐婉笑得僵硬。
對比之下,胡月霜卻笑容甜美。
面對這種場合,應(yīng)對的也更加從容自如。
“謝少帥,真男人楷模!厲害的緊?!?/p>
“天香國色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羨煞某等?!?/p>
盛沐婉也想矜貴自持,可總有異樣的聲音直白沖入耳中。
“看見那位脖子上的藍鉆沒,那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希望之鉆,再看看正妻帶的什么,豆丁大…皓石?…嘿嘿?!?/p>
“這正房怕是個提線木偶吧,真是空有美貌。”
“她憑什么能做謝少帥的未婚妻,一定是會玩,什么姿勢花樣都能接受!”
“兄臺真高見啊!”
......
來自外界的議論一刀又一刀扎向盛沐婉,直到三人進入影廳也沒有消停。
他們駐足,因為前排是一個個提前隔開的情侶座位。
胡月霜撅著嘴,輕輕拽著謝玹霖的襯衣袖口:“哥哥,怎么辦?”
“我以為才經(jīng)歷綁架,沐婉姐姐定沒心思參加霜霜電影首映禮,所以安排的都是情侶座......”
說著,眼眶便又紅起來。
泫然欲泣,我見我憐。
謝玹霖蹙眉,看向盛沐婉:“沐婉,你坐后面?!?/p>
她摸了摸薄薄的隔板,抬腳踢開后勾嘴笑笑:“前排很寬敞,大家一起落座。”
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扭頭招呼贛城、皖城兩地少帥一同入座。
三男中間兩女,誰也不用冷落誰。
皖城的徐少帥搶先座在胡月霜身邊,癡迷的望著她側(cè)臉。
謝玹霖臉色驟變,一把捏住盛沐婉手腕,力道之大讓兩日兩夜沒有合眼的她幾乎搖搖欲墜。
“我說了那么多,你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非得這么玩?”
盛沐婉扭頭平靜的看向他:“所以呢?”
大家各懷心思落座。
身后的目光,或奚落或憐憫或嘲諷,但她渾然不在意。
幾天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
盛沐婉太困了,電影還在播放就已經(jīng)累得睜不開眼,極力控制的上半身慢慢向左側(cè)倒去。
她靠在贛城少帥譚知禮的肩頭上,就這樣暈了過去。
怎么回到家,她一無所知。
但第二日從床上醒來,就被窗外沿街叫賣的報童清脆的喊聲驚醒。
【勁爆!謝家軍少帥準未婚妻移情別戀譚家軍少帥,綁架案幕后恐另有真相,華東五省聯(lián)軍或因禍水紅顏分崩?!?/p>
她才起床,一份嶄新的報紙迎面甩來。
“盛沐婉,這下你滿意了?”
“當(dāng)著我的面勾搭其他男人,當(dāng)眾給我?guī)ЬG帽子......”謝玹霖面色難看,“你是有多寂寞難耐!”
他身后,胡月霜聲音嬌滴滴:
“霖哥哥,姐姐一定不是故意,定是那贛城少帥譚知禮生了色心?!?/p>
“都怪我沒本事,不能替哥哥拉攏他們,不能幫哥哥分憂。”
“若是謝伯伯因此錯失聯(lián)軍司令寶座,霜霜百死......”
“別胡說?!敝x玹霖聲音溫柔,伸手掩在胡月霜唇上阻止她繼續(xù)自我詛咒。
他隔著手輕輕吻上她的唇。
而在他的碰觸下,胡月霜整個人也化成一團秋水依偎在他胸口。
他親昵的擁著她,霸道的威脅:“罰你以后不準離開我?!?/p>
盛沐婉輕手輕腳退出,為這對沉迷在情欲中的男女讓開更大的空間。
關(guān)上門的剎那,才跌坐在地上。
以前,他會哄著她,親她。
直到她再也受不了求饒說,“盛沐婉是謝玹霖的女人?!?/p>
他才會作罷。
現(xiàn)在,天要下雨,謝玹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盛沐婉再也不會成為他謝玹霖的女人。
他終于耗盡了她和他之間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