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睛趴在床頭，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就要掙扎著下床行禮。

“主上。”

蕭懷瑾小心地避開傷口將我按回，指尖輕輕拂過我肩膀和后背處有些崩開的傷口，帶起絲絲戰(zhàn)栗。

“疼嗎，昭昭？”

“屬下不疼，這是屬下作為暗衛(wèi)應該做的?！?/p>

我竭力抑制住情緒波動，低下頭將自己放在一個下人的位置上。

室內(nèi)驟然安靜到只能聽見我因為疼痛稍微粗重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傳來蕭懷瑾微不可聞的聲音。

“你終究還是怪我了，對嗎？”

“屬下不敢。”

“很疼吧，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怕疼了。昭昭，你還記不記得剛進暗衛(wèi)營訓練時一直哭鼻子，非得我哄你才睡著......”

我心中發(fā)澀，指尖動了動，像是要抓住什么。

直到牽扯到肩膀和腹部的傷口時，我才猛然清醒，在他即將觸碰我手腕的一瞬猛地起身跪下。

“屬下未能奉命照顧好夫人，屬下該罰?！?/p>

蕭懷瑾僵在原地，渾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

他沉默半晌后，冷笑一聲。

“作為下人，頂撞主子，確實該罰。十三，記得你今日說的話，下人永遠是下人，不要妄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p>

“屬下遵命?！?/p>

蕭懷瑾帶了一絲怒氣：

“好啊，既然你愛當這個屬下，那這傷你也不用養(yǎng)了，明日起就去朝寧旁邊護著，好好學學怎么當主子，別到時候替嫁過去還是下人的做派！”

聽見他的話，我心底浮現(xiàn)極淡的刺痛后，剩下的便是漠然。

“屬下遵命。”我依然面無表情跪在原地。

直到蕭懷瑾怒極拂袖而去后，我伸出手按在心口處，頓了許久后才緩緩出聲。

“蕭懷瑾，我好像......不那么愛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