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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談完項目從瑞士回國,卻被助理告知私人飛機被未婚夫借去了。
我眉頭一皺,打電話給陸霖寒。
“對不起親愛的,這幾天我媽身體不舒服,我送她去美國治病了?!?/p>
我安慰幾句,又給他的卡里打了幾百萬。
可過幾天,我卻收到了消息,說飛機漏油,有爆炸風(fēng)險。
我立刻沖過去,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大群陌生人。
大媽手拿榔頭,敲著我定制的寶石黃金艙門。
“呸!哪里來的瘋子!這飛機明明是霖寒送給我侄女朵朵的彩禮!怎么變你的了?”
我愣在當(dāng)場,林朵,那不就是陸霖寒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看著眼前面露兇光的眾人,我冷冷一笑,轉(zhuǎn)頭關(guān)上了艙門。
既然這么喜歡我的飛機,那就都別下來了。
1
【錢收到了,感謝我美麗大方的寶貝?!?/p>
看著陸霖寒五分鐘前發(fā)的短信,我只覺得諷刺異常。
“怎么?沒話說了?”
大媽見我沉默,氣焰更加囂張。
“穿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是個得了失心瘋的!瞧見沒有?”
她嗤笑一聲,掏出掏出手機,點了點屏幕。
“這可是霖寒和朵朵的訂婚照,你瞧瞧!這飛機和這些金子都是給朵朵的彩禮!”
她手機屏幕上,赫然是穿著華麗印度傳統(tǒng)服飾的陸霖寒和林朵。
林朵笑靨如花,陸霖寒看著她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深情。
背景里則是堆成小山般的金磚和我的私人飛機。
那金磚的成色和規(guī)格,像極了國慶時他從我家保險庫里搬出去的那些!
國慶時,他和我說金價漲得太猛,擔(dān)心保險庫里的金磚被盜,特意幫我轉(zhuǎn)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沒想到,這安全地方,竟然是林朵的衣兜!
“看看我們霖寒對朵朵多大方!這飛機,這金磚,都是聘禮!”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搶?”
大媽唾沫橫飛,周圍的男男女女也紛紛附和。
“就是,瘋了吧!”
“趕緊報警把她抓走!”
“看她那樣子,估計是陸總哪個不開眼的追求者,因愛生恨了!”
“真是晦氣,碰上個神經(jīng)病!”
嘲諷聲如同冰冷的雨點,密集地砸在我身上。
他們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可悲又可笑的小丑。
原來,在他陸霖寒的世界里,我這個正牌未婚妻,竟成了他和他家人眼中糾纏不休的瘋子。外面的小偷沒防住,家賊卻把我掏空了,還拿著我的東西,來為他的愛情添磚加瓦。
一股夾雜著背叛和羞辱的怒火直沖頭頂,讓我?guī)缀跻湫Τ雎暋?/p>
“我再說最后一次,這架飛機是我的?!?/p>
“現(xiàn)在,請你們所有人,立刻、馬上,滾出去?!?/p>
“喲呵!還來勁了!”
大媽的手指幾乎指到我鼻子上。
“我也再和你說最后一遍!”
“這飛機是霖寒送給我們朵朵的!你再不滾,別怪我們不客氣!”
其他人也圍攏過來,面色不善,仿佛我才是那個闖入他們領(lǐng)地的入侵者。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時,通往駕駛艙的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機長制服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推開人群,朝我走了過來。
“在鬧什么?不知道飛機上不能鬧事嗎?”
2
那機長身形高大,帶著一股陌生的倨傲。
我抬眼看去,心頭猛地一沉。
這不是張叔!
張叔是我父親生前最信任的飛行員,為人穩(wěn)重忠厚。
自從我接手這架飛機后,一直由他負(fù)責(zé),十幾年從未出過差錯。
他怎么可能會不在?
可還沒等我開口,那大媽和她的一眾親戚立刻呼啦一下圍了上去。
“機長您來得正好!快把這個瘋女人趕走!”
“對對對!她莫名其妙闖進來,非說這飛機是她的,還要把我們?nèi)紨f下去!”
“我看她就是看我們朵朵和陸總訂婚,眼紅了,跑來撒潑搗亂!您快管管!”
他們瘋狂地顛倒黑白,仿佛我才是那個蠻不講理的強盜。
那陌生機長嫌惡地看向我。
“這位小姐,我不管你是誰,這里是私人飛機,不歡迎無關(guān)人員?!?/p>
“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就要通知地面安保了?!?/p>
我看著他這副反客為主的嘴臉,心頭的怒火沉了下來。
“你是誰!”
“張叔呢?為什么是你在駕駛這架飛機?”
那機長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挺直腰板,強作鎮(zhèn)定。
“什么張叔李叔?現(xiàn)在這架飛機歸我負(fù)責(zé)!我是陸總親自聘請的!”
“陸霖寒聘請的?”我冷笑,“他聘請你來開我的飛機?”
“你的飛機?真是笑話!”
“你這么關(guān)心那個老機長,一口一個張叔,怎么?他跟你關(guān)系不一般?
他眼神上下打量著我,滿是惡意。
“你們不會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吧?你今天跑來鬧這么一出,難道就是為了他?”
這話陰毒至極!
周圍的親戚們立刻爆發(fā)出哄堂大笑,各種污言穢語接踵而至。
“喲!原來是這么回事!”
“老牛吃嫩草?還是這女的倒貼老男人?”
“怪不得瘋瘋癲癲的,感情是私情被撞破了來找茬呢!”
“真不要臉!”
嘲諷和侮辱像骯臟的泥水般潑來,我攥緊了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時,一股極其刺鼻的燃油氣味,猛地鉆入我的鼻腔。
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我瞬間變了臉色。
再也無暇顧及他們的污蔑,我透過他們看到艙內(nèi)被破壞的地方。
“都閉嘴!你們到底對我的飛機做了什么?!”
3
我突如其來的厲色和質(zhì)問,讓那群喧鬧的親戚眼底閃過幾分心虛。
但僅僅是一瞬,那為首的大媽立刻叉腰,強撐著氣勢反駁。
“這是霖寒送給我們朵朵的飛機,我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就是!我們朵朵想重新裝修一下,敲掉點舊東西怎么了?”
“礙著你什么事了?真當(dāng)自己是女主人了?”
就在這時,機艙內(nèi)部傳來一陣更加清晰的“哐哐”敲擊聲,伴隨著嬉笑。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人,大步?jīng)_向主客艙。
眼前的景象,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
原本奢華典雅、由意大利名師親手打造的客艙內(nèi)部,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真皮座椅被劃破,波斯地毯上滿是污漬,定制的名畫更是被粗暴撬下,隨意扔在角落......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卻顧不上指責(zé)。
沖向艙壁一處看似平整無奇的地方,我把手掌按了上去。
指紋識別系統(tǒng)悄然啟動,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咔噠”聲,一個隱藏式的抽屜滑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嘈雜的客艙瞬間安靜了。
那些剛才還氣焰囂張的親戚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她怎么打開的?”
“這飛機上還有這種機關(guān)?”
“難道......這飛機真是她的?”
小聲的議論開始蔓延,帶著驚疑不定。
我沒有理會,目光急切地投向抽屜內(nèi)部。
當(dāng)看到那個熟悉的藍寶石項鏈安然無恙時,我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這項鏈?zhǔn)悄赣H留給我唯一的遺物,對我意義非凡。
幸好......幸好還沒被他們奪走!
可下一秒,一只涂著指甲油的手卻猛地伸過來,將項鏈從我手中抽走!
我愕然抬頭,對上一張林朵故作天真無辜的臉。
“哇,這項鏈真漂亮!”
她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客艙,正拿著我的項鏈,在燈光下故作欣賞地把玩。
“是霖寒哥特意藏在這里,給我的驚喜嗎?他真是有心了?!?/p>
我壓住滔天的怒火,聲音冰冷:“還給我。這不是你的東西?!?/p>
林朵卻把項鏈攥緊,后退一步搖了搖頭。
“霖寒哥既然已經(jīng)把飛機送給我了,那這飛機上所有的東西,自然就都是我的了?!?/p>
“你簡直是在放屁!”我忍無可忍,伸手就要去奪回項鏈。
林朵驚呼一聲,一邊躲閃,一邊對那個陌生機長喊道。
“王機長!你快攔住這個瘋女人!她要搶我的東西!”
那王機長聞言,立刻面露兇光,大步上前就要來抓我的胳膊。
我冷冷一笑,順勢抓住他的手腕,腰部發(fā)力,一個干凈利落的過肩摔!
“砰!”
王機長沉重的身軀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然而,就在他摔倒的瞬間,打火機卻從他口袋里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它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床邊的窗簾上。
不過瞬間,垂落著的半截絲綢窗簾立刻被點燃!
4
那刺鼻的汽油味混合著燃燒的焦糊氣,瞬間讓我變了臉色。
“都別動!”
我厲聲喝道,試圖壓過他們的喧嘩,“飛機起火了!有爆炸風(fēng)險!現(xiàn)在!所有人!立刻撤離!”
剛才還因打斗和火焰而混亂的客艙,瞬間安靜下來。
“爆炸?真的假的?”
“她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其實我從剛剛開始就也聞到怪味了......”
親戚們面面相覷,臉上終于露出了恐慌。
議論聲嗡嗡響起,有人已經(jīng)開始不安地看向出口。
“都給我閉嘴!”
林朵猛地踩滅窗簾上那簇火苗,趾高氣揚地環(huán)視眾人。
“你們聽她胡說八道什么?這飛機是霖寒哥剛送給我的!”
“全新的!怎么可能會漏油?怎么可能會爆炸!”
她轉(zhuǎn)而惡狠狠地瞪著我,“你得不到霖寒哥,就想詛咒我,詛咒這架飛機是嗎?你心思怎么這么惡毒!”
看著這群渾然不知死神臨近的人,我心頭火起,卻知道跟他們爭論已是徒勞。
我立刻掏出手機,直接撥打陸霖寒的電話。
我必須親口告訴他,他送人情的這架飛機,馬上就要變成一口會飛的棺材!
“嘟…嘟…嘟…”
漫長的忙音一聲接一聲,像重錘敲在我心上,卻遲遲無人接聽。
林朵看著我焦急的模樣,冷哼一聲,臉上盡是得意。
她也拿出手機,熟練地?fù)芰藗€號,幾乎是瞬間,電話就通了。
“霖寒哥~”她捏著嗓子,帶著委屈的哭腔,“這里有個瘋女人來鬧事,非說飛機是她的,還要把我們?nèi)稼s下去......她好兇,我好害怕啊......”
電話那頭,陸霖寒低沉而充滿保護欲的聲音清晰傳來。
“誰膽子這么大?敢欺負(fù)我的朵朵?別怕,我讓王機長和空乘把她扔出去!”
我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晚晚,我陸霖寒能有今天,全憑你提攜。這架飛機,這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不過是你手底下辦事的人,誰敢對你不敬,我頭一個不讓他好過!”】
【“我陸霖寒對天發(fā)誓,這輩子絕不做對不起你沈晚意的事!”】
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言猶在耳,此刻卻像最鋒利的冰錐,刺得我心口劇痛。
我冷下目光,掃過所有人。
看著他們眼底的懷疑,我自嘲一笑。
他們信陸霖寒,信林朵,唯獨不信我這個真正飛機主人的警告。
既然如此,我何必再浪費口舌?
只是......母親的遺物,絕不能留在這種人手里!
我冷冷盯著林朵手中的藍寶石項鏈,“把我母親的項鏈給我,我立刻就走?!?/p>
林朵輕蔑一笑,故意把項鏈拎起來晃了晃。
“這項鏈還你也行。”
她頓了頓,故意輕輕一松手,項鏈頓時掉在臟污不堪的地面上。
“不過呢,你得跪著拿?!?/p>
我死死盯著地上的項鏈,母親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機艙內(nèi)刺鼻的燃油味越來越濃,每一秒的拖延都是危險。
屈辱灼燒著我的心。
我,沈晚意,何時受過這等折辱!
可那是媽媽留下的唯一念想。
我閉了閉眼,將翻涌的怒火和尊嚴(yán)強行壓回心底。
在所有人或嘲諷或鄙夷的目光中,我緩緩跪下,拾起項鏈。
耳邊是林朵和她親戚們壓抑不住的嗤笑聲。
“哈哈哈!她真的跪了!”
“瞧她那樣子!真夠賤的!”
“滾吧!瘋女人!”
我攥緊項鏈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艙門。
身后傳來他們勝利的歡呼。
三步,五步,十步。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撕裂天空,火光瞬間吞沒了整架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