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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說,沈梨漾殺父殺母、殺妹,所有親近她的人都會死。
她是魔鬼,是天煞孤星。
她就應(yīng)該在精神病院孤獨終老。
進入精神病院的第一天,她用鞋帶把脖頸掛在門把手上,自殺。
意識模糊之前,容翊塵出現(xiàn)了。
他接她去了一處小島。
小島四季常青,野生動物遍地,四面環(huán)海。
是沈黎漾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烏托邦。
她死死攥著掌心,“我可以給你什么?”
現(xiàn)在的她不再是國際舞團成員,她被所有人厭棄,包括她自己。
唯一的價值,只有這具年輕的身體。
容翊塵將手邊的一只小貓,放進她懷里,輕笑,“你喜歡跳舞,偶爾給我跳一次就夠?!?/p>
陽光灑在他臉上,襯得他像神明。
才18歲的沈梨漾在這個世外桃源一呆就是十年。
東邊建露天舞臺、西邊建游樂園、北邊建商場、南邊引入野山棘......
小時候愛吃的糕點、國際聞名的舞蹈老師、全世界唯一一件的禮服、國內(nèi)最北角的水......
只要她想要,容翊塵當下就能為她送來。
“今天穿著這件衣服跳?!?/p>
他一本正經(jīng)拎著一件黑色的情趣內(nèi)衣,嘴角帶笑。
沈梨漾臉頰滾燙,身體原本的不適迅速被情動替代。
這些年,她從最開始的稚嫩變得喜好床事。
只要一見到容翊塵,她就會不由自主想到這件事。
容翊塵扯下領(lǐng)帶,把她綁在欄桿上,動作兇狠。
他比往日都要得急,好似要把她整個人吞吃入腹。
這十年,能和她深度交流的只有他,她想要時時刻刻掛在他身上。
只要他一離開超過十分鐘,她就會焦慮,會控制不住傷害自己。
只有疼痛能讓她保持鎮(zhèn)定。
容翊塵知道后,每天除了工作的時間都陪著她。
他摸著她意猶未盡的臉,呲笑,“還沒吃飽?越來越貪心了。”
“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你家人的案件徹底查清,是沈家仇家下的手,和你完全沒有關(guān)系,你可以回A市看看?!?/p>
他抱著她來到甲板。
看著人來人往的港口,沈梨漾緊緊抓著容翊塵的手臂,有些恍惚。
連自己被容翊塵推開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漾漾,我還有點事,管家會送你回別墅,我很快回來陪你?!?/p>
不等沈梨漾回答,他的車已經(jīng)駛離,只留給她一陣尾氣。
重新站在沈家別墅,里面所有的裝修都和十年前一樣。
沈梨漾眼眶通紅,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墻頭突然傳出一道驚喜的聲音:“阿漾?!”
男人利落從墻頭翻下來,確定她狀態(tài)還行,才拿出自己的手機,遞到她面前。
“阿漾,你家人全都是被容翊塵害死的,為的就是完全掌控你,讓你只能依靠他一個人?!?/p>
“他是個很病態(tài)的人!最近他又盯上了一個新的目標,正是你脫身的好時機?!?/p>
沈梨漾看著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是一家傳媒公司的慶功宴,一個燙著大波浪的女人和容翊塵十指相扣。
大熒幕上只有一句話:【獨立的你終將會遇上可以依靠的他?!?/p>
這個女人,是她經(jīng)??吹木W(wǎng)紅。
她還拿給容翊塵看過。
沈梨漾呼吸不暢,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男人聲音逐漸模糊。
她不敢相信。
十年!
三千多個日夜!
她都在和殺母殺父殺妹仇人同床共枕!
她把他當唯一的光!
可偏偏毀了她的,就是他!
她拼命眨著眼睛,卻看不見一點光。
太陽明明這樣好。
可為什么,她的世界灰暗一片。
不!
她不相信!
她跌跌撞撞推開男人,奔向院子里的車。
不顧管家的勸阻,一腳油門踩到底。
她有駕照,但她從未開過車。
因為容翊塵不讓,他說:“有我這個專屬司機,你不需要開車?!?/p>
往日深情的聲音和總裁辦泄出的聲音重疊。
總裁辦公室里。
兩具赤裸的身體交疊。
不堪的聲音一次次扎著沈梨漾的心。
她指甲扣進掌心,口中盡是血腥味。
“阿塵,輕!輕點!你不怕被島上那金絲雀發(fā)現(xiàn)......唔!她對你的占有欲太強,我一個月都見不了你幾面......”
容翊塵聲音低啞帶著喘,“被發(fā)現(xiàn)也沒關(guān)系,早膩了,她沒你會玩?!?/p>
“那你多陪陪我~”
“接你回別墅當個小女傭?”
“好!以后等她睡著,我們可以......”
后面的話,沈梨漾再也聽不進去。
她身體禁不住的顫抖,手腕上的傷疤隱隱作痛。
她瘋了似的用手去抓。
抓得鮮血淋淋。
原來,他說的為了陪她,把所有會議都推到每周六一塊開完。
是為了騰出一天時間陪網(wǎng)紅。
原來,她一次次為了討他開心,放縱自己的情欲,服務(wù)他,在他眼里還是不會玩。
胃部劇烈翻涌,她再沒有質(zhì)問的勇氣,慌亂逃離地獄。
路過辦公桌時,撞倒了一個文件夾。
文件夾落在地上,敞開的那頁赫然是十六歲的她。
她僵硬的撿起文件夾,一頁頁翻看。
里面詳細記載了她每天的行蹤。
吃什么、穿什么、和誰見了面、和所有人的親密等級、性格分析......
最后一行結(jié)論:【想要完全掌控她,需創(chuàng)造絕望,讓她無依無靠,瀕臨崩潰,伸出援手,此后,她任你為所欲為?!?/p>
一字一句,猶如深淵的魔鬼,拉著沈黎漾不斷下墜。
手腕上的血染紅了文件,也染紅了沈梨漾的眼。
她的心好像被活生生剖出來,撒上了鹽。
爸,媽,妹妹,我真是太蠢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樣回到沈家別墅的。
看見依舊在墻頭,擔憂看著她的男人。
她摘下無名指的鴿子蛋鉆戒,丟在地上。
“你能幫我嗎?”
“幫我假死,幫我報復(fù)容翊塵。”
“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霍玄錚張了張口,卻沒說什么,最終嘆了口氣,“好。”
“七天內(nèi),我?guī)湍惆才藕靡磺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