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了電話。

我站在客廳，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

多多從房間里走出來。

“媽媽，你在哭嗎？”

“沒有，媽媽眼睛進沙子了?！?/p>

我抱著多多，打開電腦。

登錄家里的智能系統(tǒng)。

我在家里裝了幾個隱蔽的錄音設備。

本來是為了監(jiān)控保姆有沒有虐待多多。

現在派上了別的用處。

我找到前天晚上的錄音。

林雅的聲音清晰傳來。

“哥哥，你這么有才華，為什么要被蘇晚姐用AA制捆綁？”

“如果是我，我什么都給你?！?/p>

陳默沉默了一會兒。

“小雅，還是你最懂我?！?/p>

然后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接吻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深夜，多多突發(fā)高燒。

我抱著他準備去醫(yī)院。

陳默被吵醒，滿臉不耐煩。

“大半夜的，能不能小聲點？”

我抱著多多往外走。

“多多發(fā)燒了，你起來，和我一起帶他去醫(yī)院?！?/p>

“去什么去，這么點大的孩子，你一個人去就夠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不然要你干嘛用?！?/p>

隔壁房間突然傳來林雅的呻吟。

“默哥，我肚子好痛?！?/p>

陳默瞬間清醒。

他沖進林雅的房間。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慌亂的背影。

很快，陳默抱著林雅出來。

“瑤瑤，我送小雅去醫(yī)院。”

他看也不看我懷里發(fā)燙的兒子。

“小雅看著更嚴重?！?/p>

我抱緊多多。

“那我們一起去?！?/p>

“車就一輛。”

陳默皺眉。

“你打車去，我的車我做主?！?/p>

他直接將我推開。

抱著林雅就往外走。

“小雅，別怕，哥哥送你去?！?/p>

我站在空蕩蕩的客廳。

多多燒得迷迷糊糊。

“媽媽，我難受?！?/p>

我打開手機叫車。

凌晨三點，等了二十分鐘才來。

去醫(yī)院的路上，多多一直在哭。

我抱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

到了醫(yī)院，兒科急診擠滿了人。

我排隊掛號、繳費、候診。

多多在我懷里燒得渾身發(fā)抖。

終于輪到我們。

醫(yī)生看了看多多。

“39度5，得打針?！?/p>

“先去交費?！?/p>

我抱著多多去繳費窗口。

手機突然震動。

是林雅發(fā)來的照片。

VIP病房里，陳默正低頭給她削蘋果。

畫面溫馨得刺眼。

林雅的消息又來了。

“姐姐，默哥說你太獨立了，不像我，這么需要他?！?/p>

我看著照片里陳默溫柔的側臉。

他的嘴唇正印在林雅的額頭上。

我關掉手機。

手指在顫抖。

“女士？女士？”

收費員叫了我好幾聲。

“一共580塊?！?/p>

我機械地掃碼付款。

抱著多多去注射室。

護士扎針的時候，多多哭得撕心裂肺。

“媽媽，疼?！?/p>

我抱緊他。

“不怕，馬上就好了。”

打完針，已經快天亮了。

我抱著多多往外走。

經過VIP病房區(qū)。

透過玻璃窗，看見陳默坐在病床邊。

林雅靠在他懷里，笑得很甜。

我停下腳步。

多多抬起頭。

“媽媽，那是爸爸嗎？”

我捂住他的眼睛。

“不是，看錯了。”

回到家，天已經亮了。

我把多多安頓好。

走進書房，我拿起筆，翻開新的一頁。

寫下：

林雅住院，VIP病房一晚，8000元。

我合上賬本。

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張律師，我是傅瑤?！?/p>

“麻煩你準備一份離婚協(xié)議?！?/p>

“還有，我需要追討一筆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