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時張了張嘴，還沒說話。

歲雯一個抬手，把手里那杯酒潑在了自己身上，杯子猛地砸碎在肩膀上，鮮血順著手臂流淌下來。

剛送人出去的齊衡回來，正好撞見這一幕。

“歲時！你干什么！”

他臉色難看地趕過來，迅速吩咐人喊來家庭醫(yī)生，叫傭人扶著歲雯回房間。

歲雯的話還在耳邊，歲時笑了，神情故作嘲諷。

“她是我妹妹，這輩子都該在我之下，要當不見光情人也是她當，我不過請她喝杯酒罷了?！?/p>

“喝杯酒是嗎?！?/p>

齊衡眼神陰鷙，抬手砸碎了旁邊酒的瓶口。

“我請你喝?！?/p>

他抬手掐住歲時的下巴，歲時踉蹌兩步重重撞到身后的柜角上，腰側痛得鉆心。

齊衡的手不容拒絕，冰冷的酒液灌進嗓子里。

歲時忍不住嗆咳出來，拼命掙扎。

“齊衡......我酒精過敏！”

換來的卻是冰冷的話音。

“我知道，我當年蠢，還替你擋了不少酒?？赡鞘俏移拮拥拇?。你現(xiàn)在，算什么東西？”

玻璃砸碎的聲音，又是一瓶酒不由分說地灌進嘴里。

辛辣刺激的酒液凌遲一般貫穿歲時的胃，她本來就有胃癌，疼得痙攣起來，渾身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看到她捂著胃，齊衡松開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身狼狽。

“怎么，演可憐嗎？你以為我還會和之前一樣寵著你？”

歲時指甲掐進手心：“是啊，你不就是這么優(yōu)柔寡斷的人？”

齊衡的眼里燃起怒火，聲音咬牙切齒。

“雯雯當年救了我，她才是真正心里有我的人。歲時，論演技，你真是最好的那個，騙我對你死心塌地那么多年?！?/p>

“你要雯雯喝一杯酒，今天就在這里喝十瓶！”

歲時靠在桌子邊，聞言輕輕笑了起來，主動拿起一瓶酒。

她沒說話，沉默地喝了下去。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齊衡渾身緊繃，不知道在想什么，也砸了一瓶酒，仰頭灌進嘴里。

辛辣的酒液只帶來痛苦。

兩個人像是在較勁，像是要借助酒精掩蓋，假裝自己都不在乎這三年。

歲時已經(jīng)停了下來，齊衡卻還在喝，一瓶接著一瓶地喝。

酒量再好，高濃度的酒精迅速刺激下也會醉。

他把空酒瓶狠狠往墻上砸，玻璃渣四濺，劃破了歲時的臉。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齊衡把她壓在地上，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

歲時窒息地拼命抓著眼前人的手，模糊的視線里看著那張蒼白絕望的臉。

齊衡笑了，又好像哭了，眼淚落在歲時臉上，好像她自己也在哭。

他聲音嘶啞，血紅的眸子里仿若困獸。

“憑什么，憑什么你可以一走了之?！?/p>

“歲時，我現(xiàn)在多看一眼的人，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你的影子?！?/p>

“新招的秘書，眼睛像你?！?/p>

“酒吧的調酒師，嘴唇像你?！?/p>

“就連路過隨意看到的一個人，我都覺得她眉毛像你?！?/p>

“明明你走了！你頭也不回地走了，憑什么你還在我的身邊無處不在，憑什么！”

“憑什么，我的世界里全都是你......”

“我恨你，歲時，我恨死你了......”

他粗暴地撕開歲時的衣服，粗魯?shù)啬Σ了驗榫凭^敏而發(fā)燙紅疹的皮膚，不管不顧地沖撞進去。

一次，一次，又一次。

歲時像是被拋進狂風暴雨里的大海。

她忍不住想起之前和齊衡溫柔的情事，漫長的纏綿的前戲，齊衡會吻遍她的身體，舔舐她的每一個敏感點，然后再滾燙進入。

只有歡愉，沒有痛苦。

他總是會笑著吻掉她因為太舒服而無意識流下的眼淚，輕輕啃咬著她的脖頸。

“不能讓我們寶寶舒服，那可是我的失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