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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是怎么抱著渾身是血的妞妞上的救護車。

只知道手術(shù)燈滅時，妞妞從小小的女孩，變成了一具小小的尸體。

醫(yī)生一直嘆氣，“孩子本來就得了絕癥，又光著腳走了那么遠(yuǎn)的路，即使不被砸到，也活不久了。”

陸瑾安和安枝也趕到了門口。

他的臉上久違的露出一絲愧疚。

“抱歉，那個時候，我不能讓枝枝一個人?！?/p>

安枝面露同情，卻怎么也掩飾不住她臉上得意的笑。

“姐姐，你節(jié)哀呀，反正她本來也活不久了，長痛不如短痛。”

我坐在空蕩蕩的醫(yī)院走廊，放聲大笑，又笑又哭。

“陸總，姐姐這是瘋了嗎？要不要送進精神病院。”

陸瑾安嘴唇翕動，收斂神色。

“作為臍帶血的補償，以后你的吃穿用度，我都會提供，一個月生活費一百萬，你女兒的喪葬費我也會全部提供，我還可以......”

“陸瑾安，”我抬起頭，打斷他，“我們離婚吧?！?/p>

他突然頓住，眼底掀起驚濤駭浪，咬牙切齒。

“陸夫人的位置，就讓你這么厭惡？”

我哭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

他嘴唇緊抿，面色鐵青，倏爾大笑起來。

“李慕南，你，真是好樣的?！?/p>

“死掉的野種身患怪病，再留下去可能會給醫(yī)院造成威脅，直接把尸體扔到野狗場......”

他閉上雙眼，藏住眼底的猩紅，一字一頓。

“喂狗?！?/p>

這個字重重砸下，我用盡所有力氣聲嘶力竭。

“陸瑾安，那是我的孩子，你憑什么！”

“就憑我是這所醫(yī)院的投資方，也是那個女孩的繼父，我有這個權(quán)力?！?/p>

黑衣保鏢從太平間抱出我小小的女兒，我被押到窗邊，親眼看到他們把妞妞的尸體扔進野狗場。

我嘶吼著想要沖下去，可她們死死將我按住。

我十指抓著窗邊的水泥，留下一道道蜿蜒的血紅。

可我什么都感受不到，我的眼中，只剩下群狗撕咬后，僅剩的一件染了血的小衣服。

那還是去年我在集市上買了她喜歡的布料，親手給她做的。

妞妞剩下的肉體越來越少，保鏢終于放開我。

下一秒，我探出大半個身子，幾乎要一躍而下。

陸瑾安一把拽住我，“李慕南，你瘋了?！?/p>

我雙眼通紅。

“你再恨我，她都只是一個孩子，她又有什么錯？”

“沒了妞妞，你還要我我怎么活？”

心如刀絞，一口鮮血噴出后，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