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出月薪一百萬的工資，嬌養(yǎng)了一個活體血庫。

未婚夫嫌我亂花錢，讓她兼職做自己的私人助理。

當小助理宋苒第99次把我的領(lǐng)證預(yù)約申請成離婚登記時。

我踹開周銘川的門，男人淡淡開口：

“結(jié)婚又不急，苒苒馬虎慣了......”

后來，待產(chǎn)室內(nèi)，我給周銘川撥去電話，聲嘶力竭地質(zhì)問：

“我的助產(chǎn)包呢？你們拿哪去了！”

電話那頭傳來宋苒怯怯的嗓音：

“是柜子里那個兩萬多的驢牌包嗎？”

“我給您換成了旺旺大禮包，一樣裝東西，還更喜慶?！?/p>

“周總姐姐和姐夫都是軍人，沈小姐這種作風(fēng)不合適......”

我眼前一陣發(fā)黑，聲音發(fā)抖地喊宋苒來獻血。

周銘川輕笑打斷：“你自己偷偷懷孕逼婚，現(xiàn)在流產(chǎn)怪誰？苒苒怕疼，去不了?！?/p>

說完便關(guān)了機。

直到手術(shù)燈熄滅，周銘川才出現(xiàn)。

“苒苒特地給你帶了條AD鈣奶，補補?！?/p>

“她只是暈血，不是不幫你?！?/p>

他把諒解書遞過來：

“簽字，我就和你領(lǐng)證，再補償你個孩子?！?/p>

我想起剛剛產(chǎn)床上，周銘川姐姐因失血而一尸兩命的慘狀，冷冷開口：

“你這個直系親屬還活著，輪不到我簽?！?/p>

1

“阿瑤，生死有命，不要遷怒別人?！?/p>

“孩子沒就沒了，你非要再搭上苒苒的命？”

對上我發(fā)白的臉，周銘川嘆了口氣，隨手扎開一瓶AD鈣奶遞過來。

“乖，簽了，一家人別鬧得難看。姐姐姐夫最重臉面，別讓我為難?！?/p>

“周先生，別為了我吵架。沈小姐也是實在等不及，才會想出帶球逼婚的辦法?！?/p>

宋苒從他身后怯生生地探出頭，對著我鞠躬，

“那個包…在婚房衣柜最底下，從沒見您背過，以為是不要的…我想著幫周家維護名聲，就捐了…”

“我們草原上生孩子，有熱水就行…我真不知道沈小姐沒顯懷就準備助產(chǎn)包…要是知道您會氣到流產(chǎn)，打死我也不敢碰的…”

我根本顧不上質(zhì)問她為何有我婚房別墅的鑰匙，

懷孕的不是我，而是常年在國外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周銘川的姐姐。

周姝。

而助產(chǎn)包里裝的是她保命的特效藥，還有病例和應(yīng)急方案！

我嘆了口氣，把周姐姐的死亡通知書遞給周銘川。

剛抬手，宋苒忽然尖叫著向后摔去。

咔嚓。

她瞬間哭出聲：

“沈小姐，你不想簽諒解書就不簽，有氣沖我來…”

她指著手機碎片，聲音發(fā)抖：

“可那里面…有我媽媽去世前…最后的語音…”

“那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念想了…”

周銘川猛地撞開我，沖過去扶起她。

再抬頭時，眼神冰冷刺骨。

“作孽！活該你保不住孩子！”

“你非要學(xué)我姐，裝什么柔弱貧血？還死咬著苒苒給你當血庫？你配嗎！”

“你真該跪下來謝謝苒苒！難道你要讓孩子生下來就活在沒有愛的家里？像你一樣？！”

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沈瑤，喪母喪子，是你活該。”

我渾身血液瞬間涼透，他竟當眾撕開我所有傷疤。

可若他知道，那手術(shù)臺上躺的是他姐姐和親外甥女，

他還能說出這聲“活該”嗎？

看著他遞來的諒解書，我聲音干澀：

“我沒資格簽?！?/p>

“你不如先看看，受害人是誰？”

那紙上明明白白寫著周姝的名字！

可他滿心只有宋苒，根本不屑低頭。

周銘川怒火中燒：“那是你的孩子！我看什么看！”

“要是我簽字有用，我還需要來求你嗎？！”

我輕輕開口：“有用。”

忽然間，周銘川好像明白了什么。

站起身，嗤笑一聲。

接過筆，“沈瑤，你真行。用苒苒的諒解書來逼我和你領(lǐng)證？”

“好，我簽?！?/p>

我終究不忍，攔住了他的筆。

“周銘川，你會后悔的。”

他盯著我，眼神里滿是厭惡：

“我最后悔的，就是八年前，救下了你。

那眼神太熟悉了。

那年母親被小三逼跳樓，父親將我踹出家門。

十五歲的周銘川像頭小獅子撲上來，一拳砸向我父親。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為了情婦害死親人?！?/p>

“你不配當?shù)?！更不配做人！?/p>

夕陽下，他對我伸出手：“別怕。”

“以后，我身邊就是你家?！?/p>

而現(xiàn)在。

他奮力護在身后的，變成了另一個女人。

他的身影，漸漸和暴戾的父親重疊。

心口最后一點溫度也熄滅了。

我知道，到頭了。

我緩緩松開壓著筆的手，聲音平靜得可怕：

“簽之前，不如先去手術(shù)室告?zhèn)€別?！?/p>

2

周銘川剛要抬腿，身后就傳來宋苒一聲悶哼。

他猛地回頭，看見宋苒慘白著臉：

“周先生…您快進去吧，”

“沈小姐只是…想多見見您…我沒關(guān)系的…”

勉強扯出一個笑，“以前在草原放羊，被野狗咬了口子，拿清水沖沖也就好了…”

她突然慌忙擺手解釋："啊...我不是說沈小姐是狗..."

周銘川眼中瞬間盈滿心疼，轉(zhuǎn)頭對我厲聲道：

“你不就是想利用死孩子讓我愧疚嗎？”

“愧疚不是愛！”

“死了就是死了！我看一眼她就能活過來嗎？！”

他將宋苒護在懷里，另一只手利落地在諒解書上簽下名字。

“別怕，”

他把文件塞進宋苒手里，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偏袒，

“你做什么，我都給你兜底。”

他抱起宋苒，經(jīng)過我時，眼神掃過我亮著的手機屏幕。

正是我和周姐姐最后的聊天界面。

他腳步一頓，隨即嗤笑：“我剛松口答應(yīng)領(lǐng)證，你就迫不及待找我姐回來給你撐腰？”

沒等我回答，他帶著一種施舍般的意味：

“行了，既然姐姐喜歡你…我娶你就是。跟了我這么多年，該給你的名分和排場，不會少?！?/p>

看著他的眼睛，我聲音平靜：

“周銘川，我們分手?！?/p>

他挑眉，像是聽到笑話：“隨你?！?/p>

說完，他抱著宋苒，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

留我在醫(yī)院獨自處理周姐姐的身后事，預(yù)約的入殮師遲遲未到，

手機卻驟然響起。

是周銘川。

“不是說要分手？這才多久，就急著約化妝師試領(lǐng)證妝？”

我尚未反應(yīng)過來，

“別等了。你約的那個化妝師，苒苒借走了?！?/p>

“剛沒了孩子就惦記著涂脂抹粉？”

“苒苒跟你不一樣，你摔碎了她唯一的念想，她卻惦記著你?！?/p>

電話那頭，宋苒輕柔的聲音適時響起，

”周先生派私人飛機把我從小養(yǎng)大的牧羊犬接了過來?！?/p>

“剛好，按草原的規(guī)矩，得讓牧羊犬護送逝者回歸長生天?！?/p>

我心臟猛地一縮：“…怎么護送？”

那頭傳來宋苒淡淡的聲音：

“當然是，讓神犬吃干凈了呀。這樣靈魂才能毫無掛礙地飛升。”

我僵在原地，喉嚨像是被死死扼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銘川頓了頓：

“怎么？感動得說不出話了？”

“化妝師正給那牧羊犬打理呢，小姑娘自己平時都素面朝天，為了你，可是把儀式感做足了?！?/p>

“我不同意！”

“那是你姐——”

周銘川冷漠打斷：“就知道你會猶豫，給你個驚喜?！?/p>

“現(xiàn)在…儀式快結(jié)束了?！?/p>

我瘋了一樣沖向手術(shù)室，卻被門口面無表情的保鏢抬手攔住。

“抱歉，”保鏢的聲音毫無波瀾，

“宋小姐嚴令，任何人不得打擾神犬的長生天儀式?！?/p>

我渾身劇烈地顫抖：

“周銘川…你會后悔的…”

聽出我的哭腔，他語氣稍軟：

“別鬧了，給你10%股份，好不好？”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和這種人，多待一秒都是凌遲。

我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平靜得可怕：

“好?！薄?/p>

3

這是周銘川第二次轉(zhuǎn)讓股份給我。

第一次，是在宋苒第98次將結(jié)婚登記誤預(yù)約成離婚之后。

我忍無可忍踹開門。

“周總，你就這么離不開你這個貼身秘書？”

宋苒站在一旁，眼中含淚：“沈小姐，對不起…?！?/p>

“在我們草原，相愛結(jié)合全憑天神見證，從不需要這些冰冷的程序…婚姻也不是束縛…”

周銘川第一次當眾扇了我耳光。

“心臟，看什么都臟?！?/p>

“苒苒是草原上最純潔的花，和你這種在泥里打滾算計的人，不一樣！”

可他忘了，沒有我，周氏不會有今天。

因為他一句“喜歡自由”，我放棄了藝術(shù)夢，去學(xué)枯燥的金融。

我默默點下“接受”股份的郵件。

手機響起，是人力總監(jiān)。

“沈總，離職流程已走完。”

我淡淡回應(yīng)：“好。”

這一切，如今我該親手拿回來了。

下一秒，就看到宋苒的朋友圈。

照片里，周銘川摟著她，笑著抱一只嘴角帶血的牧羊犬。

心臟刺痛。

我只希望他得知真相時，別后悔。

當晚，我布置好告別會場。

第二天推開門，卻滿地猩紅。

所有白花都被潑上刺目的紅色！

抬頭看見供奉臺上竟貼著"慈母宋苒，慈父周銘川"的字樣，心頭猛地一沉。

"沈小姐來得正好，"宋苒輕撫著一條牧羊犬的肚子，

"神犬昨天做的長生天禱告，今天就查出懷孕。"

她笑著把我拉到主位："沈小姐，請上座?！?/p>

“說不定神狗腹中，就有你逝去親人的轉(zhuǎn)世呢。"

我死死攥住拳頭。

周姐姐是榮耀的軍人，豈容這般踐踏！

看向周銘川，他的目光卻始終黏在宋苒身上。

再也忍不住，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逼他看向遺照：

"睜眼看清楚！死的是你親姐姐！"

"若你還有半點良心，就別縱容你的情婦褻瀆亡靈！"

4

周銘川的目光剛轉(zhuǎn)向遺照，一群牧羊犬突然從角落竄出！

咔嚓。

相框被撞得粉碎，玻璃四濺。

"當媽媽了還這么調(diào)皮！"宋苒嬌嗔著輕拍狗頭，

周銘川眼中滿是縱容的寵溺：

"好了阿瑤，一個沒成形的胎兒，連眼睛都沒睜開，有什么好告別的？"

他嗤笑一聲："還擺遺照？難不成是B超照片么？"

我顫抖著指向挽聯(lián)："你看清楚！死的是你親姐姐和她八個月大的胎兒！"

周銘川神色一凜，皺眉看向挽聯(lián)。

就在這時，兩只狗猛地叼住挽聯(lián)兩端瘋狂撕扯！

綢布頃刻間被撕成碎片，唯有一個殘缺的"周"字飄落在地。

啪！

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沈瑤，"他掐住我的下巴，

"你若還想，讓你下一個孩子姓周，就給我安分點。"

"我姐姐待你如親妹，你竟敢這樣詛咒她？"

說著就把我趕了出去。

第二天，我趕到殯儀館，卻得知骨灰盒早已被人領(lǐng)走。

心中不由一松，看來周銘川終于得知真相，接回了他姐姐的骨灰。

回家拿著收拾好的行李箱正要轉(zhuǎn)身，

周銘川死死攥住我的手腕，眼神陰鷙得可怕："做了虧心事就想一走了之？"

我正要反駁，目光掃過客廳角落，呼吸驟然停滯。

被隨意扔在角落的，正是周姐姐的骨灰盒。

里面空空如也。

"骨灰呢？"我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這時臥室門打開，宋苒慵懶地走出來，渾身布滿曖昧的紅痕。

周銘川見狀，竟露出一個玩味的笑：

"想要？這就給你。"

他的手突然探向宋苒腿間，惹得她嬌呼："不要～"

隨著一陣奇異的聲響，幾顆琉璃珠子從她裙底滾落。

有一顆甚至擦過我的臉頰，留下黏膩的痕跡。

"周先生真過分～"宋苒面泛紅暈，輕捶著周銘川的胸膛。

他指尖還帶著可疑的水光。

宋苒故作羞澀地整理著裙擺：

"周先生特地找了長生廟的高僧，將骨灰制成了十八顆琉璃珠。非要讓我含著試試能堅持多少顆......"

"說是漏掉一顆就要懲罰人家，好不容易才都含住的呢......"

我顫抖著看向地上散落的珠子：

"周銘川，你簡直讓我惡心！"

啪。

臉被狠戾扇歪。

“我惡心？”

周銘川掐住我的下巴

“要不是苒苒去火葬場看了眼，我到現(xiàn)在還被你蒙在鼓里！”

“我最近一年碰你是在三個月前?！?/p>

“你告訴我，三個月的胎兒，火化后能留下多少骨灰？嗯？”

他隨手將幾顆骨灰珠扔進下水道，看著它們被水流卷走，雙目猩紅：

“說，那個死野種是誰的！”

我看著周銘川，眼神晦暗不明。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時，周銘川眼睛一亮：

“姐夫？你們?nèi)蝿?wù)結(jié)束了？”

電話那頭死寂片刻，隨即爆發(fā)出咆哮：

“我剛回國就接到消息......”

“畜生！你竟然縱容情婦害死你親姐姐和未出世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