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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婷捂著臉,順著秦眠的視線看去。
怎么感覺這個(gè)男人這么熟悉?
她忽然想起來,這好像就是秦眠那個(gè)遠(yuǎn)在海島當(dāng)兵的男人!
林婷怪叫一聲,“宋斯衍?!”
街拐角的宋斯衍下意識(shí)抬頭。
男人冷冽的目光透過人群,無誤的落在了秦眠身上。
她和三年前好像有些不同,為了方便照顧兩個(gè)孩子,烏黑的長發(fā)被她隨意挽在腦后,上身穿著藍(lán)色的上衣,下身是簡單的黑色長褲。
和三年前喜歡穿嫩黃色碎花長裙的她很是不同。
宋斯衍注意到,女人本就巴掌大的小臉好像更加消瘦了幾分,可還是難掩姿色。
看到叫自己的人,宋斯衍才想起這是秦眠的妹妹。
身旁的方薇看到宋斯衍,神色變了下,很快恢復(fù)如常。
宋斯衍大步朝著人群走去。
看著宋斯衍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秦眠還未回過神,她張了張嘴,所有的話都堵在心里,一時(shí)間不知道如何問出口。
她想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他。
這三年來為什么杳無音訊,為什么不接電話,為什么連一封信都不曾寫給自己?
為什么明明打了休假報(bào)告,卻沒有和自己說過?
可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卻只是一句,“回來了?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說。”
宋斯衍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林婷心里暗道不對,趁著秦眠沒注意偷偷溜走了。
劉曉芳本就看不慣她,現(xiàn)在看著秦眠大庭廣眾和一個(gè)野男人含情脈脈,忍不住冷嘲熱諷。
“這又是從哪兒勾搭來的野男人?怎么?是想帶著那兩個(gè)野種改嫁了?”
“這位同志,姐看你像老實(shí)人,勸你一句,這女人水性楊花,嘴上說自己有男人,可三年都沒見她男人露過面,還帶著兩個(gè)孩子?!?/p>
“你小心被她騙了!”
劉曉芳喋喋不休,上下嘴皮一翻,臟水一盆盆的往秦眠身上潑。
秦眠想張口回懟。
孤身帶孩子這么多年,她早已不是幾年前那內(nèi)斂扭捏的小姑娘了,更是練就了嘴一張便讓人懟的說不出話來的潑辣本事。
可沒想?yún)s被人搶先。
宋斯衍眼中掀起冷厲,“誰說我媳婦要改嫁?”
話音落下,一眾人鴉雀無聲,紛紛震驚地看向宋斯衍。
媳婦?
秦眠沒有騙他們,她真的結(jié)婚了!
“她男人是我,有什么問題嗎?”
劉曉芳是個(gè)欺軟怕硬的主,如今看到男人氣質(zhì)不凡,是個(gè)不好惹的主。
她結(jié)結(jié)巴巴,“我......我哪兒有什么問題。”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家里還有事,你們兩口子好好聊吧?!?/p>
“站住?!彼嗡寡艿穆曇敉钢鴿B人的冷,“你知道造謠軍屬是什么罪名嗎?”
劉曉芬更加吃驚,反應(yīng)過來后心里更多的是嫉妒。
秦眠這個(gè)狐媚子竟然和這樣帥氣的軍官結(jié)了婚!
她嘴硬,“誰造謠了?這些都是我們大家的猜測!”
在場其他人心道這劉曉芬還真不是東西,臨死還要拉他們下水。
“劉曉芬,這些不都是從你嘴里傳出來的嗎?你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我們就算有所懷疑也不像你整天一口一個(gè)野種的當(dāng)著人家面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沒注意宋斯衍的臉色越來越冷。
這三年來,都是她一個(gè)人頂著這些流言蜚語生活的?
他們的孩子,竟被人稱之為野種!
宋斯衍冷冷道,“道歉?!?/p>
男人氣場狠厲,壓得人直喘不過氣來。
劉曉芬不情不愿地開口。
“秦眠,對不起?!?/p>
秦眠涼涼反問,“是哪件事對不起?是你不斷造謠我,還是陽陽一直欺負(fù)小澤,又或是每次路過你的時(shí)候,你指桑罵槐的陰陽怪氣?”
劉曉芳面子掛不住,“都對不起你,行了吧!”
說完,她臊得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鄰居們也慢慢散去,只留下了秦眠三人。
方薇捏著衣袖的手微微發(fā)白,主動(dòng)開口。
“你好,我是宋哥的朋友,方薇?!?/p>
秦眠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方薇的笑容張揚(yáng)明媚,身上是最時(shí)興的碎花小洋裙,一看便是自小被嬌慣長大的。
她聽人說過。
方薇便是和宋斯衍在大院中一起長大的小青梅。
秦眠沖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好,我是秦眠。”
宋斯衍面無表情沖著方薇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p>
方薇抿了抿唇,猶豫開口。
“今晚還回家塆旅社嗎?”
秦眠的思緒嗡的一聲炸開。
家塆旅社是她們市里唯一的招待所,她偶爾路過時(shí),還曾看到過那棟氣派的紅磚樓。
她竟不知道兩人之間親密到了這種程度。
宋斯衍思索片刻,“不確定,你先回去吧?!?/p>
方薇深深地看了眼秦眠,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宋斯衍的目光重新落在秦眠身上,看到她那身略顯不合身的衣服,心底涌出自責(zé)。
這么多年,她一個(gè)人一定很辛苦吧?
秦眠看出男人眼底的愧疚,沉默地打開了家門。
“進(jìn)來吧?!?/p>
剛踏進(jìn)去,宋斯衍的眉頭皺的更緊。
這不是自己給她留下的房子。
他雖說三年沒回來,可那房子的位置他了然于心,絕不是面前這所房屋。
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只有單獨(dú)的廚房和廁所,廚房里擺著些零零散散的野菜和大鍋灶,廁所外放著搓衣板和棒槌,唯一看起來眼熟的便是那紅色搪瓷洗臉盆。
宋斯衍記得是大婚之夜自己給她添置的那個(gè)。
臥室的床很小,上面還放著個(gè)簡單的木制床頭柜,面前的桌子也十分矮小,還放著沒有燃盡的煤油燈。
除了生活必備的那些日用品,再也沒有多余的裝飾,但被秦眠打掃的很是干凈。
此時(shí),兩個(gè)板凳上,正坐著兩個(gè)小小的娃娃,一男一女。
小男孩的眼中帶著探究和好奇,小女孩只是怯生生看了自己一眼,便低下頭自顧自的玩著。
秦眠淡聲道,“坐吧。”
在戰(zhàn)場上狠辣無情的宋斯衍生平第一次緊張起來,拉開板凳坐在了兩個(gè)孩子身旁。
檸檸怕生,忍不住朝著哥哥那邊靠近著。
“孩子們,叫什么名字。”
宋斯衍看著粉雕玉琢的兩個(gè)孩子,忍不住問出聲。
小澤率先開口,“我叫宋錦澤,妹妹是宋以檸?!?/p>
宋斯衍笑了,伸手想要揉揉小澤的腦袋,卻被他躲了過去。
小澤胖嘟嘟的臉上帶著不贊同。
“叔叔,你媽媽沒有告訴過你摸小朋友的頭是會(huì)長不高的嗎?”
宋斯衍的手僵在空中,臉上的笑帶著苦澀。
更多的難受,還是來源于小澤口中的叔叔二字。
秦眠剛走過來,便聽到這一番對話,將手里的杯子放在他面前,柔聲開口。
“小澤,檸檸,他是......”
秦眠抿唇,“他是爸爸?!?/p>
小澤的唇角肉眼可見的耷拉了下去,癟著嘴不說話。
看得出來,他不高興了。
檸檸低著頭扣著手,一個(gè)眼神都沒給宋斯衍。
秦眠還想再說什么,檸檸卻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不要——不要爸爸!”